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凶器呢?”曲策問道。
一旁觀望的太監連忙叫人捧上來一把斷劍,曲策和樓牧歌湊過去端詳。
“此劍雖為利器,但斷裂之處並不整齊,似乎並非一擊致命。”曲策觀察著斷劍,緩緩說道。
柳牧歌點頭附和:“的確,但是從殘留的氣息來看,這把劍就是凶器。”
喬志才顯然沒有殺死神護的能力,難道還真的是神護自殺的不成?
但也不成立,來自文治閣的神護並不會民生閣的招式,他一定是和人在打鬥過程中死亡的。
元香拿著小瓷瓶走過來,和柳牧歌對視一眼。
看來這邊是沒什麽東西了。
曲策沉思片刻,心中的疑雲愈發濃厚。
雖然現場線索指向喬志才,但無論是從動機還是能力上看,他都不像是能與神護正面對抗並致其死亡的人物。
神護身上那枚柔妃娘娘的信物,以及他作為柔妃舊部的身份……
曲策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
“元香姑娘,柳小姐,”曲策開口道:“你們先去民生閣打探一下消息,我要留在這裡再看看。”
柳牧歌沒有多問什麽:“你自己小心。”
曲策轉向太監:“煩請告知二皇子殿下,我需要拜見柔妃娘娘,就神護一案向她求證一些事情。此事關乎二皇子與文治閣的聲譽,相信娘娘會願意配合。”
太監微微欠身,為難地應道:“可是,柔妃娘娘一直清心寡欲遠離俗世,恐怕不願意見外人……”
曲策微微頷首,還是問道:“求公公麻煩通報一下,此事重大,我盡量不叨擾娘娘,只是懇求得到娘娘片語指點。”
太監見曲策態度堅決且言語懇切,猶豫片刻後,最終答應道:“既然事關重大,老奴便鬥膽去通稟一聲,但能否見到娘娘,還請曲大人您稍候片刻,待老奴稟報後再做定奪。”
說著,他轉身離去,步履匆忙,顯然是急於將此事稟報給柔妃娘娘或是相關負責人。
曲策目送太監離開,轉身再次環顧神護遇害的密室。
他試圖從現有的線索中找出可能被忽略的細節,同時也在腦海中反覆梳理案件的來龍去脈,試圖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眼前忽然一閃,面板在腦中瘋狂彈出,瘋狂閃動著刺眼的光芒。
【觸發/—!事:—件:意外(未完成)/&~(已完成)$——@(未完成)】
【你最好不要_%“$《》”】
曲策被嚇了一跳,費了好大勁才把面板壓下,字符亂碼在他腦子裡亂飛,他只能勉強辨認一部分內容。
怎麽回事?面板失控了?
曲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只是想要見一面柔妃。
難道是自己拜見柔妃的請求觸動了某個敏感的點?
抑或是柔妃本人,乃至整個案件背後隱藏著更為複雜、危險的秘密?
曲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混亂成一團的面板,莫名的激動從心底升起。
這感情似乎來自他記憶深處,曲策感覺到自己的內心在叫囂著,激動著讓他繼續探索下去。
事情似乎更有意思起來了。
牽扯到他的記憶,曲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先前那位太監疾步而回,面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曲大人,柔妃娘娘同意您去見面了。”
曲策聞此言,心中一緊。
這突如其來的許可,與剛剛面板出現的異常狀況幾乎同時發生,使他越發確信兩者之間存在著某種微妙的聯系。
他深吸一口氣,盡量掩飾住內心的波瀾,向太監微微點頭致謝。
“勞煩公公引路。”曲策言簡意賅。
他跟隨太監穿過曲折的回廊,沿途的景致在眼前掠過,但他此刻全然無暇欣賞。
他沒記錯的話,柔妃也是“影花”的擁有者。
進入柔妃所居的宮殿,曲策感受到一股靜謐而莊重的氛圍,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熏香,仿佛能洗滌人心中的浮躁。
在太監的引領下,他步入內殿,只見一位身著素雅華服的女子端坐於案前,儀態萬方,清麗脫俗,正是柔妃娘娘。
曲策上前幾步,抱拳施禮:“曲策見過娘娘,冒昧打擾,實因神護一案關系重大,懇請娘娘賜教。”
柔妃抬眼看向曲策,眼中劃過一絲不意察覺到驚訝。
“都退下吧,本宮要和他單獨聊聊。”柔妃開口,周圍人紛紛行禮退下。
這超乎了曲策的預料,他原以為這將是一場簡短而正式的詢問,未曾料到柔妃竟會下令屏退眾人,選擇與他單獨交談。
這是要說大事的節奏。
待殿內只剩下兩人,柔妃輕輕揮手,示意曲策坐下。
曲策依言落座,保持著適當的恭敬距離,等待柔妃率先開口,並且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柔妃目光深邃,凝視著他,那目光中既有審視,又有某種難以言喻的關切。
“曲大人,本宮想知道你為何而來。”柔妃的聲音平靜而低沉,仿佛在講述一段遙遠的回憶:“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曲策:?
等等,事情走向怎麽不太對。
他坐不住了,連忙站起:“柔妃娘娘這是何意?再下只是想詢問一些有關二皇子殿下神護的事情。”
他對自己的記憶確實很好奇,但現在明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柔妃娘娘一向避世不出,卻能單獨召見自己一個神護,這消息要是傳出去,怕是少不了一場流言蜚語。
而且看著樣子,柔妃似乎真的認識他……
但曲策卻沒有一點記憶,他有些心驚肉跳,難道說自己來過這個皇宮?但也對不上,若是真的來過,認識自己的絕對不止柔妃一個人。
他越想越亂,感覺自己朦朦朧朧摸到了什麽東西,但是這東西讓他心驚肉跳,本能地排斥。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柔妃看著他笑了笑,並不在意曲策一瞬間的慌亂:“曲大人貴人多忘事,也正常,畢竟當時本宮也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而您,曲策大人。”她的目光深邃:“四十年過去了,您還是一點都沒變,始終都是這副二十出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