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可以說雪梅島的四面八方,所有勢力都在暗中積蓄力量,從而一舉拿下那座島嶼。
並非是因為天地資源如此,而是因為,神庭大月天在其上建立了一座行宮。
近幾年來,神庭的動作漸漸出現在了方寸州,以幾大擁有地仙存在的勢力為首,他們打穿了整個白水海洋,在天災海域和亡靈鄉海域中搭建出了一條安全的海域路徑,連接神庭某條江河的入海口與三千五百州。
方寸州是這條路徑的盡頭之一,同時也成為了三千五百州與神庭大月天疆域之間的第一站。
亦如張神陵所領鎮海軍中浮生將軍這一沒有任何權利的職位,雪梅道上那行宮的主人,也會領大月天的一個職位,只是不同於前者,後者在方寸州之中享有極大的實權。
最終最關鍵的就是,整個方寸州向神庭的資源供奉,需要在那行宮之中匯聚。
這也是為什麽張希文和張君秀如今頻繁出現在海域,所有人都猜到了,有人當初是不願意張羽仙繼續成長下去,畢竟那位族事也是有著開天門的資格的。
神庭在一點點地蠶食三千五百州,這個皇朝的野心很大,它想要將三千五百州囊括進自己的疆域之中。
方寸州的行宮,只不過是第一步而已。
告別了垣一老祖之後,張清再次陷入閉關之中,開始將體內初步煉化的虛無物質,化作自己身軀的一部分。
是的,就是這麽簡單,如果你的身體能夠承受得住虛無物質的撕裂的話。
這是個很簡單的過程,但實行起來,卻並不容易。
虛無物質本身便是空間的一部分,它們連虛空都能夠撕裂,何況是血肉之軀,至少是種金蓮這樣的血肉之軀。
種金蓮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法力去同化它們,以法力,將虛無物質融合進入體內。
當然了,這個過程中,關鍵的也並非是肉身體魄,而是神魂力量。
金蓮之後的第二朵花,是神之花,開辟天門,自然和神魂息息相關。
互相之間都有聯系,修士將法力如驅臂使,便是因為神魂力量的存在,而法力同化,便是將一縷神魂劃分成萬千更加細微的力量融入同化的全新法力之中。
這個過程稍有不注意,虛無物質的力量便會將脆弱到極致的神魂撕裂粉碎。
那樣的話,便需要修士繼續以另一縷神魂進行,每一次,神魂力量都有被抹去的風險。
這也是為什麽種金蓮極限的修士在臨摹天門的時間裡,幾乎不會動彈,甚至是數十年如一日閉關。
當初雲夢澤的那位是如此,張垣一老祖如此,張神陵太上以及此刻的張清同樣如此。
張清還會稍微動彈,便是因為他第九瓣金蓮並未綻放,如今煉化虛無物質,只是提前了而已。
“凝神靜心,操控每一縷力量。”
天門的形狀,並非張清自己想象,而是那屹立在三十三天的天門本來的模樣,他只需要按部就班,虛無物質自然便會變成天門。
但那是許久的曾經,如今高懸在九天之上的天門,殘破了部分,那殘破的區域,便需要種金蓮的修士用盡一切手段去補足。
天門殘缺的那一角,究竟應該是什麽模樣,這個答案在每一個種金蓮的身上都不一樣,好在天門的主體在九位大聖的保存下完整,因此哪怕那一角不盡相同,依舊能夠凝聚出完整的天門。
這也是九位大聖受世間修士崇敬的原因之一,他們護住了這世間無盡修士的大道,否則如今開天門的數量,必然是萬裡挑一。
如今的一萬開天門,或許只有一個人有本事憑借自身的天資和機緣從無到有臨摹出天門來。
這就是九位大聖守衛天門的意義,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都得感謝他們,剩下的那個,更是要行以大禮,因為他們因此有了成仙的底蘊。
然而沉浸在修行中的張清在某一個瞬間停了下來,眼神陰沉地看著被激活的陣法。
片刻之後,他出現在了家族別院主殿之中,“什麽情況?”
說完的瞬間,周圍虛空中的殺意已經鎖定了這裡唯二的兩名不屬於張家的種金蓮。
一瞬間,兩位身穿金色法衣的修士如臨大敵,仿佛周圍虛空要將他們驅逐此方世界一般,恐懼的陰霾令人心頭髮顫。
看著張清默不作聲地看了過來,其中一人忍不住了,厲聲呵斥道:“你想幹什麽?我們乃是神庭月官!”
“月官?在我這裡只有朋友和敵人。”
張清瞳孔之中閃爍著妖豔的火焰,整個人氣勢濃鬱攝人。“所以你們是什麽?”
“我們……自然不是敵人。uukanshu ”開口之人僵硬地笑了笑。
“不久之前,皇朝有我們幾名師弟消失在了這片海域,我們奉命前來調查。”
“那片海域距離潮兮島很近,自然免不了打擾道友。”
張清看著坐在首位沉默無言的張良,“殺不了。”
張良放下了手中的玉杯,笑著看向兩名金衣修士,“兩位道友可能找錯人了,我們在那段時間也在海上消失了一批飛舟隊伍,數百名嫡系族人死亡。”
“或許,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竟有此事?這倒是意外,如果這樣的話,還請貴家族務必支援我們,神庭的人,絕對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找到了台階,金衣修士依舊半威脅地看著這兩個張家種金蓮。
“這是自然,不過我們已經數年近一年沒有消息了,這件事,還需要兩位道友鼎力相助。”
等到兩人離開之後,張清身上的所有危險全部消失了,眼神懷疑地看著張良。
“那數百族人去了什麽地方?”
他現在忽然開始懷疑,海洋上消失的那些飛舟,以及死亡的數百族人,真的是被某個未知勢力的種金蓮甚至開天門抹除的嗎?
而之所以懷疑的原因,就是張良的表現。
“我也不知道家主怎麽想的,你要是想知道,問我也沒用。”張良聳了聳肩。
“不過家族的確死了一批人,死在羽仙族叔前來潮兮島的過程中,但不是你所說的那一批。”
“這麽亂?”張清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和家族底層的修士拉開的有點遙遠了。
“就是這麽亂。”張良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