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武林 第七章 魔教追殺

咻咻咻！

連環三箭，箭法了得。

可惜是個不入流武人，箭並沒附上內力。

常勝天雙掌揮舞，施展常勝掌法，打落兩枝箭。

雙掌一合，夾住第三箭，反手用力甩出。

中！箭插入眼睛。

女子卻極為凶悍，竟將箭連眼珠拔出，抽出一對短刀撲向常勝天。

常勝天手無兵器，臨危不亂，一拳打出，正中鼻梁。

鼻梁斷裂，噴出兩道鮮血。

咿嗬嗬嗬嗬呀～

女子發出歇斯底裡的笑聲，刀劃過常勝天脖子，滲出些許鮮血。

幸好只是擦破皮膚，若再深一點，便命喪於此。

常勝天又驚又怒，連續又打中三拳，這女子竟不怕痛似的拚命攻擊，他只能繞樹閃避。

一道白光射下。

急如流星。

噔！

女子被釘在地上，掙扎幾下，終於不動了。

常勝天這才看清，是師父的長劍。

這麽遠能準確射中目標，當真神乎其技。

常勝天手握劍柄想提起，卻卡住肋骨拔不出，發出刮骨刺耳之聲。

雙手握劍，運起體內勁力。

唰！

劍終於拔出，連帶一道血線。

他看到女子腰間荷包做工精致，便取下查看。

在這個殘酷武林，搜刮敵人屍體是允許的，畢竟人都要吃飯。

只有俠義道的大俠自重身份才不做。

荷包甚是沉澱，打開，一股花香撲鼻而來。

裡頭是碎石子，還有一張草紙，包著花瓣兒。

他攤開紙一看，寫著:

“泰山日觀劍聖於玉溪城屠殺老弱婦孺。”

草紙吸滿花香味兒。

走回另外兩具屍體查看，居然都都帶著一模一樣荷包。

常勝天略一思索:“魔教，好厲害的奸計。”

……

木蒼松仔細擦拭長劍上的血漬，聽完匯報，皺眉道:

“魔教堂主大概從天傷壇主的鋼爪推測我中了聞香醉，便派人追殺。

幸好我們走小道，又一路喬裝打扮，才避開追敵。”

“師父，他們是魔教中人?”

“剛才你搜身時，有沒有看到後肩烙印?”

常勝天搖頭。

“魔教教徒通常後肩都有個烙印，那三人武功平平，應當只是尋常流寇。

但所用武器品質不錯，想必是由魔教提供，派來泰山附近打劫。”

“師父，那領頭女子練的是什麽功夫，竟然不怕痛。”

“嗯，大概是服了魔教的黑符水，感覺不到痛楚。

這黑符水後續副作用極大，是給死不足惜的底層教眾或附屬流寇所用。”

常勝天摸摸脖子上的傷口:“呼，好厲害的黑符水，差點被她殺了。幸好刀上沒毒。”

木蒼松微笑:“若非你替我去殺賊，只怕我已聞到花香，引發聞香醉之毒。”

常勝天嘻嘻一笑:“師父是大俠，自然不會去搜刮屍體。”

“魔教詭計多端，男人佩戴荷包甚是古怪，我說不定會打開查看查看。

只是魔教這栽贓不怎麽高明啊?城裡有許多目擊者，你又被我救了，俠義道沒人會相信是我殺的。”

“師父，想必魔教派出多批流寇到泰山附近，都配有荷包。

我們未必會碰到盜賊，但若其他人殺了盜賊，拿到此荷包，見裡面只有石子和字條，自會交給泰山門人換點賞金。

到時也許您一打開就中了毒。”

木蒼松臉色一變:“的確如此。嘿嘿，魔教費這麽大功夫來追殺，真是看得起木某啊。”

“師父在玉溪城大顯神威，殺得魔教落荒而逃，壇主跪地求饒。

魔教要挽回面子，必定出全力追殺師父。”

木蒼松道:“多幾日便到泰山了，你傷已愈，我們加緊趕路。”

……

“日觀峰主！”

山下泰山弟子見到木蒼松，端正的行禮問候。

“藥師在麽?”

