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滿弓刀 第45章 命喪絕情谷

一個丫鬟看了看說道:“老婦人，此處鮮花盛開、竹林掩映，我們並沒有看到有人。”

老婦人怒喝道:“上官老賊，我知道你就在這裡，你趕緊給我滾出來！”

隨著一陣車輪聲，上官無極驅動雙輪車從屋裡走出來說道:“該來的總會來，你們到底是何人?”

“上官無極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我如今已經雙眼失明，這都是拜你所賜，你居然還活著！”

上官無極看著老婦人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你怎麽這麽像飛燕?不，她已經死了，就算她還活著，她也沒有你這麽大的年紀。”

“狗賊，虧你還記得唐飛燕，她要不是因為你的薄情寡義怎麽會變成雙目失明的老太婆！”

“你……你說什麽?你真地是飛燕妹妹?不可能，她……她早就死了，你到底是什麽人?”

“上官無極，你這個忘恩負義之人，你不死她怎麽會死。”

“你……你真地是唐飛燕?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以前的唐飛燕已經死了，我就是來殺你這個薄情之人。”唐飛燕說完從腰間抽出了銀龍軟劍。

看到銀龍軟劍，上官無極搖了搖頭說道:“真的是你，上天怎麽會如此對我?”

“上官無極，你當年拋下我而去，這是你罪有應得。”

“不，我從來沒有拋下你。”

“你還說沒有，你為了榮華富貴另娶瓦剌國的公主，你們竟然還剩下一個孽種，我真是瞎了眼把她養大成人。”

“不是的，我不是你想的那樣，飛燕，你能聽我解釋嗎?”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我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方解我心頭之恨。”

“我沒有想到我們還能活著見面，這真是造化弄人，你如果對我恨之入骨，我也無話可說。但是，我只求你殺了我之後不要再濫殺無辜、為害江湖。”

龍嘯天走過來說道:“師父，上官無極當年棄你而去另娶瓦剌國公主，他就是個薄情寡義之人，您老人家還不過去殺了他。”

“龍嘯天，你這個江湖敗類，當年要不是你們設計陷害老夫，老夫何至如此，你們一定會遭到報應。”

“上官無極，你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你當年雖然逃過一劫，可今天，你必須死在這裡。”

“你們這群惡賊為虎作倀、助紂為虐殘害武林各派，殘殺無辜之人，我上官無極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龍嘯天笑了笑說道:“白龍寨如日中天，又有朝廷的支持，白龍寨一統江湖指是可待。你如果能歸順我們，我看在你和師父老人家的情份上也許能饒你一命，你也可以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唐飛燕喝道:“不行，我和他的仇恨太深，他今天必須得死。嘯天，你們都退下，我今天必須殺了他。”

“是，師父。”龍嘯天說完退到了通道中。

上官無極說道:“飛燕，你能聽聽我的解釋嗎?我說完要殺要剮隨你處置，我今天無論如何也逃不出絕情谷，否則，我死不瞑目。”

“好，我給你這個機會，我倒要看看你能和我說什麽。”

“師父，上官無極狡詐多變，你千萬不要上他的當。”

“我們已經包圍了這裡，他再耍花招還能跑了不成，你無需多言。”

“師父……”

“嗯，難道我說話沒有一點兒用了嗎?”

“是，師父。”

上官無極看了看龍嘯天等人說道:“飛燕，我能和你單獨說嗎?”

龍嘯天喊道:“上官無極，你癡心妄想，我師父她老人家不會上你的當。”

唐飛燕扭過頭看著龍嘯天說道:“嘯天，你難道還怕他把我把怎麽樣不成?你如果還認我是你的師父，你們就都到山谷外等候。”

“是，徒兒遵命。”龍嘯天說完帶著人退出了山谷。

到了石門外面，龍嘯雲說道:“大哥，師父若是知道真相，我怕……”

龍嘯天笑了笑說道:“她知道又如何?魏大人已經和我說過，師父已經風燭殘年，她已經完成了她的使命。”

“大哥的意思是魏大人已經不再看重師父?”

“師父如果識時務，她還能安安靜靜地生活下去，否則，她會和上官無極一起死在山谷中，這也算我們做徒弟的對得起她老人家了。”

“我明白了，我們帶著師父過來就是看看她到底是做出如何選擇。”

“不錯，我們等著就是，你吩咐我們的人做好準備。”

“是，大哥。”龍嘯天立刻去吩咐手下埋伏在絕情崖的四周。

唐飛燕對身邊的兩個丫鬟說道:“珠兒、蓮兒，你們看住入口不得讓任何人進來。”

“是，老夫人。”珠兒和蓮兒走到通道的入口處把守。

“上官無極，這裡沒有別人了，你有話就說吧！”

“飛燕妹妹，你可知道我當年為何離開逍遙洞天一去不返，我又為何能到瓦剌國娶了嬌月公主?”

