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着她进一步的“包容”。
在叮当作响的锁链碰撞声中,顾珩突然觉得……
变态也没什么不好。
时窈如果是变态。
那么,他喜欢变态。
不,比喜欢还要喜欢……
“我爱你,时窈,”深夜,一声声不知疲倦的冲撞里,男孩紧紧抱着女孩,嗓音沙哑而动情,通红的眼角一滴泪落在她的发间,“……好爱你。”
*
后来的一段时日,时窈的生活逐渐恢复如常。
顾珩依旧会每天打电话查岗,美其名曰“增进未婚夫妻感情”。
当然,更多的时候,他会把自己打包送到她的公寓门前。
甚至……他开始热衷于以往他觉得“变态”的东西,尤其在闻屿找她的当晚。
而闻屿,他仿佛发烧那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看起来也忘记了她丢下他离开的事,一如既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润物细无声地靠近着,有时送些甜点,有时安静地办公,有时只是出神地看着她。
时窈后来又见过宋祁越一面。
前段时间,她只听说宋祁越一直在满世界地求证些什么,公司的事情都耽误了不少。
董事们不满,宋家长辈联合股东大会,将他这个总裁罢免,宋祁越的叔父成功坐上了一把手的位子。
深秋的某天傍晚,时窈下课回到公寓时,在楼下碰见了宋祁越。
他的状态很差,脸色苍白消瘦,站在风中,竟有种形销骨立的感觉。
他望着她,看了很久,只问了她两个问题:“那些事是假的,根本没有发生过,对不对?”
时窈看着他期待而痛苦的眼神,知道他问的,是系统灌输到他的脑海中的那些关于前世的记忆。
她摇头,打破了他的幻想,笑着说:“都是真的,祁越哥。”
宋祁越的身形摇晃了下,良久才又固执地问:“你爱过我吗?”
没等她回答,他又补充:“一瞬间、一丁点的那种也算。”
时窈看着他偏执地想求一个答案的神情,沉默了好久,才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机会回答了。
因为蓝色的跑车飞驰而来,没等完全停下,少年便怒气冲冲地下了车,牵着她的手,便朝公寓楼走去。
这一晚,顾珩又一次穿上了冷银色的身体链,全身的那种。
深夜,时窈呼吸急促地看着眼前已经渐渐成长的男孩:“你最近是不是太热情了?”她问出自己的困惑。
顾珩死死抱着她,没让她看见自己慌乱的神情。
他只是想,占据了她的时间,耗费了她的体力,她就没机会再去找其他人了!
毕竟,有闻屿那个狗东西总是在她眼前晃就够惹人心烦了,他可不想再多一个死变态,分走她的目光。
而就在这件事发生的第二天傍晚,同样的公寓楼下,她碰见了闻屿。
他似乎喝了酒,身上弥漫着淡淡的酒香,眼神像是发烧那晚似的,雾蒙蒙的,眼尾带着湿红。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的身上都透着深秋的寒气。
他看着她颈间的痕迹,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眼底有微光颤动,才近乎控诉地开口:“时窈,这对我并不公平。”
时窈神情微诧,一直以来,闻屿的情绪都很平淡,即便有时他明知自己和顾珩在一起,也没有很大的情绪起伏。
像今天这样控诉“不公”还是第一次。
“不公平?”时窈反问。
闻屿的唇动了动:“你嘴上说着随意,可你从没给过我走近你的机会,你可以让顾珩留在你身边过夜,却从不会留我……”
“我说过,”时窈伸出手,“顾珩是我的未婚……”
“你心中很清楚,这不是真正的原因!”闻屿突然打断了她,湿红的眼尾染上浓郁的自嘲,“你不在意什么订不订婚,甚至不在意什么道德廉耻,你只是……”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要亲口承认这一点,对他来说真的很难:“你只是不想要我而已。”
时窈静静地望着他,许久轻声道:“闻屿,你往前看吧。”
闻屿怔住,定定看着她:“什么?”
“往前看,走你自己的既定道路吧,”时窈又一次补充说道,“不要再和我纠缠……”
“时窈!”闻屿近乎慌乱地阻止了她接下去的话,眼中的湿意因为惊怔渐渐凝结,过了很久,他扯起一抹笑来,“今晚应酬,我有点醉了。”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捧着她的脸颊:“我不争了,时窈,往后,就这样一辈子吧。”
他俯身,极轻地在她的脸颊印上一吻,转身快步走入深秋的夜色中。
*
大四这年,闻屿创立的公司逐渐小有规模,顾珩在顾家也渐渐有了话语权。
顾珩提到最多的,便是关于二人结婚的事了。
闻屿在场时,他提得更是积极。
时窈只是笑笑,并没有应下。
结婚这种事,还真是没什么吸引力。
直到大四毕业这天,即将步入社会的毕业生们都在操场上拍摄毕业照,闻屿一步一步地走到时窈身边时,顾珩又一次故作随意地提起:“家里又在催我们结婚的事了,现在都毕业了,我们不如尽快把证领了?”
说到后来,他只剩可怜巴巴地看着时窈摇尾巴了。
周围与时窈合照的同学早已见怪不怪,头也没回地走了,时窈笑盈盈地看着刚拍好的照片,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迎上顾珩的目光,想了想说道:“结婚就先不用了,不如把环球旅行提前?”
闻屿神情微顿,很快恢复了平静。
顾珩也愣住,继而惊喜地看着她:“好啊,那我去安排!”
时窈笑盈盈地点头应下。
顾珩的动作很快,在毕业典礼后的第三天,二人便已经乘上飞机飞往世界各地。
他们在圣托里尼看爱琴海的火山群岛,在挪威追一场极光,在巴厘岛看一场日落,在泰国享受着当地的风土人情……
时窈很久没有这么惬意的时候了。
当然,虽说这场旅行并不是蜜月旅行,但显然,顾珩完全将其当成了蜜月旅行。
每一晚,都精力十足。
闻屿总是时不时打来电话,或是问她到了哪里,看了什么景色,或是问她下一站去哪儿,准备什么时候回国。
每一次打完电话,某个吃醋的少年,不,现在大概可以称为男人了,总会忍不住在晚上将一切都“报复”回来。
只有一次,时窈旅行的第三个月,她正在波多黎各的海边度假村,闻屿打来了电话,一言不发,过了很久才开口:“时窈,我成功了。”
他的事业,终于逐渐步入正轨。
时窈对此并不意外,只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闻屿却笑了起来,声音很轻:“时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