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拋,拇指長的漆黑色墜地。
黑野一個閃身,就出現在不遠處的高空觀測,只見那門戶接融大地,湧現出灰色的氣流向著四周纏繞。
如根須,如枝蔓,深入內界,嵌入其中。
界域撕裂的開口,以內界承載。高空中,黑野心神浮動,一股股難言的躁感湧上心頭。
心神把控,神思不間斷消耗以指令內界。
內界隱晦有所感知,在黑野的心神操縱下,一股更深的灰色氣流反卷。
不一會,在內界的反向侵蝕下,這一指長的漆黑色化為凹谷地,不見其底,固定為門戶。
良久以後,灰色的氣流才平息,不複雜亂的模樣,化為奇怪的紋路貼合。
一切平穩下來後,他才靠近。
“入侵其余界域,要我幫忙嗎?我已經餓了許久的肚子。”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黑野猛地回望。看見發生的是一個黑色的碳塊後,他才放下心來。
沒有叫我愚蠢的弟子,還真是不習慣。
“老師。”
黑野站在碳塊旁,打著招呼。不接其之前的話,明顯就是跳過,拒絕其。
沒辦法,哪有讓囚徒出獄開葷的監獄,更別扯這還是個老仙,手段不可測。
無視黑野話中的拒絕意,碳塊直白僵硬的同義複言。
“入侵界域,奪其命精,我很在行。佔據後,我隻吃界域,其命精歸你。”
命精,一界之精華所在,其別名叫世界的韻,記錄著界域自最初到滅亡時的演化。
可以將其融入其余界域,亦或是仙的內界,前者可以強化界域活力,後者可以以其為模板消耗神思創生演化。
簡言,有了它,那界域的一切都將對你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黑炭講述著,漠然趨緩,鄙夷的音調高升。
黑野豎起耳朵細聽,總感覺和碳塊老師交流起來好費勁。它說一個概念,我不清楚一個概念。
那看文盲的目光,著實讓人煩躁。可惡……
細聽吸納知識,在黑炭講完後將其拋卻。你說的都對,很有道理,但是很抱歉,出內界,不可能。
心底這麽想著,拒絕的話語從嘴中冒出。
“老師,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放你出去。我封禁你,這是我身為脈主的責任,這無關你身上的利益。”
大意就是你是囚徒,我收好處了,再怎麽說,我也不可能兩邊通吃,收了你的好處放你出去。
碳塊恢復正常,扯起話來。
“我愚蠢的弟子啊,不是打開門戶就代表著一切。雖然仙沒有後顧之憂,沒有被反侵的威脅,但在內界開孔,是極其不智的行為。
嬉樂玩好以後,記得把這孔隙斬斷。界域的意志,一群狗皮膏藥,沾染時間長了,還是很麻煩的。”
別的界域意志朦朧的在你耳邊細碎輕語,嘶,想到很不好的記憶。
說完以後,碳塊就向著別地飛去,至於那漆黑的凹口,沒有黑野的允諾通行,就僅僅只是個深坑而已。
它要去接著尋找這蠢徒弟內界極光的原因了,為什麽?為什麽這不是它的內界。
包覆一界,而後侵吞化為體界,與自身融為一體,真羨慕這內界廣度。
見碳塊老師走後,黑野才緊接正事。整理一下衣容,然後看著凹口,試探起來。
……
薪火大世界。
天空殘火黯淡,充當驕陽之物如白日將歇,為世界覆上一層淡墨色的光。
山羊居所,玫色的醫館。
“那小子離開了。”
修染坐在一處椅子上,顯得蒼老的臉上透露著不甘之色。他的壽命已經燃燒了太久,出現了一個合格的繼位者卻沒有繼位之心,可惡。
那些那可之霧,不飼養的狀況下,他可堅持不了多久。
在創建領地以前,這裡霧氣升騰,各種詭物自霧氣中噴湧奪路而逃,難道,又要開始逃荒了嗎?
其余燃者可用,但一個更優良者離去,還是讓他心生淡淡悔意。
他是這領地的薪主,這裡的一切自當歸他所有,自然而然的,他要維系它,庇佑它安然。
玫色輕揉著他的頭,安慰道。
“你離開後,那小妮子也可以庇佑幾年,加上俊無留下的發與……,那可之霧沒有機會吞吐出來的。”
一手不自覺輕摸著小腹,那裡滿蘊著長生者的種子。以其為柴薪,應該可以燃燒很久。
本來想留下子嗣的,可惜那妮子不爭氣,加上她試了一下,居然不能有著生命孕育,可惜。
“唉。”
修染輕歎,他已經吸納那可之霧不知幾次,**的失去,可悲的折磨。
下次,成為統領,享有初夜的強欲真的能接著換取到足夠的壽命嗎?
丈夫苦惱, 玫色緩步。
打開一處隱秘通道,那通道直達一處存儲玉器的櫥窗。拿起擺在最上面的細長玉柱,她又回到房間內。
“拿著好好玩玩吧!裡面的深水還有些。”
玉柱細,上面有著極多的凹痕縱橫。這是她調配的秘藥,能夠極大的引動雄**望。
接過,摩擦著杯壁,而後一飲而盡。幾年前的秘藥,滋味不減分毫。
過了一會,修染閉目輕歎。
“作用趨近於無。”
沒有**,就換不了壽命,換不了壽命,就庇佑不了領地。可歎他一個強欲的英豪人物,居然會被家園這個概念拖累到如此境地。
要是當時一人流浪,會不會……
一個男人,一個雄性,此刻就連**都難以升起。統居有著上千之民,數十燃者。
可悲,可歎。
“要不然再取一次水?”
玫色試探問道。近些年,聚居地內並未有適合的妙齡燃者可用,那妮子也隻取過一次。
“隨你吧!”
修染向著房子深處走去,語氣漠然。多好的傳承者,那妮子真是不中用,這都留不下。
優良的孕母,真是毫無作用。
還有十幾日就又到了獻祭的時候,這次,有著長生者的頭髮,應該……可以熬過去。
每次就是一劫,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惹怒那位跨界者。雖不太了然跨界為何,但能從黑魔怪地逃出來而未受其侵染的。
果然,沒有用硬手段還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