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狼人”之中,有心狠手辣的,有人面獸心的,有狡詐惡毒的,有貪圖享樂的,有醉生夢死的。
可如今,狼山上這些大的、小的、公的、母的、各式各樣的“狼人”,全部都前往地府為他們身前犯下的罪孽贖罪去了。
明月如畫,將“狼人”的山寨照的清晰可見。
荒涼的山道上,絕無人際,一切都靜悄悄的,好似這世上只剩下了一輪盈月和這座生靈絕跡,遍地死屍的狼山,別無他物。
真的沒有活著的人嗎?
不!
在狼山那平廣的山頂上,站著一位手持名劍,俊朗豐神,英氣勃勃的青年。
只見這青年借著盈月的光輝,臉色嚴肅的看著山腰上那綻放的曼珠沙華。
一陣山風吹來,這些曼珠沙華隨風搖曳的光景絕對會讓人流連忘返。
可這等美麗的景色在方修看來,這絕對不是什麽山花美景,而是一株株迷惑眾生惡魔之花,它會讓眾生的靈魂墮入阿鼻地獄之中永世沉淪。
看著這既陌生又熟悉的惡魔之花,腦中的思緒飄向了遠方。
方修本是藍星中朝五晚九打工大軍中的一員,在一次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倒頭就睡,可等到自己清醒的時候,卻不知何故來到了這個世界,成為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難道是自己沒有梳洗就趴在了床上,導致掌管床鋪的神明看不下去了,直接一腳將自己踹到了這裡?
成為嬰兒的方修,滿腦子放飛自我的想著,可嬰兒那可憐的精力,讓方修不自覺的睡著了。
自此往後的十六年,是方修最快樂的十六年。
父親方世雖然只是一個銅衣捕頭,時常因為公務不在家,但自身的俸祿也足以讓一家子衣食無憂。
母親方氏是一個典型的家庭婦女,白天整理家務,照看方修這個小屁孩,夜晚織布用以補貼家用。
就在小時候的方修以為自己可以快快樂樂的長大,然後用自己遠超這個世界的見識發家致富,讓疼愛自己的父母能夠安享晚年的時候。
可在方修五歲那年,父親方世拿出了一本武功秘籍來教導方修的時候,直接讓方修傻了眼。
隨後,每天方修就在母親擔憂的眼神之下,神神叨叨的念叨著在方氏看來奇怪的話語,尋找著自己金手指開啟的方法。
可沒幾天,方修就在父親方世那鐵尺的教育之下認清了現實,金手指和自己無緣了,只能老老實實的在父親那嚴厲的目光下打熬著自己的身體,為進一步內功的學習打好基礎。
時間就隨著方修的苦修慢慢的流逝著,直到方修十六歲那年。
十六歲,在這個世界上是男子成年,可以成家立業的年齡。
而方修也準備在自己十六歲生辰之後,跟隨父親的腳步,成為一名光榮的六扇門底層鐵衣捕頭,為六扇門的發展發光發熱。
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就在方修十六歲生辰之際,禍事降臨到了方修這一家的身上。
父親方世在隨著銀衣捕頭追查血鷹一案因公殉職,雖然血鷹一案的罪魁禍首也橫死當場,但方修也因此與父親陰陽兩隔。
而方修的母親,也因為丈夫的離世變的鬱鬱寡歡,最後在傷心欲絕之下,染病不治而亡,至此就留方修一人獨活於世。
在強忍著心中的悲涼,處理好母親的喪事之後,方修就再也撐不住的暈了過去。
等方修再次醒來之後,看著自己淒涼的家,再感知著腦中那有關任飄渺一生武學功法的傳承,方修很難忍的住沒有講粗話。
不弄的父母雙亡,金手指就不出來是吧!
不進某某的孤兒院,不成為孤兒大軍中的一員,就不會玩了是吧!
方修在罵罵咧咧的之中度過了那渾渾噩噩的幾天,隨後不得不接受現實,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進了六扇門子承父業。
在此之後,明面上方修積攢功勳兌換六扇門中所有可以兌換的劍法,暗地裡開始勤加修煉任飄渺傳承之中的縹緲劍法。
隨後在自己一舉突破一品之後,一人一劍上了清風山,掃了清風山上一十八寨,以此大功績晉升銀衣捕頭。
如今,方修將任飄渺的縹緲劍法推演到了第九式,修為也順水成章的突破了一品的門檻,到達了宗師之境。
就在方修陷入沉思過往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在屍橫遍野的狼寨中響起,拉回了方修的思緒。
“大人,狼山之中的群狼都已驗明正身,無一錯漏。”
方修聞聲收回了看向後山的視線,思衡良久對著來者吩咐道:“子鏈,你帶留守的弟兄們多弄一點生石灰過來。”
“再通知世鵬,讓封山的弟兄們今晚辛苦一點,現在還不是放松的時候。”
“有功必賞,有過必罰,狼山的這些金銀我分文不取!”
“回去之後,我再為他們請功。”
“多謝大人!”
“方大人,兄弟們不辛苦!”
跟著張子鏈來的捕頭們聽到方修的話,各個目光火熱,紛紛開口。
“這種惡毒之物,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之上。”
方修的話語隨著夜晚的山風消散在狼山之中。
翌日,狼山被六扇門銀衣捕頭剿滅的消息,便以狼山為中心快速的向四周傳播了出去。
不久,有關方修的情報也都放在了各大勢力首領的桌案之上。
京城,六扇門。
捕神看著手中剛剛送來的關於銀衣捕頭方修的情報,情報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方修單人執劍,一人便將狼山上的狼寨連根拔起。
雖然,後續的情報中寫明了狼山之主朱五太爺早已被溫良玉毒殺,而狼山上的全部狼人也被溫良玉用朱曼沙華之毒給控制,狼山的實力大不如前。
可方修一人獨佔狼山群狼的戰績,也不是那麽什麽人都能輕易的完成的。
捕神看著手中的情報,口中喃喃自語的念叨著:“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