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修仙的世界,也是道門主宰的世界。
十萬年前這裡還是蠻荒之地,妖獸橫行,人類蝸居洞穴內,苟延殘喘。
某一日道門始祖自九天之上降臨人間,他揮手震退所有妖獸,從此人族開始崛起。
他為人類開辟居所,後來更是傳授道法,教化眾人。
道門始祖行始,天地間唯一一位聖尊。
匆匆歲月,行始聖尊早已行跡全無。而他創造的道門,如今已經遍地開花,縱橫天下。
盧若風所在的宗門——滄元派,在修真界算個中上的門派。
師祖元撤是金仙中期強者,坐鎮滄元山。滄元山縱橫五百裡,擁有九峰八山,門下有三萬修真者,成仙者四五百人。
人族踏入修真後,修士先從煉氣開始,經築基,金丹,元嬰,合體,大乘,而後歷經天罰神雷,依次修煉人仙,玄仙,地仙,天仙,真仙,金仙,大羅金仙。
再往後便是世人所向往的聖道之路,只是十萬年來,能成聖者屈指可數。
葉無常聽到這麽繁雜的境界劃分,一時間腦袋都大了。
更甚者,修真者還將各境界劃分了好幾個等級。
如此算來,要想成就大羅金仙之體,要跨越近百個階級。
想想都很累……
不過這些跟他都沒有丁點關系,他只是一團氣,此生怕是修仙無望。
可換位思考,修仙不就是為了長生嗎?
他葉無常,本體是這方天地中擁有高貴地位的玄氣,自有與天地同壽的能力,他不用修煉便能達到大羅金仙都不能企及的高度。
然而,他命由人不由己,就是一個小小的剛啟智的妖獸都敢將他給煉了。
最要命的現在跟在這個惡心男身邊,真不如早死早超生的好。
回到滄元派的盧若風,先是去執法峰交了外勤令牌,又去向掌門師傅請安,將這次山下經歷做了簡單匯報。
而對於獲得玄氣這件事,他是閉口不提。
他這次是受命前往附近宗門遞請柬的,不日他們滄元派將舉行盛大宗門比武。
作為風頭正盛的年輕弟子,盧若風非常有希望奪魁。
做完這些事後,他又緊鑼密鼓的進入修行狀態。
盧若風很在意這個玉瓶,幾乎任何時候都帶著它。
修行、進食、外出,甚至令人作嘔的如廁、沐浴都得貼身帶上,這讓葉無常及其反感。
這個被稱為滄元派的少年天才,外貌俊美非凡,眾女修的夢中情郎,而在葉無常看來就是個惡心透頂的家夥。
這些日子裡,葉無常除了忍受惡心之外,在瓶內倒也舒坦。
透過玉瓶,他聽到許多滄元派的事,甚至連修真界的事情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這日,滄元派舉行了重大盛會。
年輕一代的滄元弟子,將在這一天接受選拔,前十者可獲得宗門特殊培養,並且在三年後有望前往道門聖地去試煉。
所有弟子摩拳擦掌,修行多年,為的就是在此刻綻放光彩。
盧若風是掌門親傳弟子,年紀輕輕就達到了玄仙境界,被稱為滄元派未來的希望。
當然,滄元派這一輩弟子也有兩萬多人,自有些傲骨驚世之才。
打敗風頭正盛的盧若風便是他們所有人的目標。
盧若風為了能全身心投入比賽,終於不再將玉瓶隨身攜帶。甚至接下來幾天,葉無常都將獨自蜷縮在玉瓶中,躺在暗格中的角落裡。
“絕佳的機會,不能就這樣等死···”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無論他如何去撞擊玉瓶,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葉無常繼續發揮融合的技能,在嘗試無數次,換了無數個地方後,他終於發現自己能融合瓶塞,只是每次融合都比較少。
瓶塞的材質也如瓶身一樣,或許是瓶塞質地不純,這才讓葉無常鑽了空子。
在一百零一次融合後,瓶塞出現一粒沙眼。
葉無常興奮不已,隨即改變形狀,費了好大勁終於從瓶內鑽了出來。
此處是滄元派,其內有無數高手,保不齊有些人就恰巧感應到他的存在。要是被那些人抓了去,他鐵定是立馬就被煉製成後天至寶了。
今日是百年一次的宗門比武,再加上宗派有護山大陣,也不用擔心有外人敢闖山。
所以此刻在宗內的,只有些修為不高的雜役弟子。
就算如此葉無常也不敢大意,他偷摸的從暗格縫隙鑽出,又沿著窗戶逃離了盧若風的房間。
借著微風,他飄到一處單獨宅院裡。
就在這時暮鍾聲響,這是滄元派每日休沐時的響鍾,鍾聲響起眾人也將結束一天修行。
如果是這樣,那很快就會有人回來。
葉無常心中一驚,他得立刻尋一處地方多藏起來才行。
此刻他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尋一處縫隙鑽進去。他不能隱藏氣息,所以也就指望著自己還能有點運氣。
能那麽恰巧的躲過一切感知。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他的氣息與靈氣截然不同,有心人定會察覺不對。
到那時,他也只能束手就擒。
念及次,葉無常極力扭動身子,飄向房內。
相比室外,室內或許更安全一些。任何房間都是屬於私人空間,因此葉無常要防備的只有房主而已。
這是個女子閨房,除了梳妝台有明顯特征外,其他布置就顯得普通一般。
他一進入這個房間,便注意到梳妝台上的一個紫色玉瓶,那玉瓶的材質與盧若風裝他的那個,同屬一個材質。
只是這個瓶子用來裝香露的。
“這瓶子還真是用途多多啊!”
偷梁換柱、偷天換日、移花接木、燈下黑···
葉無常暗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這是我主動進來,可不是被人捉住的。
本身就平常無奇的香露瓶,自不會引人注意,葉無常來個魚目混珠,想來再安全不過了。
葉無常心中不忿,怎麽說自己也是尊貴的玄氣,是煉製後天至寶的關鍵材料,怎麽的就跟香露一個待遇了。
到底還是自己太弱了,是個人都敢騎在自己頭上。
沒多久,房間的主人進來,那是一個妙齡女子,婀娜輕盈、盛顏絕世。
女子風塵仆仆,想來也參加了宗門比試。她對著鏡子理了理發髻,在苦悶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