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滿弓刀 第72章 是悲是喜？

還沒有等龐虎說完，上官婷罵道:“呸，你這個敗類，我怎麽會和你這樣的人合作。”她說完一劍刺向龐虎。

龐虎舉槍擋住上官婷的寶劍說道:“你真是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們對你無禮了。”他說完一槍刺向上官婷。

上官婷擰身躲過刺來的一槍，她順手劃出手中的寶劍抹向龐虎的腰間，龐虎橫槍擋住了寶劍……三十幾個回過去了，兩個人打鬥得難解難分。可是上官婷明顯感覺到龐虎的功夫絕對在自己之上，面對強敵，她只能咬著牙堅持。

漸漸地，上官婷手中的寶劍越來越不聽她的使喚，她累得是額頭熱汗直流。上官婷一不留神，龐虎的槍尖掃在了她的腰間，鮮血立刻染紅了衣服，上官婷疼得差點兒扔了手中的寶劍。

“姐姐！”上官晴見狀大叫一聲，她揮舞寶劍就要趕過來，怎奈面前的敵手死死地纏住了她。

司馬南和司馬燕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中，可他們卻無法擺脫面前的敵手。

上官婷強忍疼痛下意識地一擋槍杆，龐虎突然調轉槍頭直刺上官婷的胸口，上官婷再也躲不開了，槍尖“噗”地一聲刺入了她的胸膛，上官婷眼前一黑，寶劍隨即掉落到了地上。

龐虎把槍抽了回來，上官婷“噗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姐姐，上官姑娘！”上官晴、司馬燕和司馬南三個人同時大叫道。

上官晴悲痛欲絕，她從身上抽出匕首甩了出去，匕首正中眼前一個人的面門，此人踉踉蹌蹌地倒在血泊之中。

司馬南和司馬燕也和敵人生死相搏，面前的敵人倒害怕起來。

上官晴奮力將手中的寶劍甩了出去，寶劍正中一個人的腹部，鮮血立刻噴湧而出，此人也一頭倒在了地上。

司馬南也斬殺了面前的兩個人，圍住司馬燕的幾個人見狀心裡有些慌，他們的衝殺明顯跟不上節奏。

龐虎見狀大喊道:“兄弟們，不要怕，他們快不行了，給我上！”他說完縱身跳過去一槍刺向上官晴的胸口。

上官晴的手上已經沒有兵器且又被面前的敵人逼得太緊，她只能看著金槍刺向自己卻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槍尖快要刺中上官晴的一刹那，一顆銀彈正好打在龐虎的手腕上，龐虎疼得一松手，金槍掉落在地上。

幾顆銀彈打了過來，圍困住上官晴的幾個人應聲倒地。

肖一風帶領著歐陽玨等人趕到，上官晴哭泣著喊道:“肖大哥，姐姐她……”

龐虎拖著手臂站在那裡，圍攻司馬南和司馬燕的那些人急忙退到了他的身旁。

歐陽玨大聲喊道:“兄弟們，我們絕不能放走雷鳴這些惡賊！”

呼啦一下子，上百人手持刀槍、鋤頭、鐵叉把雷鳴等人給圍了起來。

肖一風走上前將上官婷俯身抱起來輕聲叫道:“婷妹，你醒醒。”

上官晴也走過來輕輕喊道:“姐姐、姐姐，你醒醒啊！”

上官婷微微睜開眼睛，她忍著劇痛說道:“肖……肖大哥，我……我不能陪你們了，我感覺好冷，我……我恐怕不行了。”

“不，婷妹，你堅持住，我為你療傷！”肖一風急忙運功為上官婷療傷。

上官婷阻止道:“肖大哥，不……你不要白費力氣了，我只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她說話明顯加快了語速。

“我答應你。”肖一風感覺鼻子一酸。

“我們有……有緣無份，我早就看出來，晴妹很喜歡你，我就把晴妹交……”上官婷的話還沒有說完，她便雙手一松閉上了眼睛。

“婷妹！”肖一風撕心裂肺大叫道。

“姐姐！”上官晴淚流滿面哭了起來，在場的所有人無不為此動容。

肖一風慢慢將上官婷放到地上，他站起身怒目而視龐虎道:“雷鳴，你盡乾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算什麽英雄好漢，我今天要為婷妹報仇！”

上官晴拾起地上的寶劍瘋了一樣衝向龐虎，肖一風一把拉住她說道:“晴妹，我來。”

