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說這妖婦若真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會屈居於此處,乾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買賣,實再不行,袁盎也還有千裡甲馬符可以逃命。
袁盎取出兩張甲馬綁在自己腿上,隨即拿起寶劍藏在門後,等著那妖婦來的時候給她突然一擊,打她個措手不及。
一會兒功夫過去,就聽見外面妖婦端著飯菜趕來,她將門推開,正見屋裡頭無人,忽然門背後傳來一陣勁風,急忙下意識閃身避過,確實晚了一步,自己手臂之上傳來一陣刺痛。
左臂之上早已被劃了一大道血口子,見到袁盎此時怒目圓睜,舉起寶劍站在門後,吃驚地喝問道:“你在做什麽?為何藏在門後偷襲於我!”
袁盎也不說二話,舉起寶劍就朝著妖婦方向刺去,妖婦眼見對方連話都不願同自己多解釋,心中已經猜出大概,只怕袁盎是知道自己乾的那些事情了。
急忙躲過劍鋒跳到了床上,隨後一腳將床上的被褥等物朝著袁盎方向踢去,想要趁此間隙逃出屋去,拿好兵器再做商量。
但袁盎又豈看不出她的心思,直接一劍將那些被褥劈成兩半,立馬閃身擋在門口,阻攔那妖婦出門!
“小郎君!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又何苦如此為難我這一個婦道人家,你若肯放我一馬,價錢由你開口。”
就憑這妖婦做下的那些事情,光是一件都是人神共憤,此刻還想讓袁盎饒他,更是癡心妄想罷了。
袁盎連理都不理會,就舉起寶劍繼續朝著妖婦殺去,這妖婦的本領果真不煩,動作迅速靈活,袁盎連著幾件都沒有看中妖婦的要害。
妖婦眼見袁盎不肯饒了自己,心中也是惱怒他敬酒不吃罰酒,繞過袁盎朝自己砍來的劍尖,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後,猛地一腳將那桌子踹翻,朝著袁盎方向飛去。
袁盎連忙提劍將那桌子劈作兩半,卻見妖婦藏在後面,趁著袁盎劈桌的時候,將自己的衣衫脫去如同長蛇出洞,將袁盎的寶劍卷住。
“小子,也不打聽打聽我公孫羅娘是不是好惹的!”
妖婦趁勢想要將袁盎的寶劍奪取,不料袁盎力氣卻大的出奇,稍用力氣,便將那條衣衫給扯做兩半,妖婦也差點跌倒。
袁盎見機上前一把擒住了妖婦的手臂,另一隻手則攜在妖婦的肋下,把腳將妖婦放倒在地上,隨即整個人都壓在其身上。
妖婦人見自己關節已被袁盎鎖住動彈不得,正想要用力反抗,不料這袁盎力氣十分大,朝自己肋骨上猛的一掐,妖婦隻覺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正要發出殺豬般的喊叫。
卻被袁盎隨手拽著一雙破履塞到嘴裡,等到妖婦動作漸小,袁盎這才盤問道:“你這妖婦是何來歷?為何膽敢用那邪術坑害來往客旅?”
妖婦此時只剩半口氣,只能說道:“奴婢名叫公孫羅,本是良家婦女,後來丈夫因從兵不歸,家裡頭又斷了口糧,不得已只能夠開個酒館勉強過活,不料有一天碰上一個老婦人,因施舍她了幾頓飯菜,傳授了我這造畜之術,這才起了歹意,將來往客人變成牲口,又收刮錢財,積累了頗多的家資。”
袁盎聞言冷哼一聲,雖然這個世道艱險,卻也不是能夠肆意妄為,將人看作牛馬的理由,無為又問道:“快將那造畜之法老實交代出來,另外此法又該如何解?”
妖婦聞言,心中一喜暗道:“原來這小子是想學造畜術,不如先虛與委蛇,等趁機逃跑,反告這小子一個打壓良民的罪!”
“只要讓人吃下我的那些醬肉,然後再念動咒語,那人隨即便會成為牛馬畜生,若想解了這造畜之術倒也容易,只需用開水和冷水混合成一碗陰陽水,喂了之後就能夠重新成人了。”
妖婦又將咒語傳授,只不過袁盎留個心眼,不肯輕易相信,直接一把將盤中的醬肉給抓起來,塞到那妖婦嘴邊說道:“且拿你先做個實驗,你要是所說非虛,我到時候還能將你重新變回人饒你一命,若是膽敢有半句假話,立刻就在此地就法!”
妖婦聽到之後臉色一變,她怎麽也沒想到袁盎看上去稚嫩, 竟然有這麽多個心眼,只能訕訕地說道:“剛剛咒語記錯了,現如今又想起來了……”
袁盎一邊聽一邊心中冷笑,果然這妖婦是誆騙自己,得到了正確的咒語之後,袁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那些醬肉塞到了妖婦口中。
妖婦自然知曉這些醬肉的來歷,臉色十分惶恐不願吞下,但是袁盎可不慣著她,直接掐著妖婦下巴上下齊動,讓妖婦把那些肉給咽下去。
妖婦吃那些肉吃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還不停地反嘔,又聽見袁盎道:“最好你剛剛說的方法是真的,要不然的話你變做畜生之後,可就變不回人了。”
“不敢……妾所言絕對是真。”
袁盎點了點頭,隨即念動咒語,那妖婦立刻肚中大疼,在地上不停打滾哭喊,隨後沒一會兒就變做了一隻老母雞。
袁盎隨手撿起一條腰帶,將這老母雞拴住不讓她逃跑,又跑去柴房當中燒了一些熱水,和水缸當中的冷水混到一起,抬到了圈養牛馬的牢裡。
雖然說這些變做牛馬的人,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但是此刻他們還是下意識一見到有人來喂食,就拚了命的上前搶食吃。
將那槽裡頭的陰陽水喝完之後,那些牛馬豬羊都躺在地上哼哧哼哧,一會兒功夫過去之後,突然只見到那些牛馬一個個毛發褪去,竟然變成一個個赤身裸體的人。
造畜邪法一解開,眾人頓時頭腦清醒,想起了事情的經過,僥幸得了性命的他們無不哭天搶地,袁盎又讓眾人先去這酒館當中尋些衣服穿上,再處置那妖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