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策瞬間冷靜下來,他不由得站起來,有些後怕。
他剛剛竟然不知不覺產生了奇怪的想法,這就是元香的手段嗎?
他感激地看了柳牧歌一眼,覺得果然還是劍靈靠譜。
柳牧歌沒有回應他,和笑眯眯的元香握手點頭:“柳牧歌。”
“元香。”
“幸會。”
柳牧歌淡淡道,沒有多余的情緒。
元香也不在意,笑著收回手,轉而看向曲策:“曲公子不一般。”
曲策撓撓頭:“元香姑娘過獎了。”
他仔細打量著元香,試圖看出些什麽來。
然而,元香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月光灑在她身上,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她的眼神纏綿繾綣,勾人心魄。
曲策無奈地收回視線,他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看不透元香。
這宮內果然臥虎藏龍,自己絕對要更加小心行事。
“我們走吧。”柳牧歌似乎無意多言,打斷了曲策的思路。
三人點點頭,迅速離開皇宮前往大牢。
本來是想要去看看那位神護的屍體,結果得知神護早在十日之前就已經死亡,屍體已經拉回老家,現在可能在土裡。
文治閣一開始沒打算鬧到皇上這裡,結果大皇子那邊反應激烈,經過十天的發酵,矛盾才徹底爆發。
現在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去問問那位認罪的華服男子,說實話,曲策對他很是好奇。
他還記得之前在藥堂時,這位男子那叫一個意氣風發,完全不似現在的模樣。
其中必定有什麽隱情,或是被威脅,或是被誘惑,又或是有什麽別的苦衷。
況且曲策明知,這是文治閣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華服男子的家族能把女兒作為皇子妃,想必也是位高權重。
他為何會參與進這場渾水?
一行人到達大牢門口,這裡燈火通明守衛森嚴,守門的侍衛見到曲策,立刻恭敬地行禮:“曲大人。”
曲策微微點頭,示意他們放行。
三人順利進入大牢,陰暗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鐵鏽味。
曲策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這種壓抑的環境。
柳牧歌和元香則顯得淡定許多,就像沒有鼻子一樣對空中的惡臭毫無反應。
曲策不由得好奇,劍靈會有和人類一樣的嗅覺嗎?
他試過在沒有柳牧歌的情況下再次用自己的劍斬妖,卻始終沒有那日般行雲流水的感覺。
曲策暗中歎了一口氣,心裡盤算著怎麽拉攏柳牧歌。
說來也有意思,太后說柳牧歌是“皇后的人”,而不是像曲策一樣是“萬象閣中人”,難道說柳牧歌在王朝勢力這邊也有身份?
曲策一邊想,一邊跟在柳牧歌身後。
元香則輕輕地走在最後,她的臉上始終掛著那抹微笑,仿佛這陰暗的大牢也無法影響到她的心情。
三人穿過一條條狹長的通道,終於來到了關押華服男子的牢房前。
牢房內,男子穿著囚服,正坐在角落,看著窗外背對著眾人。
“喬志才,年26歲,喬家嫡子,妹妹為小皇子的未過門的皇子妃,曾為民生閣大公子謀士,三日前認罪。”
柳牧歌回憶著自己得到的資料,語氣淡淡地說道。
志才聽到柳牧歌的話,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慌或憤怒,他緩緩地轉過身來,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們。
“是我殺的。”他平靜地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波瀾。
曲策微微皺眉,他注意到喬志才的眼神雖然平靜,但深處卻隱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你為何要殺神護?”曲策開口問道。
喬志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答非所問:“妖修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柳牧歌和元香齊刷刷地看向他。
“你認識他嗎?”元香開口,好奇地問。
“之前打過一架。”曲策隻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不過和這個沒關系。”
他瞪了喬志才一眼,再次問道:“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何要殺神護?”
“我說過了,是大皇子指使,他要我殺了二皇子殿下的神護,不然就殺了我的家人。”
“不對。”曲策搖搖頭:“你家人可是皇親國戚”,曲策接口,紅眼中閃過銳利的光芒。
“大皇子即便再囂張,也不敢隨意動皇親國戚,況且你喬家勢力不小,他怎敢輕易對你下手?”
喬志才沉默了,他看著面前三個人,突然輕笑一聲:“一個妖修,兩個散修,倒是對世俗王朝的事情這麽上心。 ”
柳牧歌沒有理他的嘲諷,手指輕點在欄杆上:“你只是一個謀士,實力低微,打架動武之事完全不擅長,殺了那位神護的確是劍修。”
“他並非真凶。”柳牧歌面對曲策,認真地說出自己的結論。
曲策當然知道他並非真凶,他只是好奇喬志才為何認罪。
“我妹妹是皇子妃,我喬家與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大皇子勢力龐大,他若想對付我喬家,有的是手段。”喬志才緩緩說道。
“我若是不認罪,大皇子便會拿我喬家開刀,到時候不僅是我,我的家人,我的妹妹,都會受到牽連。”
“說謊。”元香笑嘻嘻地說:“他沒有一點感情波動,假的。”
曲策點點頭,他把喬志才這段話反著聽,大皇子自動過濾為文治閣,但也不對。
若不是家人的原因,他為何背叛民生閣和大皇子,自願為文治閣和二皇子赴死?
喬志才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更加嘲諷的笑容,他緩緩站起,倚在牢房的牆壁上,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曲策三人。
“你們修真者,總是自視甚高,以為可以超脫世俗,掌控一切。然而,你們卻不明白,有些東西遠比你們想象得要複雜得多。”
他頓了頓,繼續道:“你們以為我是在為文治閣和二皇子赴死?錯了,我只是在乾自己需要乾的,我很清醒。”
“修真者又如何?在這世俗的漩渦中,你們又能做到什麽?不過是高高在上的旁觀者罷了。”
曲策:?
他在發什麽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