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多次派兵圍剿,但都收效甚微。尤其是隨著明王朝的日漸衰落,蒙古、瓦剌、韃靼的侵犯活動更加猖獗,邊陲百姓苦不堪言。
地方官吏膽小怕事,他們對外族侵擾向來是敬而遠之,可在地方上他們卻飛揚跋扈,從不顧及百姓的安危。
肖一風四個人離開桃花村並不急於趕路,四個人騎著馬沿著崎嶇的山路向山外行進。一個多時辰後,肖一風四個人離開山路來到了官道之上。
山中的潮氣一掃而光,空氣明顯變得乾燥起來,呼吸也變得順暢。此時,大路上已經能看到行路或騎馬奔馳之人。四個人沿著官道前行,他們又趕了一天的路程來到太原府地界。
日上三竿,行路之人絡繹不絕,官道上變得熱鬧起來,進入太原府的商賈車隊隨處可見。
肖一風四個人放慢馬的腳步往前走了幾裡路,他們看到不遠處有間不大的茶寮,過往商客多停留歇腳。
肖一風勒住馬的韁繩說道:“歐陽兄,我們已經到達官道不必急於趕路,前面有一茶寮,我們不妨在此歇歇腳如何?”
歐陽玨看了看四下後說道:“也好,我確實有些口渴,我們也讓馬匹休息一下。”
“是啊,我也有些口渴了,我們走了這麽遠的路也該休息一下。”上官晴一邊說著話一邊跳下馬拉著馬的韁繩走向了茶寮。
肖一風、歐陽玨和張猛也跳下馬,張猛從歐陽玨和肖一風的手中接過馬的韁繩跟在兩個人的身後走向茶寮。
茶寮內有不少人在喝茶,他們看到肖一風四個人走過來都抬頭看了看後繼續喝茶聊天。
夥計一見有客人走過來,他忙走出茶寮打招呼道:“客官裡面坐。”
上官晴把馬匹拴到路邊的樹上後跟隨肖一風兩個人走進了茶寮,三個人落座後,肖一風說道:“夥計,給我們沏兩壺龍井。”
“好嘞,您稍等,兩壺龍井馬上就好。”
歐陽玨掃視了一眼茶寮內喝茶的人,他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
一會兒工夫,夥計將兩壺沏好的龍井和四個茶杯端了上來,他俯身道:“客官慢用。”他說完轉身走開了。
張猛也把馬匹拴在茶寮外面的樹上後走進茶寮,他趕緊為歐陽玨、肖一風和上官晴三個人倒上茶水,之後他也為自己滿上一杯茶水後站到了歐陽玨的身邊。
肖一風說道:“張猛兄弟,出門在外不必拘於禮數,你也坐下喝茶!”
“小人不敢。”張猛看了看歐陽玨,歐陽玨點了點頭說道:“肖兄弟說的沒有錯,張猛兄弟,你就坐下吧!”
“是,小的遵命。”
“我們在外面要以兄弟相稱,你坐下說話。”
張猛也落了座,四個人不再說話,他們只是靜靜地品茶。
正在四個人喝茶之際,不遠處塵土飛揚,幾匹快馬疾馳而來。到了茶寮,幾個軍官摸樣的人跳下馬來,他們將馬匹拴好後走進了茶寮。
夥計忙笑臉相迎:“張將軍,您這又是外出辦事回來?”
“嗯,今天有貴客,你沏上兩壺碧玉紫羅。”
夥計壓低聲音說道:“張將軍,您小點兒聲,這可是貢茶,我隻為您準備,若被官府知道,小的實在吃罪不起。”
張姓官軍聽後一瞪眼說道:“官府知道又怎麽樣?有我在,你怕什麽,你何來這麽多的廢話,趕緊沏茶就是!”
“是、是,小人這就去。”
一會兒功夫,夥計將茶水給幾個軍官端了上來。幾個官軍一邊喝茶一邊掃視了一下四周,他們的眼睛停留在肖一風四個人這邊。
張姓軍官問道:“你們四個人是幹什麽的?我看著你們眼生的很。”
肖一風笑著說道:“我們是過路之人,在此歇歇腳。”
張姓軍官站起身走到肖一風四個人的座位旁,他站在上官晴的身邊仔細打量了一下她後色迷迷地說道:“挺俊俏的姑娘,姑娘叫什麽名字?”
上官晴連眼皮都沒有抬說道:“我叫什麽名字好像和你沒什麽關系!”
