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筆靈石,我能靠仙爐繪製出一百七十七張術符,若是全部賣給千法閣,就是兩千一百二十四塊靈石。”
“如此循環往複兩次,娘親的病就能有足夠的靈石完全痊愈。”
“若不是他,單靠我每日繪製符籙賺那一塊兩塊靈石,想要擁有這等身家還不知道需要多少年。”
楚辭手中拽著一個精致的儲物袋,看著書房內堆成一堆小山的靈石忍不住嘖嘖稱奇。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果然,古人誠不欺我。”
八百八十八塊靈石只是交換屏蔽符的錢,而屏蔽符本身還值一百靈石,被他用來換成了這個儲物袋。
他躺在靈石之上,即使靈石的菱角有些咯人,但他的臉上也只有止不住的歡喜。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別說一次性賣一百七十七張術符,就是一次性賣個三張五張,那別人都得好奇我這練氣前期的修為是怎麽繪製出這些符籙的。”
“我若是如此做了,無異於是稚子抱金過市,白白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
“飯,要一口一口地吃。”
“路,也得一步一步地走。”
楚辭捧起一把靈石灑落在地,神色倒是頗為平靜,沒有因為這筆橫財而衝暈了頭腦。
“術符,我不缺,靈石我也不缺,現在就缺一個能夠大量傾銷術符的渠道。”
他腦海中盤算著計劃,卻發現自己對於散修集市的情況沒有多少了解,還需要提前了解市場。
“看來,這散修集市還是得去。”
“只是自己實地琢磨考察需要花費的時間太多,若是能有人告訴我一些注意事項和踩坑經驗,能省下我不少功夫。”
此時,他的腦海裡突然想到一個人。
武言。
“按照教習那日的批判,武言應該對於買賣符籙很有經驗才對。”
“或許,我可以向他請教一下,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莫名地,楚辭突然想到了前幾日武言所畫的那副白花圖,似乎能從他畫圖下的筆觸感知到心中所湧現的情感。
“他應該是因為某個原因迫不得已才選擇損耗自身的潛力繪製符籙的吧,不然以他的仙藝天賦說不定會有更高的仙途,可惜。”
雖然教習的話中對於武言皆是不滿,但楚辭的心中卻對武言有著一些感同身受的想法。
“若是我的話,應該也會做出跟他相同的選擇。”
“畢竟,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娘親因為病情的加重而痛苦死去,我做不到。”
“若不是仙爐的出現,我的處境也很難說......”
想著想著,楚辭躺在靈石堆上,漸漸地熟睡了過去。
......
“封師兄,早上好。”
學堂內,楚辭臉上帶著笑容,頗為熱情地朝著封羽問好,即使對方隱沉著臉不理會自己。
“近一千塊靈石,這麽多年存的底褲都搭進去了。”
“不過那張屏蔽符換了回來,我的日子還能像往常那樣繼續。”
“待我通過道院大考進入宗門之後,家裡給我的支持也會逐漸增加。”
“這一千靈石雖然給得肉疼,但也算不了太過重要,無非一件極品法器的損失罷了。”
封羽心中歎了一口氣,失去巨額存款的痛苦到底還是壓抑住了對於青春的躁動。
他再度看了綰婧怡一眼,眼中沒有了那種世俗的**,心中更沒有了往日想要表現自己的虛榮**,慘痛的教訓讓他的心靈得到了成熟的成長。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還是鑽心發揮自己僅有的仙藝天賦,爭取能以靈圖甲等評價進入宗門,能夠有一個好的仙道起點吧。”
“老大,封羽那個家夥怎麽焉耷了?”
“呵呵,我們只是受點傷修養幾月便好了,而他可能是大出血,沒個幾年都別想恢復。”
閻寶中嘴角一勾揚起笑容,語氣中充滿了幸災樂禍。
不過他一想到那份大出血中自己得填上部分,臉色又瞬間沉默了下來。
下午放學後,楚辭留住了武言,正與他說些什麽。
“你想要去集市賣符賺取靈石?”
武言聽見楚辭的問題,震驚地睜開微咪著的眼睛,寫在畫板上的字體都因為心情的變化顯得潦草。
“嗯,我娘親生病了,我需要很多的靈石幫她治病。”
楚辭注視著他的目光,認真地說道。
“繪製符籙賺不了什麽錢,而且賣符也沒你想象中那麽容易,若是能有其他的辦法千萬不要去賣符,這會害了你自己的。”
武言似乎想到了什麽,面色焦急地勸說起來,但是手上的筆鋒終究寫不完所有的話。
當初他從散修學府通過考核進入靈圖學堂時, 並不懂得這裡面的彎彎繞繞,直接坐在了前十的位置上。
若非楚辭最後挺身而出,恐怕那次他會傷得很重,如此一來自己在某些人的眼中就沒有了利用價值,那他和姐姐的生命就會被放棄。
他的心中對於楚辭很是感激,所以他不想讓楚辭同他一般受人脅迫,成為替別人賺取靈石的傀儡,最後犯下無法饒恕的罪孽。
“散修集市上魚龍混雜,誰也不知道對方是做什麽的,我們的修為太多薄弱,若是貿然露財,難免會受到一些劫修的窺伺。”
武言見楚辭態度堅決,面色鄭重地將紙條遞給了楚辭,再次試圖勸導他放棄這個危險的想法。
楚辭不明白賣符籙能有什麽危險,仙城境內難道還有人敢違抗宗門法規,那不是在找死不成。
“多謝,我再仔細考慮考慮吧,若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也只能如此了。”
不過他也知道對方是一片好心,即使心中不讚成武言的想法,但還是感謝說道。
武言看楚辭仍舊不聽勸,頗為無奈,目光朝著金釵上人的玉台處看了幾眼,神色有些猶豫。
最後,他的目光還是暗沉下來,寫了一張紙條遞給楚辭問道。
“你是宗門道童吧?”
“沒錯,怎麽了?。”
楚辭承認道,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問。
武言點點頭,沒有過多解釋,身影朝著沒入灰暗的山路上走去,一縷灼熱的陽光透過葉縫,映在他最後的背影上。
“對不起,楚辭。”
“這次,還是要靠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