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空玉環護體,飛劍騰空,陳行善腰間亮起一個小小的燈籠,手中飛出一枚寶珠。李煥連忙躲到師兄師姐身後,也是禦起飛劍。
“救我!救我!”伴隨著骨骼斷裂聲,張久的慘叫聲從霧中傳出。方陳兩人對視一眼,飛劍和寶珠向著聲音處擊去,也不管會不會誤傷張久。
那飛劍赤紅,熱力四射,所過之處濃霧紛騰消散,一段水缸粗細、長滿墨綠鱗片的蛇軀出現在大家眼前。
綠色寶珠瞅準機會,用力砸在蛇軀身上,砰的一聲,幾片拳頭大小的鱗片崩裂開來。同時一道綠煙從寶珠中湧出,纏上了蛇軀。
飛劍斬落,蛇妖嘶吼一聲,身軀一抖,竟把張久送到劍前。只聽一聲慘叫,張久就被飛劍截作兩斷。而蛇妖趁這一阻之機,再次遁入霧中,急速逃遁。
“蛇妖該死!竟讓我誤傷張師弟。”方凌空痛心疾首地說。
陳行善歎道:“師兄不要傷心,張久師弟本來就被蛇妖纏勒,渾身骨骼盡碎,已活不了,師兄也是讓他解脫了。”
兩人一唱一和,李煥也沒閑著,衝過去在張久屍身上一陣翻找,撿起了他的儲物袋,諂媚地舉了起來,準備獻給方凌空。
重新認識了勝意門幾人的無恥程度,陸乾默默搖頭。
忽然間,他神識一動。咦,這蛇妖怎麽停了下來?
李煥正開心的拿著儲物袋跑過來,他身後的濃霧中,突然射出墨綠色的一個圓球。
“小心!”玄機子叫道,但已經來不及了。
那墨綠色的圓球砸在李煥背心,飛濺開來,原來是一團液體。刹那間,他隻覺得撕心裂肺的疼痛!
在幾人震驚的眼神中,李煥大聲慘嚎著,身體飛速腐蝕消融,成了一灘爛肉,身上的法器、儲物袋也變成一堆破爛。
好霸道的毒液!陸乾瞬間扣住了靈龜盾,隨時準備激發,卻感應到蛇妖真的遠遁了。
是入陣了麽?
“這……蛇妖的毒液竟然能夠飛射如此之遠!”陳行善隻覺得心中狂跳,“以前它可從未展露過。”
“狡猾的孽畜!”方凌空咬緊牙,這下折損了兩位師弟,若是空手而歸,定會被重重責罰,現在只能繼續向前了。希望玄機子能順利破去陣法,不然的話,這個責任……他的目光不懷好意地在幾人身上打轉。
玄機子卻回轉身來,圍著陸乾打量半晌,轉了好幾個圈兒。陸乾疑惑道:“前輩這是為何?”
玄機子摸摸胡子,甚為滿意地拍拍手:“好!好!”
說了兩聲好字,又走回了隊伍前方。陸乾皺了皺眉,陳行善湊了過來:“齊道友不必介意,這老頭脾氣甚為古怪。對了,你師姐怎麽還沒回來?”
陸乾搪塞幾句,又行數百步,就聽玄機子喊道:“到了,前面就是大陣的邊沿了。”
眾人圍攏過去,卻仍只看到一片亂石。只有陸乾神識觸動下,若有所思。
玄機子注意到陸乾的表情,更加欣喜。他咧嘴道:“陣法只要隱匿起來,憑肉眼是看不到的。就連這山中的濃霧,其實都是陣法作用的結果。用死腦筋是不行的,還得要靠神識。”
最後一句,卻是對著陸乾說的,陸乾不由得心中一動。
方凌空撇撇嘴,陳行善連忙賠笑:“前輩,還請快快動手,破開大陣,我們也好為民除害,為兩位師弟報仇。
” 玄機子卻不理會她,自顧自地對陸乾道:“齊小子,你站到我身邊來。”
陸乾心中疑惑,暗中防備,扣住靈龜盾,在他身邊站定了。但玄機子卻嘿嘿一笑:“小子,你看好了。”
說著,手中青色令旗往前一揮。
風起,霧湧。
原本面前空無一物的場地,忽然出現了一道半球形的壁障。五色光芒在眾人面前閃爍,陸乾看到靈氣翻湧,在陣中擠壓摩擦著,發出厚重的嗡嗡聲。
“竟然也是五行陣,卻不知是正五行,還是反五行,還是陰陽五行……”
玄機子喃喃自語,他懷中光芒一閃,又飄出兩面令旗來。一面褐黃,一面赤紅。
陸乾心中一驚,這和自己取巧的星芒針不同,玄機子是真的在禦使三件法器。
雖然他是練氣後期修為,但即使是普通的練氣圓滿,也只能禦使兩件而已。
看來此人神識也有特異之處,難道他正是因為神識的緣故,所以對我格外關注?
就聽玄機子道:“現在這個陣法的狀態,要破陣得進入陣法內部。齊小子,你與我一同進去破陣。”
聞言,不單是陸乾,連方陳兩人也都是一愣。
玄機子又看向方陳二人:“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倆,看起來這陣法確實是前人遺留, 正在自主運轉,這蛇妖只是得到了一個可以自由進出的令牌。既然陣法不需要蛇妖主持,我們進去破陣時,它也隨時可以出來,到時候你們倆自求多福吧。”
陸乾心中盤算,正要開口說話,玄機子卻一把拽住他的手,在陸乾耳邊說:“跟我一同破陣,少不得伱的好處,陸乾。”
此人竟然知道我的身份!
陸乾心中大震,但他表面上不露聲色,只是點點頭:“除魔衛道,人人有責。前輩,我願助你一臂之力。”
玄機子大笑,拉著陸乾,一步踏入陣中。
刹那間,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氣湧動,光芒四射,兩人的身形一下子消失不見。
方陳兩人面面相覷,走又走不得,隻好打起精神,守在陣外。
一入陣中,頓時內外隔絕。就見靈氣一震,一道厚重混黃的土靈氣翻騰著,向兩人壓來。陸乾正要禦起靈龜盾,玄機子卻按住了他:“小子莫慌。”
只見他手中青翠令旗一閃,一道充滿生機的靈光遮蔽了兩人的身軀。土靈氣遇到翠芒,竟然飛速消融。
兩人站在原地不動,撲上來的土靈氣卻好似一塊油脂撞上了燒紅的小刀,被無比絲滑地一分為二。
玄機子問道:“你可知這是何原理?”
陸乾一直在以神識感受著這一切,了然地點點頭:“五行相克,以木克土。”
“不錯,陸乾,我確實沒看錯你。”玄機子欣喜地說。
察覺這老道並無惡意,陸乾開門見山地問:“前輩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