“我哪裡知道?我只知道你撇下我去享受你的榮華富貴。”

“我何曾享受過一天的榮華富貴，我自從被天魔四怪等人重傷後從來就沒有過一天的好日子，你是我心中最大的痛。”

“上官無極，你不用花言巧語欺騙我，我絕不會原諒你所做的一切。”

“我不指望你能原諒我，但是，我不得不把我的遭遇告訴你。”

“好，就算天魔四怪打傷了你，可是你後來傷好了之後為何不去找我?而且你還和嬌月成婚創立了綠柳山莊?”

“誰說我沒有找過你，可是嬌月的人說你被賊人殺死了，我是在萬般無奈之下才和嬌月成的婚，我們回到中原建立綠柳山莊後我都沒有放棄找尋你，可是你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一派胡言，我既然死了，你可見到我的屍體?”

“說心裡話，我從來不相信你死了，可那時你神志不清，你又離開了逍遙洞天，我都不知道你去了哪裡?”

“你說你被天魔四怪打傷，可是你怎麽會離開中原去的瓦剌國?”

上官無極搖了搖頭後說道:“也許這就是天意，我受傷昏死在荒郊野嶺被路過的嬌月救下，她為了救我性命才帶著我去了瓦剌國。”上官無極就把自己的所有經歷告訴了唐飛燕。

唐飛燕聽後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事到如今，我還有必要騙你嗎?你也不想一想我為何在這不見天日的山谷中生活了這麽多年。”

唐飛燕自語道:“難道他們騙了我?”

“他們是何人?你說的他們莫不是龍氏兄弟?”

“不，他們兩個人沒有那個本事，我說的人是魏廣微，還有魏公公。”

“什麽?你怎麽能相信他們的話?你難道忘了李庭右當年屠戮小柳莊的事嗎?李庭右和魏廣微、魏忠賢蛇鼠一窩，你竟然和他們走到了一起。”

唐飛燕突然大喊道:“不，我沒有忘，可是我更不能容忍你背叛我另娶她人，你讓我在逍遙洞天生不如死。”

“我都和你說了，我並非是故意離你而去，你卻幫著仇人害得我家破人亡，眾多江湖俠義之士死於無辜，肖大哥一家人也無故遭到滅門。”

唐飛燕的身體就是一晃，她握緊手中的寶劍說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想那麽做，都是你逼的我，都是你逼的我。”

“事到如今，我做過多的解釋也沒有用，你如果繼續錯下去就過來殺了我，我絕不會恨你。”

“我那時候神志不清，我所聽到的都是你因我患病拋棄了我，你為了追求榮華富貴娶了瓦剌國公主。”

“你被他們騙了，那是李庭右等人散布的謠言，他們就是為了讓你恨我而為他們所用。”

唐飛燕手中的寶劍掉在了地上，她顫抖著說道:“十多年來，我一直生活在恨你的日子裡，我對你的恨蒙蔽了我的雙眼和內心。”

“這不能全怪你，你當時精神失常很容易被賊人抓住弱點。飛燕，你又是如何恢復的神志?你的眼睛又是怎麽瞎的?”

“是，我確實被他們利用了。我隻記得當時被魏廣微帶回京城後每天都有不少的禦醫為我治病，我的病漸漸好了起來，魏忠賢還把我當作義妹看待，我因此成了龍氏兄弟的師父。”

“原來是這樣，你怎麽會帶著婷兒到了白龍寨中?”

“你說的可是慕容雪?”

“不，她不叫慕容雪，她是我和嬌月在綠柳山莊所生，她的名字叫上官婷。婷兒不滿兩歲的時候，綠柳山莊遭到了賊人的屠殺。”

“我知道綠柳山莊被屠殺的事，因為我也曾去過那裡，我去那裡就是為了要找到你。”

“可惜的是我從綠柳山莊逃走了對嗎?”

