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後一件壓軸拍品的拍出,萬寶拍賣會也算是落下維幕。
包間內,呂重陽與望月門眾人告別,一人獨行,與神月門的人匯和。
“恭喜青凝仙子得償所願。”
房門前,看著出來的青凝仙子,呂重陽拱手恭喜著。
青凝仙子頷首,正欲說些什麽時,只見外面天光大作,在南海之上,映出九山九海、宮庭樓閣。
這是海市蜃樓!
而且是籠罩南海上千萬平方公裡的超級海市蜃樓,規模宏大,只要是個長眼睛的生命,就能看見。
所有對山海洞天出世消息,有所耳聞的人,看見這奇景一出,均認定山海洞天即將出世,紛紛磨刀霍霍。
突然,整個南海似手都劇烈震動起來,天空上裂出無數空間裂隙,從中噴出許多帶有生命的水柱。
一時之間,天傾海水,成了一條通往洞天的捷徑,有些修士借機逆流而上,進入空間裂隙後了無音信。
同時,天周無數的勢力、無數的強者,都向南海雲集。
可這一切都與呂重陽無關,他在異像出現的一刹那,整個人就如同被塞進滾筒洗衣機,在矜旋轉中被拉入洞天。
在一旁的青凝仙子還曾出手相助,最終卻無攻而返。
正午,驕陽似火,原始森林中,灼熱的陽光穿透層層護衛的樹葉,灑在道人的臉上。
幾隻鳥雀在空中盤旋,最終落在俊俏的臉上,好似在體悟著溫暖的陽光。
“唔……”
道人發出聲音,將鳥雀驚起,眼皮逐漸抬升,完全睜開的瞳孔中迷茫顯露。
呂重陽揉了揉臉龐,一邊站起身子,一邊將三隻妖靈喚出,神魂還有著一絲眩暈的他,環視一圈周身的環境。
“這是哪兒?”
倚著白溪的身體,看著並未衝上來黏著自己的初霜,正警戒的審視森林,他一臉的欣慰。
“嗚!”
可就在此時,初霜向著森林東方喙叫,片刻之後,一股讓人心悸的恐怖氣息,鋪天蓋地的從東方衝出,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猩紅巨大的陰影籠罩這方天地,即像赤羽大鵬,又如血色鯤鯨,將炎炎大日射出的況芒,都徹底攔截。
一人三妖都難以承受,呂重陽體表的道袍流動的光輝寸寸湮滅;白溪角頂三色霞光落險些跌倒;
墨玉周身雷霆大作,沒完成祭煉的蘊雷珠也在身邊盤旋,卻隨著雷霆的潰散,被打落在地;
而初霜更是嘴角浮現血跡,明神門擋在前方,仿佛沒起到絲毫作用。
“那是什麽?”
呂重陽驚疑不定,看似在自語表達疑惑,實則已經有所猜測,他懷疑這就是他曾看到的,山海洞天的那抹血色。
是的,他已經確認自己身處於山海洞天之中,在血影將樹葉掃落後,有些朧朦不清的九座巨山就展露痕跡。
血影消失之後,呂重陽閉目感應,濃鬱的靈機撲面而來,
“不愧是洞天,靈機比外界濃鬱太多,在這裡修行一天,勝於外界的藥十天,難怪那些坐擁洞天的大勢力,天才層出不窮。”
伴著三妖靈,漫步仕靜謐的原始森林之中,呼吸間都是純淨靈機,目過處皆是參天古木,林間流過的溪水,都是品質不低的靈液。
這樣的景象,也唯有在記憶中的,破敗的太禹天能夠超越。
當然,若不是白鹿觀的底蘊,在維持玄天寶鑒中妖聖的封印,被培養成頂尖福地的雲鹿山,也不會遜色多少。
邁步林間,初霜的身體突然與洞天的天地勾連,冬霜之力掠過古木,卻未損其分毫。
“……不愧是被稱作大道之子的道骨,在充斥山海道韻的洞天,竟有所頓悟。”
呂重陽察覺到初霜的異樣停下步伐,沒曾想它給自己這麽大的驚喜,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白溪、墨玉,你們趁現在趕緊祭煉法器。特別是你,白溪,你還要用異種毒霧孕育新的霧獸。”
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黑、白二妖,呂重陽隻好下達命令。
時間流逝,轉眼間天色漸暗,豔陽已被明明群星替代。
天空絢麗的星河閃耀,地上冬霜覆蓋古木。
“初霜的頓悟結束了。”箱雪消退,幼狼悄然長大不少,呂重陽收功遙望星河,“果然,除了與世界相連,洞天與一個完整的世界沒區別。”
感歎之間,他腳踏雲步,帶著實力增強的三妖靈,終於走出原始森林。
從月落到日出,再到烈陽高懸,穿過原始森林外荒涼的黃土地界,綠意又重新顯現。
“轟!”
忽然,遠處傳來陣陣轟鳴聲,大地在劇烈的震動,大地的顏色與深邃如海的藍色交織,卷起大量煙塵。
呂重陽登上山丘,眺望著煙塵籠罩之地。
厚重的土黃與深邃的海藍流轉,相互泯滅又融合,天地間的靈機都被改變了,兩道光華讓其穩固如石,或洶湧如浪。
妖力、氣血在眼部運轉,透過煙塵,呂重陽看到兩隻無甲的軍隊在對壘,有數千人,皆奇形怪狀,或生有鱗甲,或長有骨角……
那土黃色光華,是由以中首鷹翼馬身蠍尾的異獸為圖騰的軍隊發出,在他們上方凝聚出異獸的影象咆哮不斷。
而他們的對手,以鷹首鱷身鵬爪蛇尾的異獸為圖騰,其上方也有異獸虛影。
“這不是天周兵道的軍魂之法嗎?為何會出現在封閉一個多紀元的山海洞天中?”
看清了對戰的雙方,以及其上的異獸虛影,呂重陽感到不可思議,要知道天周一直宣傳,兵道雖然是從武道中脫出,但戰陣、軍魂之法是其獨創。
如今在封閉一個多紀元洞天的土著手中,出現軍魂之法,要麽說明土著同樣創出兵道,要麽說明天周兵道是借鑒古時道路,無論是那一種,對兵道將門勢力影響都不小。
就在他驚訝之時,其窺視的視線沒有隱藏好,被兩方軍隊中,作祭師打扮的人發現。
於是雙方默契的將異獸虛影調轉方向,對山丘張開血盆大口。
“糟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呂重陽臉色劇變,一聲驚呼後,先被箭雨淹沒,又有山嶽般的岩槍林從地面刺出,接著海嘯般的鋒刃之氣連綿不絕的斬來。
在霞光以及霧獸阻攔下,面對箭雨一人三妖有了喘息之機;結霜的地面被明神門鎮壓,為他們提供一片立足之地;紫色的雷霆操縱著蘊雷珠,延緩鋒刃斬擊。
臉色陰晴不定的呂重陽,明白了自己缺少什麽,那就是隱秘與防禦。
前世有著系統提影,以及絕對的實力,根本用不到這些,所以他並未想到自己欠缺這兩方面的能力。
冷笑之下,寒風似劍,從鋒刃之海中開辟一條道路,黑雪千均,將岩槍之林擠壓回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