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空無一人,唯有水中明月的倒影,在瀲灩波光中抖動。
馬車內,幾個丫鬟在安排熱水浴桶等物,賈敏如同一個提線木偶,被丫鬟們解去衣衫,露出瘦削身體。
她自小長於侯府豪門,書香門第家教甚嚴,溫和醇厚守禮孝順,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出嫁後,會有這種厄運。
在閨中時候,她也曾幻想過自己得夫君,肯定是琴瑟相和,自己用心服侍他,他也寵愛著自己。
丫鬟們為她洗乾淨之後,擦乾秀發梳起發髻,換上乾淨褻衣,就如同侍寢的妃嬪一樣,被扶著躺在車內的床榻上。
沒有一個人說話...
靜謐的夏夜裡,傳來一陣腳步聲,不急不緩。
眾丫鬟紛紛散去,就只有那個叫蓮兒的丫鬟守在馬車旁。
林衝看了她一眼,心中知道這個必然是那書生的眼線,估計是守在這裡,怕女子說出本家的訊息,今後自己若是上門尋骨血會有麻煩。
林衝躍上馬車,掀開車簾,車內竟然沒有掌燈。
他走到窗戶邊,掀開了簾子,月光如水,照耀的如同白晝。
月光下,躺著的人發出微微的戰栗。
“東西呢?”
賈敏指了指床頭,一個精致的木盒,林衝直接越過她的身子,拿起木盒打開。
只見一道白光衝天而起,於月光遙遙呼應,林衝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真是好東西!
管它值不值十萬貫,都值了!
他點了點頭,將盒子放下,又打量起身下的女人來。
他的目光灼熱,賈敏心慌意亂之間,倍覺羞辱委屈,終究難抵羞窘,轉過頭去。
“沒做過?”
兩行清淚從臉頰劃過,賈敏死死抓著自己的衣服,一副受刑前的模樣。
林衝呵呵一笑,在她大腿上輕輕拍了一巴掌,說道:“直挺挺躺在這做什麽,你命不好嫁給一個活王八,今夜我教你知道做女人的快樂。”
......
林衝坐在床榻邊上,看著紅色的血跡,稍微有些失神。
女子已經背過身去,發出輕微的啜泣聲。
他拿起木盒,揣到懷裡,準備離開。
突然衣服被人拽了一下,林衝轉過身,賈敏正死死盯著他。
臉頰上卻多了幾抹粉紅,精致面容依舊瘦削,卻有著別樣美感。
她拿起林衝的手掌,指尖在上面輕輕寫了幾個字:
揚州林府賈敏
林衝眼神一瞥,看向車外,賈敏輕輕點了點頭。
林衝微微一笑,已經明白她的意思。那丫鬟果然是男主人的探子,看來這叫賈敏的,在夫家過的確不如意。
自己會去看她麽?
或許會吧,也可能不會。
畢竟自己也是一個亡命之徒,這天下雖大,不是哪裡都去得。
他拍了拍賈敏的手背,轉身離開。
眼看那高大的身影離去,賈敏心中悵然若失,傷心之余更多幾縷幽怨,便一下倒在了床上。
想起剛才的事,她腦海裡不禁浮現出林衝的樣子。
身為大家閨秀,她見過的男人要麽彬彬有禮,要麽斯斯文文,壞一點的就是奴顏婢膝的下人,還有一臉猥瑣的族中子弟。
像林衝這樣的人,她從未接觸過,這個男人霸道、雄壯、身上的陽剛之氣,熏得她有些迷醉,竟然不自覺生出臣服討好的心思來。
自己會給他生一個孩子麽...
賈敏不由身軀一軟,在床上緩緩躺下,扭著雙腿,竟是才感覺到撕裂的疼痛。
林衝走出馬車之後,就覺察到不太對勁。
暗中有人跟蹤自己...
想到懷裡的木盒,他頓時明悟,原來是想白嫖老子。
他擰了擰手腕,取下解腕尖刀,握在手裡。
林衝步伐放緩的一瞬間,埋伏的人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他們紛紛躍出,將林衝圍在中間。
來時已經查清,他還有兩個幫手,其中一個胖大和尚實力不容小覷。
如今他們分開,正是下手的最好時機,否則難度可能加倍。
這群人乃是林府家將,自幼便在一起,是林府培養的死士,忠心不二。
他們排出一個四象陣法,互為犄角,步法忽左忽右、穿來插去,不時以古怪輕功、刀法加以攻擊。
林衝不知道他們的實力,也只是順手拆解,來試探深淺。
若真的難纏,自己就要及時脫身,不可一上來就陷入死鬥。
未及三十招林衝已是心中有數,他們很強,但是對自己構不成威脅。
右手一翻,握拳之後猛地轟出,左手卻握緊了解腕尖刀,由右腋下遞出,上下劃出一道線,對方的幾處大穴全都暴露在刀刃之下。
三個死士避之不及被劃破喉嚨,林衝隨後兩手同時進攻,胸前門戶大開,分襲另外二人。
那兩人在其雄渾的攻勢下倉皇避退,林衝好似算準了他們的動作,踏前一步已到了最初被逼退的死士身前, 一拳打出,死士避無可避,被林衝當胸一拳打得口吐鮮血,倒地不起,這幾招兔起鶻落,彈指間二怪倒地,四象陣破。
一心修仙的林衝,在武道上,其實已經算是小巔峰了。
他看了一眼滿地的死屍,微微皺眉。死這麽多人,明日裡肯定會有官府的人來查探。
若是鬧出這麽大動靜,說不定會引起楊志的警覺。別看楊志倒霉,他的實力可不容小覷...
想到這裡,林衝將幾人的屍體綁在一塊,用衣服纏住綁好,又綴上幾顆大石,拖到了河邊,把這些死士的死屍丟進河裡喂魚。
處理好屍體之後,林衝回到打鬥的地方,將血跡掩埋清掃,然後才拍了拍手,要去與魯智深匯合。
走到一半,林衝突然想到這書生既然會派人殺自己,那麽這個木盒裡的玉佩對他肯定非常重要。
他會罷手麽?
楊志隨時會來,萬不可因為他耽誤了自己的大事。
不如殺了了事,以後自己真去尋骨血,也更加方便。
於是他轉身向著酒店走去,來到酒店外,林衝一躍而起,站在一棵楊樹上,借著月光,酒店周圍的情況盡收眼底。
那些鏢師竟然已經走了,酒店外沒有一個鏢局的旗子。
跑了?
林衝有點不甘心,足尖輕點,躍上酒店的二樓,順著房簷來到那書生的房間。
破窗而入,房中空空如也,在桌上還有一個銅球。
走到床前,伸手一摸,榻上已經沒有溫度。
“狗東西,跑的倒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