司馬燕惡狠狠地說道:“肖大哥，他不叫雷鳴，他的真名叫龐虎，他是白龍寨的金槍護法，一個惡貫滿盈的賊人。”

“原來你就是龐虎。”

龐虎拖著手腕說道:“不錯，我就是白龍寨的人，你們也別得意太早，朝廷大軍馬上就會殺到，我已經飛鴿傳說京城。你們現在不要憑人多勢眾壞了江湖道義。”

司馬南說道:“呸，你這種人也配講江湖道義，你們剛才何嘗不是以眾欺寡。”

龐虎膽怯地說道:“各位都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我們單打獨鬥，如果輸了，我心服口服，否則……”

還沒有等龐虎說完話，一塊骨頭正好堵在他的嘴上，一位銀發老者不知道何時坐在了房簷之上，他的嘴裡還在吃著什麽，老者一邊吃一邊說道:“你胡說什麽呢?我說龐虎，你的鴿子太老了，這肉不好吃啊！”

肖一風一見忙躬身施禮道:“師侄拜見師叔，多年不見，師叔一向可好！”

來人正是肖一風的師叔，江湖上曾聲威遠震的“太老公”洪亮，他後來隱退江湖不再過問江湖是非，一晃十幾年便過去了。

肖一風自從與師叔一別也有好些年沒有相見了。洪亮為人孤僻，自肖一風武功學成，他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肖一風當年四處找尋也杳無音信。今日一見，肖一風是喜出望外。

“風兒，你知道我這個人不願意有人總跟在我的身邊，我聽說你現在很能乾，功夫也不賴！”

“師叔過獎了，這都是師父和師叔教導有方，師侄謹遵教誨多做為武林謀福之事。”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哎，我還是來遲了一步，好好的姑娘家死在了惡人之手，可惜！”洪亮搖了搖頭後對肖一風說道:“這裡交給你了，我要走了。”

“師叔，我們多年未見，您剛來就要走嗎?您老人家又要去哪裡?我們何時才能相見?”

“你要多做江湖有益之事，我就心滿意足了，還談什麽見不見！”隨著話音，洪亮的人影已經不見，速度之快令在場的人無不驚駭。

此時的龐虎像霜打的茄子再也提不起精神來，他自知後路被斷卻依舊沒有半分屈服之意。

肖一風冷冷地對龐虎說道:“龐虎，免得江湖上人說我們人多勢眾、以眾欺寡。我今日就給你個機會，江湖上都說你‘雲裡飛’的功夫很是了得，你也以此自居，我到想見識見識。你如若能逃得出桃花村，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就要為婷妹謝罪！”

上官晴和司馬燕一起喊道:“肖大哥，我們不能這樣便宜他。”

“大丈夫頂天立地，我說出的話怎麽能不算數。你們放心，我絕不會讓他逃走。”

龐虎一聽肖一風所言感覺自己仍有逃生的機會，他忙說道:“大家都聽見了吧?肖一風，你可別後悔！”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大家閃開，讓他走。”

圍住龐虎的司馬南、歐陽玨和眾莊丁都不情願地閃到了一旁。

龐虎等人轉身剛要走，歐陽玨怒喝道:“龐虎，你可以走，他們卻不能走，你們殺害我的一家老小，我要為他們報仇。”

龐虎身邊的人一聽忙說道:“肖大俠已經答應要我們走的，你不能出爾反爾。”

“我隻答應過龐虎，你們這些人還不配。”就在肖一風說話之際，龐虎已經撇下身邊的人向村外拔腿就跑，他身體蜷縮，腳上用力，整個人如陀螺一般旋轉著飛速而去。

肖一風不敢怠慢，他使出“神遊九步”緊追了上去，龐虎的輕功顯然不在費氏兄弟之下，肖一風只能使出渾身的氣力，他左右腳急速蹬踏並漸漸地來到了龐虎的身後。

龐虎感覺到肖一風已經到了自己的身後，他知道無法逃脫肖一風的追趕，他抽出一把飛鏢瞄準肖一風打了出去。

肖一風感覺到了龐虎的異樣，他一閃身，飛鏢擦著他的頭皮而過。與此同時，肖一風一抖右手，兩個銀彈飛速而出，肖一風閃身躲過了肩頭的飛彈，可是另一顆銀彈正好打在他的右小腿上，龐虎疼得大叫一聲“噗通”栽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肖一風站在龐虎的身邊說道:“卑鄙小人，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講?”