“不錯，我跟著魏廣微回到京城後遇到了從綠柳山莊返回的慕容慶，慕容慶竟然將一個女嬰交給了我，他告訴我女嬰的母親死了，他無力照顧，我便把女嬰收留了下來，慕容慶告訴我女嬰名叫慕容雪。”

“原來如此，這個慕容慶還算有憐憫之心，他沒有對無辜的嬰兒下毒手。”

“雪兒一天天的長大，魏廣微便讓我帶著她來到了白龍寨，我一邊傳授他們三個人的武功一邊幫助龍氏兄弟壯大白龍寨。”

“江湖各派被一個個攻破也有你的功勞吧?”

“不錯，他們所謂的名門正派不過都和你一樣，我就是要他們全部滅亡。”

上官無極歎了口氣說道:“我做夢也想不到你會做出這些令人發指的事情。”

“我的精神雖然越來做好，可是我由於用藥過度再加上我以前悲傷過度以至於雙眼失明了。”

“你不要怪我胡說，這都是上天對你的懲罰，它讓你有眼無珠。”

唐飛燕大聲說道:“你罵得好，我就該遭到這樣的報應。我好糊塗，我真的好糊塗！”

“這就是天意，我不怪你，怪隻怪天意弄人。”

“我竟然做了仇人的幫凶，我實在對不起師父她老人家，我更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我真該死！”唐飛燕哭著說道。

“事已至此，你後悔又有何用?我們如今已經風燭殘年，我希望你能像當初一樣和我一起殺了龍氏兄弟。”

“我答應你，我們就算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唐飛燕說完從地上撿起了寶劍。

“精彩、太精彩了！兩個老情人終於在一起敘敘舊了！”李庭右頭戴雁翅金盔、身穿鎧甲站在通道入口處說道，他的身旁跟著十幾名手持長槍的官兵。

上官無極指著李庭右罵道:“李庭右，你這個惡賊害得我們好苦，我恨不得剝下你的皮抽出你的筋。”

唐飛燕問道:“李庭右這個狗賊來到了這裡?”

“不錯，他就在我們的面前。”

“我們一起上殺了這個惡賊為死去的人們報仇。”唐飛燕說完一揮手中寶劍直奔李庭右刺了過去。

李庭右大喊道:“上，殺了他們。”官兵們揮舞長槍擋住了唐飛燕。

上官無極驅動雙輪車揮舞寶劍也衝了過去，兩個人雙劍合璧把前面的官兵紛紛殺死，後面的官兵嚇得直往後退。

李庭右喊道:“誰殺死他們賞黃金萬兩，後退者株連九族。”

官兵們又衝了過來，上官無極和唐飛燕揮舞手中的寶劍一陣衝殺，一批批衝上來的官兵倒在血泊之中，李庭右嚇得跑到了通道之中。

龍嘯天帶著楚天鍾等人衝了進來， 他大聲說道:“李大人，你且閃在一旁，楚護法、陸護法、黃護法擺陣。”隨著他的一聲命令，楚天鍾等人和二十幾名嘍囉手持兵器把上官無極和唐飛燕圍在了當中。

上官無極和唐飛燕相向而站，他們只能各自迎戰對面的敵人。如今的上官無極和唐飛燕已經不再是當年叱詫江湖的玉面雙俠，他們漸漸體力不支，兩個人鼻窪鬢角都是汗。

陸柯南一鏜砸向上官無極的頭頂，其余人用長槍直刺他的雙腿，上官無極用劍封住陸柯南的鎏金鏜，他用力跳起來躲過下面刺來的長槍。

唐飛燕這邊也躲過了楚天鍾等人的進攻，二人左擋右閃和龍嘯天等人打鬥在一起。

龍嘯天大聲喊道:“變陣！”龍嘯雲揮舞寶劍和他左右夾擊刺向上官無極和唐飛燕。

“飛燕小心。”上官無極還是喊慢了一些，龍嘯天一劍刺中了唐飛燕的肩頭。上官無極雖躲過了龍嘯雲的一劍，但他卻被黃善禮的鎏金鏜掃到了肋下。

上官無極和唐飛燕立刻倒在了地上，他們用盡力氣把寶劍拋了出去，兩把寶劍帶著寒光直奔龍嘯天和龍嘯雲。

“逍遙飛劍……”龍嘯天和龍嘯雲整個人往下彎腰，他們同時把寶劍往上一撥，飛來的兩把寶劍立刻改變了方向。只聽到“噗、噗”兩聲，一把寶劍深深刺入了黃善禮的胸口，另一把寶劍刺入了杜海的左肋上，兩個人踉蹌了幾步後一頭栽倒在地上死了。

龍嘯天大喊道:“殺死他們、殺死他們！”十幾杆長槍刺了過去，上官無極和唐飛燕抱在一起死在了長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