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能出來了啊,可憋壞我了,五年,你們知道嗎,五年啊。”
馬車之中,張雲淵顯得格外激動,看著周圍眼睛都不眨一下。
“族兄居然這麽久沒有離開過赤湖麽?”張清有些意外。
馬車之中一共十人,是他這次因為前往官家而召集的隊伍,以宣示張家對此事的重視。
說實在的,其實還是張清底氣不足,家主把這任務交給了他,但卻沒有讓一位築基跟隨,所以他只能拉九個練氣湊數了。
“族裡當然不會讓他出來了,清族弟你可知道一個能夠煉製一階巔峰法器成功率達到九成的練氣修士有多貴重?”
聞言,張清驚訝地看著張雲淵,沒想到這位族兄居然有這等本事。
張雲淵也是臉色一垮,“族老們隻準我築基成功之後才能自由進出赤湖,可築基哪有這麽容易。”
“築基?這不就是機會嗎?”
角落,毫無氣質地躺在了鹿皮地毯上的張白玉出聲道,也不知道是剛醒還是怎麽的。
“希望一切順利。”一名女子開口說道,她名叫張牡丹,赤湖五房之中算是與張清比較親近的。
接下來,幾人都沒有聲音,除了張白玉之外,全都盤膝坐下調息體內法力。
……
揚水湖。
這是一個巨大的湖泊,比起赤湖而言還要大上十倍,其中島嶼稀疏,但幾乎都環繞著最中心的兩座大島。
這裡是官家的族地,是官家數萬人口生存的地方。
是的,和張家不同,官家的修行者和沒有靈根的凡俗族人是生活在一起的。
於是當張清的馬車到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數百人穿著粗麻孝服在揚水湖的湖畔等待迎接,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悲戚的笑容。
“族中突然出現一位種金蓮,然後又突然死了,他們還沒來得及喜悅就開始悲傷,可惜,本來能夠成為雲夢澤大族的。”
張清笑了笑,然後收拾表情走向馬車外,“一步錯,步步錯,苦果只能他們自己吞下了。”
說完,掀起了馬車門簾,金黃的陽光照射而下,是數百名官家人迎接的聲音。
“鄙人官丹青,是為官家家主,諸位上使請隨我來。”
“前輩客氣。”
對一位築基家主,以及好幾位築基在後的隊伍,張清自然得客氣些。
不過客氣歸客氣,代表張家的他還是與其並排走在了最前方。
“聽聞,官家主五年前已經進入築基後期?”張清還是比較好奇的,這五年來,官丹青真的一點都沒有進步嗎?
“不錯,五年前僥幸進入後期,不過可惜的是,這五年來修為都不曾進步。”
聽到這話,張清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很快,眾人來到了湖心島之上,自然是被極高規格招待。
“官家主,這次我等前來揚水湖,相信你應該知道是為了什麽吧?”沒有什麽猶豫,張清直接開門見山說道,而此話也引起了許多官家族老怒目的視線。
“老祖已經死了,你們還要什麽?”
“赤湖做事,就真這麽霸道?”
“霸道?”張清看向了那位開口的官家老人,“前輩這話說的可就誤會了,我們張家做事,哪一件不是講道理?”
隨後他的目光環視在場所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官家所依賴的,其實就是以揚水湖為主的水系支流,
以及這些支流符覆蓋的萬畝靈田吧?” 揚水湖和赤湖相似,但是周圍沒有山峰,而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其次揚水湖這裡本就是一片不可多得的靈地,因為水流活絡之下,周圍的平原也被靈氣滋潤,誕生了一片片靈田。
“這些靈田,因為揚水湖的原因,比起其他地方,甚至比起一宗四族都要好上許多,所以你們官家的靈米,在整個雲夢澤都是數一數二的。”
“這些年來,官家因為這等高質量的靈米售賣得到了多少靈石我不需要問,都知道是一個可怕的數字。”
“如此龐大的利潤,官家難不成真的以為沒有人覬覦?”
“這所有貪婪的目光,全都被張家擋了回去,這一點,在座的各位年紀都不小,應該不會不清楚吧?”
“可是我們每年都會向赤湖運送三成的靈米,從沒有一年缺斤少兩過,這難道還不夠?”
張清面無表情看了過去,“前輩難道覺得,張家不幫你們,伱們就不用交這三成了嗎?”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揚水湖距離赤湖並不是很遠,因為這樣的距離,就算張家什麽都不做,官家都得將自己的靈石一點點掏出去。
“另外……”張清看向了第一位開口的官家族老。
“前輩之前說的也錯了,如果你們官家那位還活著,那麽張家什麽都不會要,甚至以後的三成靈米可能都會變成兩成。”
“他死了,所以我們才來了。”
目光漸漸落在那位官家家主身上,“你們小覷了張家的肚量,一個凡法種金蓮,並不是不能出現在張家的眼中,這是你們的失算,所以一切後果,你們官家自己承擔。”
“我不知道那位前輩什麽時候突破的,但是可惜了,你們官家並沒有在這個時間內擴張實力,否則雲夢澤能夠和你們相比的家族恐怕不多了。”
聽到這話,在場的官家人驚愕之余,也陷入了深深地後悔。
只有他們自己清楚,家族為了讓老祖突破種金蓮付出了多少心血和代價,但是結果呢,種金蓮的存在一點不曾反哺家族不說,還引來了張家的敵視。
張清說的不錯,這一切的後果,只有他們自己打碎了牙齒往下吞。
“哎……”官丹青歎息一句,站起了身來,“我知道你們要什麽,跟我來吧。”
其他的官家人全都臉色難看,但是並沒有跟著官丹青起身。
跟著這位官家家主,一行人來到了揚水湖另一座大島上,然後順著一條密道一路向下。
“這應該已經到了揚水湖的湖底了吧,這下面有什麽?”張清一旁,張白玉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