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臭!好臭!”越是往前,臭味越是濃鬱,陶仲賢忍不住捂著鼻子叫了起來。
這並不是單純的腐臭,而是混雜著各種怪味,令人難以忍受的臭氣,不僅臭,而且還有毒,呼吸了幾口,陶仲賢已經覺得肺部有些刺痛。
陶伯良忙從懷中取出寶珠一枚,青光大放,籠罩了整艘小艇,將臭氣隔絕在外。
陶仲賢喘了口氣,問操控著小艇的雲山弟子:“這位師兄,這裡怎麽會這般惡臭?”
那弟子臉上滿是沉重,歎了口氣,向側前方,遙遠的天邊一指:“這臭味不是別的,正是我雲山派的昔日山門,碧潮山啊。”
陶家兄弟聞言,大吃一驚,舉目遠眺。
此時明月高懸,星光璀璨,視野極佳,就見百多裡開外的地平線上,正有一座黑漆漆的山峰聳立,地面上翠綠的植被越是接近,就越是稀疏,直到幾十裡內,就徹底變成了一片寸草不生的絕地。
雲山派昔日山門,竟成了一座毒山絕地,散發出來的毒氣百裡開外都能聞見!
陶家兄弟想起酒樓中,半顆門牙說過的雲山派歷史,此地正是被金丹敵人毀去的,只是沒想到竟會有這般慘烈,當下不由得心下戚戚。
“敵人用毒水毀去了碧潮山,連帶碧潮山方圓百裡,都再無生靈,凡人百姓也都遷往他處。”那弟子的聲音初時低沉,而後越來越高,“但是掌門說了,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只要雲山弟子眾志成城,團結一心,便能重得靈脈,再建山門!”
“萬丈高樓平地起,沒有碧潮山又何妨!”
“如今我派已據有靈沙城、金霞峰,還以霜葉坊為中心,建立了大片哨點,實際領地已近方圓七百裡,掌控縣城五十余座,坐擁凡人七百五十萬余!”
“每年新增的靈苗,已有20人!”
“就算是金丹大宗,亦不敢小覷我等。”那弟子伸手重重一揮,“掌門說了,玄光派現在實力還是遠勝於我,但只要派中人人用心用命,三十年也好,五十年也罷,有朝一日,我必取而代之!”
他的臉上洋溢著強烈的自信,連帶著剛剛加入雲山派的陶家兄弟,都是熱血上湧,這一刻榮譽感和責任感同時充滿了心間。
就連一個普通的練氣弟子,都有這般的壯志豪情,雲山派真是一個神奇的門派,陸掌門真是個了不起的掌門!
這艘小艇從側方避開了碧潮山,繼續向北飛渡。
只是在最接近碧潮山的時候,陶伯良看到一片漆黑的山巔之上,一點盈盈的碧色光華分外醒目。
“那是碧潮山的靈脈。”弟子說,“縱然劇毒侵蝕了整座山峰,導致無法居住,但碧潮山的二級中階靈脈沒有被毀去。”
“掌門前不久剛去看過,說這條靈脈撐起了方圓一丈的淨土,但終究是范圍太小,周圍又都是毒地,派不上用場。”
陶伯良點點頭,目視著這條孤零零的靈脈逐漸遠去。
剛越過碧潮山地界,操控小艇的弟子便降低了飛行高度,熄滅了艇上燈光,並請陶伯良將發光的寶珠收了起來。
“碧潮山到金霞峰還有四百多裡,這個范圍內的領地我們霜葉盟還未能完全佔據,目前我們和玄光派還在相互爭奪。”弟子神色警覺地說,“這裡雙方都有許多探哨,所以我們要小心一些。”
陶家兄弟對局勢並不了解,所以那弟子也低聲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