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遊蕩 第2章成仙

大河村依山，存在早已過百年。他們有著傳統，在仙師來以前，要上最高處，顯得自身誠意。

“俊無，你可不要學你的叔叔。打起精神，上山後好好表現。”

被長輩看好的俊才，皆在村長身旁，聆聽其善言教誨。和諧的村子，自然多俊秀。

一眾有著不老法，在山間行走，如同仙人遊樂。

“弟弟，你要爭其。”

這並非說，讓其在仙面前爭其，成為好仙苗。而是勸其行事消無懶散色，找好找個好老婆。

因為黑野是俊人，往日裡多有少女上門，因其懶散，少女皆失望而歸。

相比起俊，有家資才是本事，懶散的俊人不值得以她們以青春投資問路。

久而久之，少女多為好奇俊人者，而非有妻伴相合者。這都是近年來的變化。

聽著哥哥教導，黑野左耳進右耳出。性子就是這樣，改變自己去為了別人，實屬不智。

當然，換句話說，他就喜歡懶洋洋的生活姿態。每日被侄子投喂，生活簡直不要太好。

大河村雖然凡界內，但因有仙，山有靈，故人皆衣食無憂，不為食之一道而苦惱。

久見弟弟依舊是過去模樣，他不自覺歎息。要真一直這樣下去，懶弟弟真的要孤獨終老了。

拉過妻子，落後。

“鈴音，無事時多勸勸弟弟，唉。”說到這，話又止住。

雖然黑野怕他的妻子，但過往鈴音又並非沒有多言，只是黑野轉變甚少，幾近於無。

長兄為父，近年來，弟弟依舊未婚，他不知該如何去做。

雖然這樣，但話還是要說。弟弟自小懂事，希望他能多有感悟，了然生命在乎傳承也。

沒有後嗣，如何傳承。

皺著秀眉，鈴音聽著丈夫絮絮叨叨的話，不時點著頭，一副我在聽我會好好做的模樣。

實則，哼，臭黑野，你死定了，下次，我要好好捏你的耳朵，求饒也不會放過。

天空中的陽光直射。

久行，正值午時，一行人才在村長的帶領下拖家帶口的來到山尖。姿態做足，盤坐閉目念叨仙人保佑。

對於仙師，怎麽尊敬也不為過。

太陽毒辣，空中不時急馳而過一個個仙人。對於下方的一眾，眼神看都沒看一眼。

非晶礦之屬，不值投入余力。

晶礦，內有優質仙氣，常年居住在其旁，能有聚氣，提高資質的效果。

對於仙人來說，仙苗需要手把手閉目感知，簡而言之，大河村並非是優質處，畢竟，時間僅有百日。

百日過，未得仙苗，入股奈何。

好熱！相比起其余潛心者，黑野就顯得有些坐立不安。過往都是舒心日子，何時在太陽下暴曬過。

午日的陽光，最為毒辣。

悄悄睜眼，黑野用余光掃視一番，見眾人盡皆閉目念叨仙人保佑。他不自覺的放松下來，坐姿不定。

又片刻，見真的毫無人關注。

黑野悄悄無聲的一笑，然後起身，踮起腳尖向著不遠處陰涼處而去。

鬼才要成為仙人，現在他活的不舒坦嗎?

此界，並沒有疾病一說，老了，突兀容顏盡逝，然後安樂入土。沒有煩惱的過完一生，如仙矣。

“倒是有趣的小人。”

天空，一仙急馳而過，神思略過，見少年偷雞般模樣，不自覺又折返回來。

望見其不同於其余者，反而樂在陰涼下，頓時興致大起。

下行，盤坐在樹上。

“小鬼，別人都在求仙，而你這般不敬仙，為何?”

突兀發問，驚起少年。

“仙人在上，非吾不敬仙，仙在吾心中矣。仙者，樂也，午日之光，何樂，故，吾學仙矣。”

仙有大力，黑野不自救也要救村人矣。故，他做出低姿態，向著仙人言說。

少年這般姿態，讓仙人恍惚。

“仙，何樂?吾不如凡人多矣。”

喃喃自語過後，仙人神思歸定，回神說道。

“小輩，看你心態不錯的份上，我就給你個機會。”說完，也不容黑野反抗。

跳下樹，抓住其肩，然後引動命器。命器波動，挑逗著同樣有天賦者。

隨著這儀式，難言的躁動在黑野心中沸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催生他，催生他的心神。

“啊。”一聲慘叫，我的肩被燙傷。

心神微動，天空已然月至。微寒，眾村民亦盤坐，大聲求仙。

等等，仙。

黑野頓時回過神來，眼睛翻看，掃視著仙。仙不見了?未等他得出結論，一聲仙語止住。

“友，汝為仙，同樂。”

在樹上，沿著聲音望去， 他不自覺產生疑問，先前怎麽沒看到。

樹枝乾上，仙師盤坐，輕吸著霧氣。這姿態，一看就是大能，黑野未做姿態。

仙師神思一動，他便止住。

這時，黑野才反應過來，先前仙師說的話。他……也是仙師了，真是意外。

見黑野驚訝，仙師也樂。

“仙，神思生者為仙。仙，能控天地者為仙。”語氣悠悠，其中有大道理。

神思，即為我思故我在，我想，即我能。只要神思層次夠，足以變固，書寫界之理。

前輩帶後輩，雖同為仙，但有先後。

“神思感悟，了然汝之屬。”仙師神思帶著，帶著黑野了然仙之道。

黑野順著其神思，讓己神思深入，到達一處山青俊秀之所。目之所不及其邊，不知其廣。

“天資卓越，吾不及也。”

交代完後，仙師疾馳，又去尋仙。百日，不到十日便得仙苗，吾幸矣。

仙師走後，黑野細細感悟其留。

心神在空間內，然後一閃，黑野整個人就消失在山巔。體內空間，心神感知後明悟。

此處，吾為仙矣。

在這裡，他能書寫一切，改變一切。只不過，因為心神嬌弱的緣故，不能動搖其基。

搖了搖頭，黑野就再次出現在山巔。還是等仙師回來接他時再說，修行之道，勿急。

慢悠悠躺下，神思微動，觸摸著自然。這狀態，讓黑野不自覺深出一口氣，真舒服，活著的滋味。

拘束舒服的活著，和自由舒服的活著，總歸是略有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