“怎麽和我沒有關系,一會兒咱們就會有關系了,哥幾個說是不是?”張姓軍官衝那邊幾個軍官說道,那幾個軍官聽後都“哈哈”大笑起來。
上官晴“騰”地站起來喝道:“無恥!”
“呦,蠻厲害的,你生氣的樣子更可愛。”張姓軍官說著話就要對上官晴動手動腳。
張猛趕緊走上前說道:“官爺,我們真地是趕路之人,還望您行個方便。”他說完順手遞給張姓軍官十兩銀子,這小子將銀子收起來後說道:“你們既然是趕路之人,為何身上還帶著兵器?”
張猛笑道:“路上不安全,這不是防身之用嗎?”
“聽口音,你們好像不是太原府的人,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我們是從洛陽而來要到太原府辦事。”
張姓軍官衝那邊一個軍官說道:“王副將,他們說是從洛陽來,你可見過他們?”
王姓副將忙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這位漂亮的姑娘,我倒想認識、認識。”王姓副將說著話也走過來,他走到上官晴身旁就要用手去摸上官晴的臉。
肖一風一把抓住王副將的手說道:“各位軍爺,還請你們放尊重點兒,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
張姓軍官“哈哈”大笑道:“王副將,你聽到沒有?他和我們說王法,你告訴他,在這太原府,我就是王法。小白臉,你是不是吃醋了?”
王副將甩開肖一風說道:“不錯,在太原府,我們就是王法。”
歐陽玨站起身怒喝道:“住口,你們身為官軍不為百姓謀福卻欺壓良善,我警告你們,大明王法不會饒恕你們,你們到底是哪路的官軍?”
“我不妨告訴你,在太原府,我張懷德就是王法,本將軍是太原府的右軍指揮使,這位王副將可是京城禁軍的副總兵官,魏大人身邊的紅人,你有本事可以去告我們。這個姑娘,爺今天是要定了。”張懷德說完伸手就去拉拽上官晴。
上官晴躲過張懷德伸手就是一掌打在他的小臂之上,張懷德疼得拖住胳膊“哎呦呦”直叫。
王副將見狀罵道:“你他媽地敢打張將軍,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兄弟們,你們還不給我上。”幾個喝茶的軍官提刀走了過來。
張懷德見上官晴會功夫,他抽出鋼刀架在上官晴的脖子上說道:“你真是個小辣椒,本將軍更喜歡了。姑娘不但人長得漂亮,功夫還不錯,本將軍就喜歡這樣的美人,你跟我走吧!”
歐陽玨看到張懷德等人如此的無恥是忍無可忍,他抽出寶劍磕開了架在上官晴脖子上的鋼刀後一腳踢在張懷德的腹部。
張懷德疼得“哎呦”一聲坐在了地上,鋼刀也掉落到地上,他雙手捂住了肚子。
“兄弟們,給我上!”王副將和其他軍官舉起鋼刀砍向歐陽玨,歐陽玨閃身躲過,幾把鋼刀將桌子劈成了碎片。
茶寮內喝茶的人一見這邊動起手來,他們全跑了出去四散逃命,茶寮掌櫃和夥計嚇得藏到櫃台底下不敢出來。
肖一風右手一把抓一個軍官的肩膀說道:“刀劍無眼,會死人的,你給我離遠點兒。”那名軍官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出去,他飛出去一丈多遠後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他的嘴角流出鮮血再也站不起來。
張懷德從地上爬起來舉起鋼刀砍向肖一風,肖一風擰身躲過,他腳下一掃,張懷德騰空而起,手中鋼刀往下劈去。
肖一風收腿後撤,鋼刀在地面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張懷德的功夫還不錯,他居然在肖一風剛站穩時竟然一刀戳了過來,肖一風騰空而起,他就在張懷德剛到自己的身下時右腳用力正好踢在張懷德的後腦杓上,張懷德往前踉蹌了十幾步差點兒趴在地上,他站在那是眼前直冒金星。
此時,歐陽玨、上官晴和張猛也和其他幾個軍官打鬥在一起,這些軍官哪裡是他們的對手,還不到幾個回合,那些軍官就被打趴在地。
上官晴用匕首架在王副將的脖子上說道:“你叫他們住手,否則,小心你的腦袋。”
王副將大聲喊道:“你們全部住手。”
王副將乃是朝廷中人,他又是魏廣微身邊的紅人,若他出事恐怕自己的腦袋也得搬家,張懷德等人不敢再耍橫,他們站起身垂手侍立。
肖一風走到王副將面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人名叫王志遠,大俠饒命。”
“你是從洛陽而來?”
