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飄絮救了自己麽?那飄絮人呢?
思緒恢復到昨晚,想起自己昏迷之前聽到的話,再感受著自己的身體狀況,段天涯的眼神四處查看著,卻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身影。
就在段天涯心情失落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上官海棠那熟悉的聲音:“她走了。”
“她說用了獨門內功幫你將體內的毒給逼了出來,我看你的脈象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可是她......”聽到上官海棠的話之後段天涯欲言又止,“犧牲很大。”
“犧牲了什麽?”聽到段天涯的話,上官海棠眼神飄忽臉色有點驚訝的問道。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段天涯說道。
“現在她出現了就和以前不同了?”上官海棠聞言轉頭看向了段天涯,“以前你什麽事情都不會瞞著我。”
“有關她的名節,我不能說,請你原諒。”
聽到這話,上官海棠好似明白了什麽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開口說道:“她走的時候拿走了三步去功散。”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屋外柳生飄絮那一閃而逝的人影。
柳生飄絮怒氣衝衝的走在路上,腦海中回想著段天涯剛剛的話【有關她的名節,我不能說,請你原諒。】
這是不能說麽!
這是什麽都給自己抖落乾淨了好不好。
“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讓你這麽一幅咬牙切齒表情?”就在柳生飄絮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令其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穿蓑衣的身影倚靠在屋簷之下,清晨的露水在蓑衣上凝結成水珠緩緩滴落在地上。
“你......!”柳生飄絮看著方修的樣子遲疑的問道:“你一直子在這裡等我?”
方修看到柳生飄絮的樣子,再看看自己這一身的打扮,敲了敲身旁的魚簍說道:“你別誤會,我這只是剛剛夜釣回來。”
柳生飄絮看著那空蕩蕩的魚簍,原本神情嚴肅的臉上露出了絲絲的笑意。
“謝謝你。”
一聲輕微的謝謝融入到清晨的涼風之中。
回到住處的柳生飄絮勸說柳生但馬守放棄起事的計劃,並將自己用元龜氣功救了段天涯的事情告知柳生但馬守之後,被暴怒的柳生但馬守給打傷。
受傷的柳生飄絮卻笑了起來:“父親,我的背上塗了中原的三步去功散,父親你已經不能再用內力了,放棄吧。”
聽到此話的柳生但馬守臉色大變,強行運功之後發現自己無法調動內力,“你這個畜生。”
柳生飄絮跌跌撞撞的走向柳生但馬守,神情悲傷的說道:“父親,你就不要再讓巨鯨幫生靈塗炭了。”
柳生但馬守指了指柳生飄絮:“我今天非動手不可,等我回來再找你算帳。”
說完柳生但馬守便走了出去,留下了受傷的柳生飄絮。
不久之後,被李天昊用王羲之的喪亂帖給引來的巨鯨幫幫主李正楷,被李天昊逼著寫辭去巨鯨幫幫主之位的退位書。
可沒想到,原本只會研究詩詞書畫的李正楷卻抵死不從。
“長老你瘋了,本幫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哈哈哈哈哈!”聽到李正楷的質問,李天昊哈哈大笑,笑聲之中充滿了得意之色。
“李正楷,你已經沒有選擇了。”原本躲在後面的柳生但馬守走了出來。
“柳生先生,我巨鯨幫向你求教武功,是想了解東瀛武士的武學,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沒想到你們兩人居然串通一氣。”
“只有你這種傻瓜才會不知道,馬上讓出幫主之位,否則死無全屍。”
“士可殺、不可辱。”
聽到李正楷那慷慨激昂的話語,李天昊怒喝道:“來人。”
一群黑衣蒙面的刺客衝了進來將手中的武器對準了李正楷,就在他們想要動手的時候,這群刺客之中卻突然有人反水,在柳生但馬守和李正楷驚訝的眼神之中乾淨利落的解決了這群刺客。
“你們是什麽人?”柳生但馬守喝問道。
聽到柳生但馬守的喝問,將李正楷護在身後的反水之人解除了自己的偽裝,正是段天涯,上官海棠與小林正。
“柳生先生,你教的徒弟實在是太差了,你教的那些刺客剛才全部都被我們解決了。”為首的段天涯說道。
“段天涯!”柳生但馬守咬牙切齒的看著這個與自己有著血海深仇的人, 二話不說立刻拔刀就砍。
可失去了內力不在全盛時期的柳生但馬守哪裡是段天涯的對手,幾招之後便被段天涯卸去了手中的武器,並將刀尖抵在了柳生但馬守的咽喉。
就在柳生但馬守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段天涯卻移開了指著柳生但馬守咽喉要害的武器,“柳生先生,你中了毒,我今天勝之不武,看在雪姬的份上,你走吧。”
對放自己一馬的段天涯,柳生但馬守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訝異的神色,“好,我今天被女兒出賣,我無話可說。”
“只要我柳生但馬守有一口氣在,我此仇必報!”
“我等你。”
看著遠遠離去的柳生但馬守和從屋中押送著李天昊出來的幾人,隱藏在暗處偷偷觀察的方修不由的咂了咂嘴。
“嘖嘖,真不知道這段天涯放走柳生但馬守是因為的他的仁慈呢還是愚蠢。”
就在方修感歎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另外一個聲音,只是這聲音之中帶著少許的慶幸和迷茫。
“也許不是愚蠢和仁慈,而是他有別的什麽用意,更或者是別的什麽人授意他這麽做的呢?”
循聲看去,沒想到竟然是被柳生但馬守打傷的柳生飄絮。
此時她的臉色十分的複雜,原本應該巧笑嫣然的臉上充斥著一分慶幸、一分迷茫、一分憂慮。
慶幸,慶幸自己的父親沒有死在這裡安然脫身。
迷茫,迷茫自己看見的到底哪份是真哪份是假。
憂慮,憂慮自己以後應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