終於眼看到了食芳齋,門口絡繹不絕有人進進出出,大老遠他就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
今天有烤雞吃,他還沒進去,光是鼻子嗅了嗅,便聞到了烤雞遠遠飄來的誘人香氣,不由腳下的疲憊,減輕了幾分。
“顧師弟,且慢,有點事想找你聊聊。”
快到門口,他被一名弟子皮笑肉不笑的攔住了腳步,他抬眼一看,有點熟悉,竟然是上回自己晉升內門儀式外碰見的那位。
“顧師弟,借用你一點時間,我們吳溪筠吳師姐在聽雨亭那邊,早已等候多時,命我等候在此尋你過去,想跟你聊聊。”
顧遠皺了皺眉頭,對方真是沒完沒了了,上回拒絕了對方,竟然又攔住自己,真是不死心啊,索性左右以後都避不開,終究還是要碰一面,趁早把事情攤開說清楚,讓對方別在糾纏自己了。
“能不能吃完飯再過去。”顧遠問道。
“不急,聊完在吃不耽誤的。”那弟子笑呵呵的說道。
“行吧,還請師兄前面引路。”顧遠一肚子怨氣,冷著臉歎了口氣,向著對方做了一個帶路的手勢。
那名弟子將顧遠帶到了之前未去的那處‘聽雨亭。’
此地的風景很不錯,哪怕餓著獨自,滿腹怨念的顧遠,來到此處,也不由眼前一亮,整個人都感覺輕松了幾分。
山間溪流潺潺,自山上留下來,在不遠處是一處瀑布,在瀑布的旁邊便是‘聽雨亭。’一座古樸的木橋鏈接著溪流的兩岸,顧遠踏步便走了過去。
細細數來算上帶他過來這名弟子,此處一共有九人,當中有男有女年齡看上去都不大。
在那‘聽雨亭’當中,一個女弟子在亭內撫琴,另外幾人則是在一旁以蕭瑟附和,頗有一種詩情畫意的味道。
“你就是顧遠?”
那名撫琴的女弟子見顧遠前來,停止了琴聲,隨著她的舉動,另外幾人也是一同停了下來,而那歐碩也在其中。
不過好似他不擅長樂器,只是坐在一旁眯著眼睛,附庸風雅的搖頭晃腦,似乎沉浸其中的樣子,當然,聽不聽得明白,顧遠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道他那頭山豬,吃不吃得了細糠,見到顧遠前來,他睜開雙目,緊緊的攛拳,坐在石凳上目光灼灼的打量著顧遠。
明知故問,你在裝些什麽,上午你小弟不才被我揍了嘛,這是顧遠的心裡話。
但是饒是他膽大單刀赴會,卻也留有幾分謹慎,畢竟這樣的話說出來痛快,可是一出口,那可真就是到了撕破臉的境地了。
“正是在下,見過各位師兄師姐們。”顧遠臉色如常,只是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沒有像顧遠想象中那樣全員冷臉,當中大多數人還是面露笑容,和善的與顧遠作揖回禮,只是歐碩看了一眼顧遠之後,悶不做聲便扭過頭去。
“顧師弟,我叫吳溪筠,聽聞你之前跟我們家族中一位族弟吳靖新,鬧了點小矛盾,年輕人之間火氣打,打打鬧鬧是很正常的。”
“你也別太緊張,我請你來絕對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那孩子我打小看著他長起來的,做事莽撞了一點,其實心眼子不壞。”
“哦?”
顧遠眉頭一挑,對方心眼是真的壞,扯著家族虎皮強行壓價,更是趁著夜色毀自己靈田,在對方嘴裡不過是一句輕描淡寫的,小打小鬧便是一筆帶過,真是輕飄飄的避重就輕。
“我已經原諒他了。“
”倒是不勞煩吳師姐出面講和,今後各走各路,少見面便是了。”顧遠語氣平淡的說道。
“原諒他了?”
吳溪筠先是一愣,隨後嗔怒,“難道你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他受了不小的傷,直接錯過了內門大比。“
”我本來念你出自赤霄峰,大家五湖四海從各地匯聚於此,更是有幸成為同處一峰的同門,也算是一種緣分,本想與你好好談談,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態度。”
???
輪到顧遠有些懵逼了,自己完完全全是一個受害者啊,怎麽聽到她的意思,自己的罪過還不小。
這位大姐, 也不知道她究竟對整件事情了解多少,亦或者吳靖新有沒有添油加醋的將事情闡述。
他覺得有必要講這些都攤開說明白:“吳師姐,你恐怕有些誤會,事情是這樣……”
“其中詳情我不想聽,也不必解釋,我知道是靖新做的不對,但是拋開這一點不談,難道你就一點責任也沒有嗎?一個巴掌拍不響,既然出了問題肯定是雙方都有責任。”
顧遠目瞪口呆,隻覺得此女打拳毫無章法,雖然話裡畫外全是破綻,但是卻也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開始反駁。
顧遠只是深深的吸兩口氣道:“停停停,我也沒空跟你說這些,直戳了當的就告訴我,現在叫我來這裡想幹嘛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彎彎繞繞的。”
“好,既然你如此的不耐煩,我好心多說幾句,卻被當成驢肝肺,那我便直言。”
吳溪筠趾高氣揚的說道:“你不但毀了吳靖新的前程,而且還讓我整個吳氏家族丟了臉面。“
”可能是你鄉下來的人,不清楚在大渭國,黑木郡太華城吳氏的分量,若是你有幸去到太華城,見到我那位築基老祖,你會明白什麽叫坐井觀天,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哦……那吳師姐是想讓在下怎麽做?”顧遠冷笑一聲,心中暗道,區區一個築基也有臉稱祖,不過是偏隅一方的老王八罷了。
我可沒那麽傻,得罪了你吳氏還往你家老巢跑,更何況我苟在宗門,又能奈我何,顧遠心中覺得此女說的話,有些好笑。
“我要你道歉外加賠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