“不、不,小人是從京城而來,張將軍剛才是玩笑話。”
“你來到太原府做什麽?”
王志遠抬頭瞟了一眼肖一風說道:“我……我是來太原府押運茶葉的,京城要進行點茶大會。”
“胡說,據我所知,太原府並非盛產茶葉,江浙才是名茶產地,你還敢不說實話!”
上官晴將匕首往下一壓說道:“快說實話!”
“小人沒有說謊,張將軍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太原府雖然不是產茶勝地,可是太原府龍團茶的碧玉紫羅香氣四溢、別具特色,大俠不信可以訊問茶寮掌櫃。”
茶寮掌櫃在櫃台下面說道:“大俠,王副將所說不假。”
肖一風說道:“我記得點茶大會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今年的點茶大會推遲了時間,定在八月十三,魏大人只是交代我在八月初十前將茶葉運抵京城……”
“茶葉是不是要從太原府運出去?”
“正是。”
“魏廣微是否有書信帶給太原知府?”
“沒……沒有,魏大人只是讓小人找知府大人傳達口信。”
肖一風走上前在王志遠懷裡摸了摸,他搜出一封信來說道:“這是什麽?”
王志遠喪氣地低下了頭,肖一風剛要撕開書信,王志遠“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央求道:“大俠千萬別撕開書信,否則,小人的身家性命不保。”
上官晴將匕首向下壓了壓說道:“你怕魏廣微殺你,你難道就不怕我們先殺了你?”
肖一風並沒有理會王志遠便將書信撕開,他不看書信還好,這一看,肖一風頓時火冒三丈,他罵道:“魏忠賢這些狗賊好歹毒。”
歐陽玨問道:“肖兄弟,信中寫了什麽?”
王志遠突然問道:“你們是……”
“我就是肖一風,想必你聽說過吧?”
王志遠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地上說道:“哎,算我倒霉,我要知道是你們就不自找麻煩了。”
肖一風將書信遞給歐陽玨說道:“這是魏廣微寫給太遠知府崔大成的信,他讓崔大成準備一百擔茶葉後將噬魂軟筋散摻在茶葉之中。點茶大會之後分發給朝中的官員和帶入宮中,這樣一來就為他們八月十五造反鋪平道路,王志遠將留在太原府監督崔大成籌集糧草和兵馬待八月十五支援魏忠賢等逆黨。”
歐陽玨看完書信又交給肖一風說道:“這幫逆賊真是可惡,逆賊不除必為害天下。”
肖一風將書信揣入懷中,張懷德趕緊為自己申辯道:“大俠,小人真地不知道書信的內容, 這些都是王副將一手操辦,此事與我無關。”
肖一風怒喝道:“住口,你難道不知道魏忠賢等逆賊有謀逆之心?你助紂為虐、危害朝廷而且欺壓百姓,罪不可恕。”
張懷德一聽再也不敢說話了。
肖一風對櫃台那邊喊道:“掌櫃,你這裡可有繩子?”他喊了半天,茶寮掌櫃和夥計也不敢出聲。
張猛走到櫃台裡一把將掌櫃和夥計拎起來說道:“肖大俠問你們話呢,你們這裡有繩子嗎?”
掌櫃哆哆嗦嗦地說道:“有,有!”他一邊說一邊從櫃台內拿出一根粗麻繩遞給張猛。
歐陽玨說道:“張猛,你把他們都綁起來。”
張猛拿過繩子將張懷德和王志遠等人捆了個結實。
肖一風走到掌櫃身邊說道:“你不用害怕,我們不會傷害於你,這是幾兩銀子,你收好自當賠償茶寮之用。”
掌櫃接過銀子跪在地上說道:“大爺,你真是個好人!”他瞪著張懷德等人說道:“平日裡,他們在這太原府無惡不作,張懷德經常調戲良家婦女,他們來我這裡喝茶總要喝上等茶,喝完茶水還不給錢,可憐我那女兒也被他們糟蹋了。小老兒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是敢怒不敢言,大爺如今抓住了他們,你們千萬不要再讓他們出來禍害人!”
“老人家放心,我們不會輕易饒了他們。”張懷德等人聽了掌櫃的話怒目而視。
上官晴“啪”地打了張懷德一個嘴巴說道:“你還敢不服是嗎?”鮮血立時從張懷德的嘴角流了出來,他疼得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