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對面一個軟萌可愛的綠發綠尾少女朝著楚辭糯糯地問道,她的手中還有一條翠綠的小蛇昂著尖頭,懵懂地點著頭。
這少女名為魯魯,禦獸學堂的道童,毛耳毛尾,形貌近似於宿慧中的‘半妖’,但其實是來自南嶽宗內某個超大的部落。
“謝謝,魯魯還有小丫,不過我可沒有受傷哦,那些家夥雖然厲害,但依舊不是我的對手呢。”
楚辭語氣頗顯溫柔,帶著些對妹妹寵溺的口氣回復她。
“楚辭,宗門給大家的賠償下來,那些因此宗門的疏忽而受到迫害的學徒們能夠獲得兩百靈石的賠償。”
此時,院門外一個中年大漢手中舉著一份報紙,興衝衝地跑了進來,向著大家宣布著好消息。
“除此之外,他們還可以進入學府學習,參加這一屆的道院選考,亦或者是療養好後參加下一屆的道院選考。”
是下,屋內眾人都驚喜地望著武顏,靈石的賠償尚在其次,這參加道院大考的機會可彌足珍貴。
未等他們高興,那大漢的面色突然暗淡了下去,再次說道。
“不過楚辭,你的存在被完全抹去了,宗門道童被綁的影響實在太大了,可能都尉府的人害怕對宗門的威望不好。”
“所以,宗門刊報上說的是都尉府破獲了這起學徒失蹤的案件,表示無論是散修凡俗之後還是宗門弟子之後,他們都會一視同仁的保護,完全沒提任何宗門道童的存在。”
這個時候,大家帶著擔心的目光看向楚辭,特別是武顏的眼中頗有些憤怒。
自己弟弟死的時候都在內疚利用了楚辭,若是都尉府不承認楚辭的存在,那自己弟弟的死又有什麽意義呢。
“阿叔,這下面有一行字,你還沒有看完呢。”
楚辭淡然一笑,將他手中的刊報拿在手中,指著下方一排小字念道。
“散修學府的武言,勇敢無畏,以自身生命為代價,燃起了希望的火焰,揭露了這場黑暗拯救了大家。”
“無言,無聲,但,震耳欲聾。”
“再見,武言。”
此時,場上一片沉默。
唯有武顏傻愣愣地看著楚辭,眼中泛起晶瑩的淚花,眼前的少年在這一刻好像被鍍上了一層朦朧的月光。
南嶽宗,宗門大殿。
“都看看吧,玉全那小子交上來的卷宗,你們有什麽看法。”
一個老者懶洋洋地坐在一個蒲團上,將手中的影像令牌和卷宗丟在中間,詢問到另外四人。
“師兄,我老早就說了,現如今的地方學府制度根本就是個四不像,這樣的大亂子根本避免不了。”
“在我看來,若是這些學徒能夠修行正統法門,手上有能保護自己的手段,這些匪徒還能有機會如此猖獗嗎?我們的學徒們在被這些匪徒抓走的時候還會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嗎?”
“現如今的做法,無異於是將會下金蛋的母雞養好了挑唆誘使其他人的覬覦,然後宗門再出來以雷霆手段解決。”
“這樣的方法固然是大大增添了我們南嶽宗的威望,但是咱們的學徒們,根本沒有因此而受益。”
台下,一個面容寬厚的中年修士站出來,大力地抨擊如今的宗門規則,他認為那些沒有辦實事的規則都不能要。
“要我認為呀,咱們就不應該管這些閑事,將重要的資源收回宗門,按照以前的方式繼續,根本就不會有這些事情。”
一個白胡子長長的尖瘦修士站了出來,訴說著他古板的意見。
“以前不是沒有這些事,是以前的老祖和長老們根本就不管這些事,當然可以當做沒有了。”
“修行之事本就自私自利,奉行的都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做法,天下窮困悲慘之人數不勝數,難道要我們一一去救?”
“我們是追求個人的長生,不是拿自己的修行當菩薩給別人求長生。”
面對爭議,那尖瘦修士面色一冷,站出身來,依舊有理有據地說道。
“那按照李師弟的說法,宗門這些年來的努力白做了不是,那為什麽我們南嶽宗如今能有五位元嬰修士,甚至金丹修士也有數十個,這可比之前翻了兩倍呀。”
“怎麽,李師兄若是喜歡以前的日子就去其他宗門呀,一個元嬰修士改換門庭,我想應該沒有哪個宗門會不歡迎你。”
一個虯須大漢面色不忿,嘴裡陰陽怪氣,頗為不滿地說道。
“其實要我說呀,宗門的規則沒有什麽問題,根本就是下面的人沒按規則辦事。”
“一個金丹修士的眼皮子底下,被一夥練氣修為的匪徒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出來,我真不知道他每日都在做什麽?!”
“修行嗎,修行他回宗門福地來修行呀,處理大事情嗎,這樣的事情夠大了吧,那他怎麽處理的呀?!”
“一個金丹修士連宗門交代的小事情都辦不好,樂顛顛地能跑出去幾年就為了去接那些狐族特使,廢物死了算了。”
一個面帶紅紗,身材曼妙的女修此時端坐起身來,面色冷漠,沒好氣地說道。
“誒,墨師姐這話有些針對了呀,你意思這個事情都是我徒弟的錯唄?”
“以前宗門落魄的時候一個築基弟子都稀罕得緊,現在富貴起來了連金丹修士都是廢物了呀?”
“老祖現在讓我們談論宗門未來的走向,你非抓著過去的事情不放什麽意思呀。”
“你有什麽事情你衝著我來,你針對我徒弟做什麽。”
那個面容寬厚的中年修士一臉震驚,然後站了出來替玉全真人維護道。
“好了,一群人哪有半點元嬰修士的樣子,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再說下去你們怕不得掐頭髮撕衣服了。”
“知道你們吵也吵不出個什麽名堂,這件事情主要想讓你們了解一下,接下來宗門該如何走,我自有安排。”
老頭沙啞的聲音漸漸響起,落在其他四位元嬰修士的耳中卻如驚雷一般悶響,讓他們全部安靜地坐回了各自的法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