“是的峰主，就在泰山正宮，玉皇藥殿。”

泰山正宮，位於泰山主峰，玉皇藥殿在正宮旁邊。

還沒進殿，就聞到各種藥香。

木蒼松自然沒進去，而是站著遠處，由藥殿弟子稟報。

良久，一位老太婆拄著拐杖走出來，嘴裡罵罵咧咧:“蠢木頭，朽木不可雕。都宗師境界了還會中聞香醉這種低端毒藥。”

頭髮未乾，顯然是剛洗過澡。

藥殿裡頭充滿各種藥物，待在裡頭也渾身是味，若沒先洗淨怕會引發聞香醉。

木蒼松滿臉笑容，鞠躬道:“參見四師叔。求師叔救蒼松一命。”

老太婆摸摸木蒼松的脈搏，又在全身四處拍了幾下，看看眼睛舌頭。

“超過二十一天，毒性翻倍。你這蠢材，中了毒不馬上回來，路上磨磨蹭蹭地幹嘛?再遲半個月不用聞花香也瘋了。”

“嘻嘻，我記得此藥七七四十九天后才發作，現在還不到一半時間。”

老太婆直接一巴掌拍在木蒼松的後腦杓。

“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那是根據中毒者經驗，所算出的平均日子！有人五十天沒事，有人三十天就半瘋了！懂不懂啊！”

“是是是，師叔別打了。有新徒弟在場呢。常勝天，過來拜見泰山藥師，玉皇毒聖四師祖。”

在遠處看戲的常勝天急忙小跑而來。

“徒孫常勝天，拜見四師祖。”

玉皇毒聖瞧也不瞧，擺擺手道:

“罷了。站一旁去，我先治一治你的木頭師父。”

啪！

又是一巴掌:“蠢木頭，還不脫掉衣服?害臊啊?”

木蒼松略微遲疑，褪去上衣，露出精壯身材。

身上有幾處舊疤痕，其中背後一道極為顯眼，是個圓圈。

常勝天心想，畫圓圈的劍法，難道是武當太極劍?魔教有武當叛徒?

玉皇毒聖取出一小圓盒和十幾根銀針。 圓盒一開，古怪臭味彌漫。

她將銀針沾了沾圓盒中的藥物，然後一根接著一根刺入木蒼松全身諸穴。

看似老態龍鍾，沾藥刺穴的手法卻迅捷巧妙，認穴也是極為精準。

手摸在木蒼松頭頂，閉眼運氣。

兩股青氣從她鼻子噴出。

木蒼松的身體浮現一些黑色斑點，慢慢向身上的針靠攏。

啵！

一根針被內力擠出，飛落在地。

跟著又是幾根針飛出。

常勝天仔細一看，針頭已轉黑。

他暗暗稱奇。泰山內功的療傷功效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虛傳。

一路上，師父大致解釋過泰山派武功的特點。

泰山內功療傷功能獨步天下，尤其善於解毒。許多江湖人士中了毒，都來泰山求助。

這也是泰山錢財來源之一。

玉皇毒聖隻用少許藥物輔助，主要靠內力排毒。

藥材要錢，內力免費啊。

約莫一柱香時間，銀針盡數落地。

“好啦。”

玉皇毒聖睜開雙眼說道，聲音有點沙啞微弱。

常勝天急忙搬張椅子過來，玉皇毒聖坐下，對他點點頭:“會做人，有點腦子，不像殿裡那群傻蛋。”

她仔細端詳常勝天的樣貌，道:“手伸出來。”

手掌的釘疤剛愈合不久，仍十分明顯。

“可憐的孩子。”她歎口氣，伸手搭脈。

內力吐出，在常勝天體內遊走一圈。

“咦?”

她抬起頭，目光炯炯:“小子，你什麽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