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阿爹這是什麽氣味,怎麽如此難聞呀?”
少女瘦瘦弱弱的,身上穿著不合身已洗的發白的麻布衣衫,偏著小腦袋一隻手掕著一隻昏死過去的黃兔,一隻手掩著嘴巴鼻子。
身邊中年男人聞言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山下村莊方向,眉頭緊緊皺著,目光死死盯著火光處。
“叔,怎麽了?”
在少女身側一位少年同樣提溜著一隻灰色的兔子,鼻子不時聳動,眼睛眯起,似有若悟但不敢確定也問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甩起裝乾糧的褡褳掛在肩上,握了握拳頭呼吸漸漸粗重。
“村子中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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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穹國清寰朝四十五年,早朝時間。浩元殿外天色陰沉,不見日光。
殿內高高在上的禦座龍椅上空空無人,一旁侍候的小黃門嗚嗚低哭。殿下文臣武將左右站立,涇渭分明。
文臣俱面色戚戚,有兩鬢斑白老者不時唉聲歎氣,一乾武將臉皮陰沉,默不發聲。
直到一發福中年太監自殿後走出,殿內下站文臣止住唉聲歎氣,皆抬頭望去。
發福中年太監名於溫,乃王權監監首。
“陛下遺詔。”
於溫盡力挺著自己微彎的背,語氣平和道:“朕自掌大寶,文治武功,滅蠻夷,平海患,治運河,開科舉,然天道有常,春秋往複,觀以史經,長生終究黃粱一夢矣。”
念完一段於溫掃向下方站立眾人,頓了頓又接著道:“朕既崩,葬事當一切從簡,然大穹豈可無主乎?
朕有四位皇子,為大寰黎民百姓,為朝堂穩固神器不易計,當選一君即位。”
念到這裡?於溫心中發懵,心中嘀咕道:“大皇子潮生,二皇子辛恆,三皇子蟬淵。哪裡來的四皇子?”
待眼光回轉下站眾人,眾人和他一樣,大多都是不解疑惑,也有面無表情眼觀鼻鼻觀心者不一而足。
文官首位一須發皆白老者微不可察的聳了聳肩側。
“於監首,陛下自封宮門一月,怎突然傳出此等言論。”一穿著華貴的精神中年,率先發問。
此人乃文官之首石中青之子,石中竹。
緊接著,文人官群像是炸了窩一般。
“我王文倫舉人出身,庸庸碌碌一輩子,雖無大功業,但一顆忠君愛國之心從不曾減,願陪陛下而去,請於監首準許。”
“陛下雄才大略,福源天授,既是回天述職,我高乾願陪陛下而去。”
……
於溫眼看這些文人的各種反應,不禁想起了陛下主子爺的話:“文官集團看似治國能臣,然其本質實為大穹一毒瘤啊。”
反觀武官集團卻一片肅靜,站立前首者乃是一披掛老者,老者雖年邁,但面龐紅潤,眼睛奕奕有神其下屬皆肅然默不作聲。
“此等臣眾乃大穹真柱石也。”
於溫暗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