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出客棧的老板是個關外人,操著一口的塞外腔調,滿嘴羊肉味的介紹著他們的東西。
“客官,我們的烤全羊味道很不錯,要不要嘗嘗?”
“還有我們在家釀造的葡萄酒,在咱們這一片來說那都是出了名的,而且還是給官家老爺上供的。”
聽著他的介紹,丁修已經餓的受不了了,連忙要了一份烤全羊,順帶著還要了不少的酒水。
陸遙倒並沒有在意,這點錢他身上還是有的。
這大漠的天氣確實太熱了一些,看樣子後面得把內襯給脫了才行。
這身紅色蟒服他喜歡的緊,所以打算一直穿著,髒了洗洗就好,以後讓人給自己再做幾身準備著。
“老板,我們是從外面來的,能問下你們這裡是什麽地方嗎?”
丁修等待著的時候趁機打問了一聲。
老板也是熱情的回應道:“咱們這裡地處大漠,屬於慶王府地界了,這邊境周遭的地界都歸慶王府管。”
慶王府?
沒聽過。
丁修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陸遙,想讓他說說這個慶王的事情。
“朝廷的大權如今在司禮太監賈精忠手中,賈精忠密謀造反,私通藩王,欲與其平分天下。”
陸遙解釋道:“這個慶王就是藩王之一,手下精兵良將眾多,不過想要造反還是有些太難了,朝廷就算是再沒用,也不會讓一個太監和藩王平分天下的。”
“這太監膽子挺大啊,連造反的念頭都有了,還想平分天下當一個諸侯嗎?”
丁修話音剛落,就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從門口進來,都是風塵仆仆的模樣。
特別是那個女的,一進來就坐在一張桌子上,叫喊著要了一份烤全羊,和其他的配菜,只是沒有要什麽酒水。
反倒是那個男的,低著頭上前坐下,然後看了眼一身紅色蟒服的陸遙。
蟒服可不是誰都能穿的。
一般情況下,也就宮裡位高權重的宦官才有資格穿。
青龍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一個,只是……
這年輕宦官看著有些臉生啊。
他在朝廷這麽多年,也從沒見過這麽一個年輕的宦官,如今朝廷被賈精忠把控,難不成這人是賈精忠身邊的人?
陸遙也看了眼對方,隨後端起手裡的酒杯輕輕一抬。
青龍給自己倒了碗涼茶,端起來示意了一下,隨後就張口一飲而盡。
“青龍指揮使大人?您這是要去哪啊?”
陸遙端坐在一旁,語氣平靜的問了聲,臉上浮現出一抹燦爛笑容。
“噗——”
旁邊的丁修看到他這個笑容,立馬就張嘴把葡萄酒給噴了出來,然後帶著一抹同情的神色看向了對面那個身材健碩的漢子。
他也算是了解陸遙的性格,知道對方這笑容代表著什麽。
有人要倒霉了。
之前陸遙對著他就這麽笑過,然後他被錦衣衛的一群人給圍毆,硬生生被逼著成了陸遙的手下。
現在好了。
這個笑容又出現了。
“不想喝就去門口狗窩那邊和狗去喝水,別浪費咱家的葡萄酒!”
陸遙斜眼瞪了下他。
丁修如臨大敵的看了下他,隨後擠出一個笑臉:“嗆到了,就是單純的被嗆到了,你們繼續……繼續……”
他說完就低下頭自己喝酒,也不管陸遙和對面的那個人是什麽關系了。
現在還是別說話的好。
青龍盯著陸遙看了半晌,這才問道:“公公是宮裡出來的?”
“算是吧。”
陸遙微微點頭道:“東廠陸遙,見過錦衣衛指揮使青龍大人!”
“賈精忠讓你來的?”青龍放下茶碗,很隨意的問了一聲。
“他還沒那個資格!”
陸遙淡淡一笑道:“咱家就是出來轉轉,等回去的時候東廠就該換主人了,不知道青龍大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裡的?”
這世上只能有一個東廠督主,那就是他陸遙。
什麽賈精忠。
魏忠賢都被他給玩死了,賈精忠又能算什麽?
回去照樣能玩死他。
“看來你並不是來殺我的。”
青龍沒有多問,而是自顧自的開始說了起來,把自己現在的情況都大概說了一下。
“慶王造反嗎?還真是個麻煩的事情。”
陸遙看了眼旁邊低頭乾飯的丁修,問道:“丁修,咱家讓你去殺了這個慶王,你敢不敢?”
“殺一個王爺?你確定?”
丁修愣了一下,抬頭道:“倒也不是不行,不過得加錢!一個王爺身邊高手挺多的。”
他倒是對自己的實力有點信心。
不過殺一個王爺需要承擔的後果他可不管,到時候他就都推給陸遙。
只要錢足夠,讓他去殺一個王爺還是沒問題的。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咱家好歹也是東廠的督主,是該為皇上分擔一二才行。”
陸遙架起一片烤羊肉吃了起來:“這個慶王得死,賈精忠也得死,咱家最煩的就是這些閑的沒事造反的人。”
聽著陸遙的話,青龍眼神變的複雜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
青龍警惕的看著對方。
張口閉口的說要殺慶王和賈精忠,還美其名曰是為了皇上分憂,這樣的人絕對不簡單。
紅色蟒服,這種宦官服可不多見。
難不成是先皇留下的暗子?
“咱家東廠督主,青龍大人無需擔心咱家動手。”
陸遙輕笑一聲,道:“若是青龍大人信不過,等會你們可以先行離開,咱家會幫你處理了尾巴,隨後再去慶王府殺人。”
青龍知道自己被人跟著,所以這一路過來也是不敢有太久的停留。
而且對方很可能就是那個殺了玄武的西域女子脫脫。
慶王派來的殺手。
如果有人願意給自己幫忙拖住,那也能給他喘一口氣的時間,好方便處理慶王府那邊的事情。
他這次來就是為了奪回玉璽的。
玉璽從他手裡丟失,現在也該是時候奪回了。
至於對方說是東廠督主,這話他自然是不會相信的,如今東廠的督主可是賈精忠。
“多謝!”
青龍拱了拱手,道:“追殺我的人多半是一個西域女子,陸公公還望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