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望一看,卻讓他傻眼。
白溪臥於湖邊,雲澤之霞、鳴光之霞、截靈之霞在鹿角中間流轉,當三霞宛如一體之時,清風引月光,風月之霞加入其中,完成四霞合一。
墨玉從湖中飛躍,如同玉石的鱗片上帶有雷光,風雨從四面八方被躍動之雷吸引,附著在它的身上,化作一條風雨之蛟。
與此同時,初霜與荒夜在玩打地鼠的遊戲,肉眼可見二者對道種撐控力的飛速提升。
“我是闖關了五天,而不是五年?”
懵逼的呂重陽有點懵逼,他剛想上前詢問,又看見令他更迷茫的一幕。
距離雲鯉湖不遠處,出現一大群林鹿。
孫月蟬與李霜點分別坐在一隻林鹿身上,帶領著鹿群走向湖邊。
仔細一看,好家夥,三十幾隻林鹿中,有過來的都成為妖靈了,其它一小半也到了臨界點,說不準多久就化妖。
“師父!”
被林鹿高高頂起的女孩也看到呂重陽,她的聲音,讓所有人、獸都看向霧園門口立著的人影。
“你們繼續。”
他阻止四妖靈中斷修行的意圖,走過湖上的橋,與孫月蟬相會。
過湖後,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霜點,這是怎麽回事?”
李霜點:“這……”
“霜點姐姐~我來說嘛~”
正當李霜點要回話時,孫月蟬撲進她懷中,使勁的撒嬌。
這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那你來說吧。”
注意到少女眼中的糾結與不知所措,呂重陽無奈的說道。
“好耶!”
作了個鬼臉,孫月蟬爬上林鹿的鹿角,極為開心的說道:
“這就要從師父你去靜室修練說起,當時有一道奇異的波動自靜室擴散,讓我們突然想明白很多問題。”
“後來白溪哥哥它們出來後,出現各種各樣的異象,有溪流、山海、日月……”
“當我看到異象之時,想問題、修行就變得格外簡單,白溪哥哥、霜點姐姐,還有高鳴叔叔他們都這樣。”
“二三天后,異象消失,小鹿們就跑進道觀中,怎麽也不走。”
聽到孫月蟬的解釋,呂重陽瞬間就明白一切源於道則丹。
何為道則?大道的法則、天地的秩序是為道則。與現世用來個人修行的道則丹不同,仙古道則丹是以一丹,來給整個宗門盈造近道盛境。
所以他服下丹藥後,自身承受不了的部分,以各種形式散布出去。
想到這裡,他臉色一變,問道:
“除了山上和觀中,可還有其它地方出現異常。”
“有很多啊。”
可愛的歪歪頭,孫月蟬右手食指點著嘴唇,說道:
“東邊那些大山中,前幾日天天有很大的吼叫聲,還有山下來了很多人,有的要上來尋寶、有的說要來拜師。”
“高鳴叔叔去阻止,被他們打了,還是一個很帥氣的大姐姐帶人把他們轟走。”
“觀主,是之前來過觀中的那位郡主。”
李霜點補充說道。
聽著二人的講述,呂重陽的神色幾經變幻,特別是聽到高鳴被打時,眼神中有殺意外瀉。
我的人,還能隨便被阿貓阿狗打?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若不是聽到南靈郡主趕走了這些人,他或許現在就會下山,讓那些人感受痛苦。
“高鳴現在如何?”
心中閃過許多問題,但呂重陽還是先問出無關緊要的問題。
“師父,放心啦~高鳴叔叔很強的,打十幾個人還差點打贏了。”
女孩跳下鹿角說道。
坐在鹿背上的李霜點補充道:“觀主閉關的那天,高鳴以氣極突破真人,成為輪海境武者,那天有人暗箭傷人,他才輸了。”
“由於郡主大人出現得及時,他沒受什麽傷。”
難道是南靈郡主的人暗中出手?!
聽到‘暗箭傷人’與‘及時’,呂重陽下意識就懷疑起南靈郡主,隨後才反應過來,她根本沒這個必要。
哎。
心中微歎一聲,他取出專門療傷的丹藥,“月蟬,你跑一躺,將這瓶丹藥給高鳴送去,我還有事與霜點談。”
“哦~有~事~啊~”
接過丹藥,孫月蟬故意將每個字的尾音拖得很長,說完後才離開。
呂重陽心中一時無語。
“霜點,你與林鹿的關系很好?”
看著跟在李霜點身後的林鹿群,他意有所指的說道。
這讓少女想起小時候,那時她在戲班子裡學戲,與班主女兒關系甚蜜,被班主發現後的訓斥、羞辱,最後被趕出去的經歷。
打了個寒顫,她耳尖的些許燥熱蕩然無存,心中瞬間被恐懼填滿,顫顫巍巍的說道:
“稟,稟觀主,它們可能是,是因為寒災之時,受我照顧才會如此。”
“我有那麽可怕嗎?不過隨口問一句,更何況它們與我的關系也不錯。”
走上前摸了摸幾隻林鹿的頭,呂重陽頗為無語,說道:
“你覺得以林鹿作為自己的妖靈如何?”
或許是察覺到他不在意這些事,李霜點心底湧出羞愧之意,讓為自己不該以兒時之事,來看待自己的恩人、主人。
“稟觀主,奴覺得可以。”
在心裡貶低自己一番後,她開始以奴為自稱。
呂重陽扶額,他算是明白自己從妖魔武界帶出的三個人都‘天賦異稟’,就連本常看起來最譜的李霜點也是如此。
“罷了,從林鹿中選一隻願意被你煉化的妖靈,選好了進霧園找我,我傳你合適的觀想圖。”
說罷,他走上橋頭,重回霧院。
……
“喲!”
一陣陣鹿鳴聲之後,正在院子中搬弄靈藥的呂重陽終於等到人來。
“坐。”
在花草假山之間,一座不大的涼亭屹立。
道人放下手中的工具,洗淨自己的雙手,來到涼亭中的石凳坐著,還示意牽著黃綠色林鹿的佳人共坐。
“還記得你接待過的小道士嗎?我要傳你的觀想圖,就是他送回來的那張【群鹿穿林圖】。”
取出圖卷,將其攤開擺在石桌上,呂重陽指著圖說道。
“這……”
“看好了。”
沒有在意少女的遲疑,他觀想白鹿踏溪,引動圖卷上的真意。
下一刻,李霜點感覺自己置身與山林之中,成為一頭林鹿,還是鹿群中領頭的頭鹿,在林間穿梭。
進食、鳴叫、禦敵、穿林如此往複。
雖然她只有二十余歲,但經歷的事情很多,所以順利從真意中脫離出來。
“感覺如何?”
有所察覺的呂重陽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多謝觀主關心,奴感覺很好。”
聽到問題,神色越來越清醒的李霜點立刻回復,只是她泛著詭異綠光的雙眸,並不讚同她的回答。
凝聚神念於指上,呂重陽一指點中額頭,那詭異的綠光才散去。
“勞煩觀主操心了。”
感受到眉心的溫暖,李霜點的頭腦徹底清醒。
“嗯,去靜室煉化妖靈吧,我在其中留了相應的法術,你煉化完後拿去練練。”
確定情況後,他轉身欲離去,突然靈光乍現,又說道:“從靜室出來後,你帶著林鹿群,去統計一下山中的妖靈數量與種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