龐虎哭喪著臉說道:“我今日敗在你的手上，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他說完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你也算個江湖上的人物，可惜你為虎作倀，江湖上豈能容你這樣的無恥小人存在。不過臨死前，我告訴你一件事，都是因你之過讓你的父母無辜喪命。”

龐虎睜開眼問道:“你說什麽，我父母……”

“是，我曾去過白龍寨，我們也是無奈而為之。”

龐虎冷戰道:“肖一風，我沒有想到你也是殺人的劊子手，他二老和你無怨無仇，你也下得去手，我今天要你為他們償命。”他說完掙扎著就要站起來。

肖一風倒被龐虎的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

上官晴走過來對龐虎怒喝道:“你給我住口，要不是因為你，他們怎麽會變成那個樣子，他們本可以在家頤養天年，都是你讓你的父母成了白龍寨的爪牙，你如今還怪起我們來。我的父母和姐姐的命誰來償還，他們和你們有什麽仇?你給我的姐姐償命來。”

“晴妹……”還沒有等肖一風說完，上官晴一劍刺中了龐虎的咽喉，龐虎立即倒在血泊之中。

“肖大哥，我們對這種人絕對不能心慈手軟，你今日如若放虎歸山，他日此惡賊必將貽害無窮。”

司馬南走過來說道:“上官姑娘說得沒有錯，肖兄弟，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你不能因此壞了大事。”

肖一風感覺自己心裡此時無比的空虛，他還再想著龐虎臨死時說的話。自從他行走江湖以來一直在血腥中生活，他也確實殺了很多的人，可這到底是為了什麽?為了報仇，他一再的殺人，可是死在自己手上的人的仇誰來報?想到這些，肖一風不禁閉上雙眼，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幕幕血淋淋的場景。

上官晴問道:“肖大哥，你怎麽了?”

肖一風輕聲說道;“我沒有什麽，我們回去吧！”他說完帶著上官晴和司馬南走回了大宅之中。

上官婷的屍體已經被擺放在靈堂之上，歐陽玨等人正在廳中等候，他們看到肖一風回來都站起了身。

歐陽玨問道:“肖兄弟，龐虎怎麽樣了?我知道他不會逃出你的手心。”

“歐陽兄，龐虎既已身亡，我希望你能好好安葬於他。”

“你在說什麽，我要好好安葬他，此人作惡多端、殺害我村中無數人的性命，我豈能便宜他。來人，你們把龐虎碎屍萬段後拋入山谷，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歐陽兄……”

“這是桃花村，我說了算。”歐陽玨沒有聽肖一風說下去，他有些生氣地走開了。

司馬南說道:“好了，肖兄弟，我們還是好好安葬上官婷姑娘。接下來，我們還很多事要去做！”

肖一風等人安葬了上官婷後在桃花村休整了兩日， 他們便開始著手尋找寶藏之事。

大家都在忙碌，可肖一風卻提不起精神來，歐陽玨等人也不敢打攪他。

肖一風和上官晴依舊沉寂在悲痛之中，龐虎臨死前的話一直困擾著肖一風。

殺戮，這無情的殺戮使自己變成了孤兒;還是殺戮讓自己的親人和朋友一個個地離去;殺戮讓多少家庭支離破碎。

越想這些，肖一風的內心越覺得愧對慘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他整日變得渾渾噩噩，無論歐陽玨、司馬南和飄氏兄弟如何勸說，他仍然對江湖失去了信心，一切江湖之事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大。

月朗星稀，清風浮動，上官晴看著天空說道:“肖大哥，自從姐姐離開後，你完全變了，變得讓大家不認識。”

“一切都結束了，我們這樣殺戮下去到底是為了什麽?”

“為了拯救，為了江湖正義，你難道忘了洪老前輩說的話，我們要多做江湖有益之事。”

“我沒有忘記，不過這不能用殺戮來解決，死一個人就要鮮血淋漓。”

上官晴拿出那把匕首說道:“它應該屬於姐姐，我還想以後能還給她的，可……”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你留著吧，婷妹希望你帶著它。”

“你呢?”

“我……不知道。”

上官晴看著有些木訥的肖一風有些生氣，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後說道:“天色不早了，我該去休息了，肖大哥，你也早點兒休息。”她說完拿著匕首掃興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