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說笑!我與佛門無緣。”
安世高聽到這裡倒沒有著急說服袁盎,反而是看了他一眼道:“施主的來意我全都知曉,你若肯拜入我的座下,任憑那三個妖孽如何凶頑,絕不會傷你半根毫毛!”
話裡頭的意思已經明顯的很,這是拿著白蕊夫人三妖的事情威脅袁盎,沒成想堂堂的安世高禪師竟然會也這般落入俗套。
袁盎想到這裡,臉色也有些許不虞,對安世高道:“高僧若想要憑此事讓我入佛門,絕不可能!既然高僧無意,那麽晚輩就自行離去。”
安世息聞言也並不惱怒,只是歎息道:“並非是我非要挾你入我門下,此乃是因為此中有一樁因果,我所休行的乃是小乘佛法,最後能得阿羅漢果位,可渡自身,渡不了旁人,當初我入中土遇到那三妖便出手降服,正好遇上身毒國的一位石納法師,被他相勸老僧這才放過了那三妖,此乃因果俱滅,我若再出手怕是不妥,你若肯入我門下,我傳你法門不出三年自當能降服那三個孽障。”
袁盎反問道:“高僧可知曉那三個妖精在北折山中吃了多少行人?若不是高僧放過她們,又豈會多出這麽多的罪孽!”
安世高聽到之後臉上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似乎早就已經猜到這句話了,隻對袁盎解釋道:“那三個妖孽前世來歷非淺,白蕊娘娘當年乃是漢成帝的妃子,只因趙氏飛燕合德二人專寵后宮,這才被迫害荼毒,後來便不惜在后宮用貓蠱咒殺趙氏二姐妹,並立下誓言‘願世世我為貓,趙氏二姐妹為鼠,扼其咽喉剝皮入腹’,這才這一世化作貓妖,又因前世不得男子歡愛,此世專門勾攝俊美男子。”
“至於那赤土大王前世也是漢成帝時期的一位進軍校尉,因為看不慣趙飛燕兩姐妹,便於行事,最後被人告發憤憤而死,得了一點嗔怒之心,此世化作一隻赤斑蛇。”
“最後那白聖母則是一隻雞精,前世的時候,曾經是漢宮當中的一位老宮女,只因為當初白蕊娘娘曾經給些恩惠,所以當年曾幫助白蕊娘娘一起降下貓蠱給飛燕合德,後來被告發時因一口怨氣輪回,轉世成了這野雞精,這三個妖孽,因為前世的時候互相勾連,所以輪回轉世之後竟然又湊到了一塊。”
袁盎聽到這安世高竟然已知三妖前世因果,頗為不解地反問道:“高僧竟然已經知道了這三個妖孽的來歷,也該除惡務盡,何苦又繼續留著他們三妖在這洛陽作惡呢!豈不是違背了佛家慈悲之心。”
安世高道:“我又何嘗不知道今日這般結果,只不過當日我正想要收服了那三隻孽障時,石納便同我說此三妖乃是匯集了佛門當中嗔怒、嫉妒、哀怨於一起,若以佛法降服恐難斷其根,那些被他們所害的男子都是當年漢成帝身邊的那些佞臣轉世,這也是冤冤相報,便勸我饒恕了那三妖一命,老衲只因為功德未到,只能暫時放過他們一馬,並勒令三妖不許妄害人命。”
袁盎這才明白事情經過,想必那小胡僧的師傅就是安世高口中所說的那位石納**師。
之所以赤土大王當時說讓其余兩妖不要連累自己,也是因為當時被安世高禪師警告過的原因。
袁盎聽到這裡,心中卻起了疑惑問道:“難不成我前世的時候也是漢成帝身邊的奸臣?如今這三妖才欲陷害我?”
安世高搖頭說道:“非也,只怕是那白蕊娘娘想要練成九尾貓妖之體,這才顧不得老衲的警告想要攝取你的真陽。”
在聽到對方的目的後,袁盎心中一驚,民間生有九尾的妖怪,除了九尾狐狸之外,最為著名的就是九命貓妖,據說九命貓妖是老貓修煉有成,每九年能夠伸出一條尾巴,同時也能夠多出一條命,所以說九尾貓妖常人又稱之為九命貓妖。
袁盎心中微微發寒道:“這貓妖難不成現如今已經生出八尾,有了八條性命了?若是如此,豈不苦煞我也!”
如此看來,最方便的法子確實就是拜在安世高的門下,有了他的庇護,那三隻妖孽自然不敢拿自己怎麽樣,而且自己也算有個靠山,比自己勢單力薄,一個人情況要改善許多。
但是袁盎卻對於佛門並沒那麽多的好感,他向往的是長生逍遙,並不是佛門的四大皆空,而且佛門戒律委實太多,自己確實不喜歡被那些所束縛著。
袁盎只能朝安世高作揖道:“我並非是個青燈古佛之性,恐怕不是學禪學佛的材料,還求神僧給我指上一條明路。”
“你要是實不肯拜入我的座下,那老衲也不強求,老夫這裡有一炷香,贈你一用,或許能夠解除此災。”
“不知此香有何妙用?”
安世高指著這炷清香說道:“這是我當年過大雪嶺時,一隻毒龍所贈的藏龍香,點燃之時,便能放出毒龍涎之香,任他妖魔鬼怪,聞到此香都會腰酸腿軟,絕不能發起凶威。”
袁盎雙眼一亮,急忙接了過了這柱清香,方才拿到手中,便有一股刺鼻的香味,鑽到袁盎鼻竅當中,又似花香又似果香又似木香,總之清淡當中又經久不散,總而言之,這香味十分奇特。
“此香專克妖魔,倒是對人無害,當遇危險之時點燃此香,那妖孽自當無可奈何,也算是償還你為我譯經之因果。”
袁盎自當拜謝,有了這香自己倒是還有些信心來對付那妖魔,腦中靈光一閃,袁盎忽然又問了一句道:“不知這香要是不點燃,對那妖邪可還有用?”
安世高回答道:“妖魔鬼怪,接觸此香便會發生作用,倒也無需非得點燃不可。”
如此一來甚好,袁盎頓時有了個計策,能夠不知不覺間讓白蕊娘娘吃苦頭。
“晚輩多謝大師贈香!”
“無需多禮,日後你若有空,可來我這裡多多幫我翻譯一些佛經就行了!”
袁盎嘴角一撇,果然世界上沒有白費的午餐,一切都是建立在勞動力的基礎上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