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已經升上枝頭,雨後的天空格外的晴朗,微風拂面、舒爽宜人,天空一片瓦藍,幾朵白雲遙掛天際。樹木蒼翠、枝葉繁茂,葉片青綠誘人、翠綠欲滴,這美景讓人感覺心胸開闊,心中煩憂一掃而光。
肖一風等人騎馬順著路中有行人和馬匹踩過的硬實路面向前騎行,馬蹄聲清脆悅耳。他們正在疾馳之時,突然十幾個手持圓鉞的喇嘛一字排開擋住了去路,“籲……”肖一風等人勒住馬的韁繩。
張猛喝道:“你們是何人,因何擋住我們的去路?”
一個頭戴氈帽的喇嘛將圓鉞跨在臂彎後雙手合十道:“貧僧西域喇嘛院掌教鋼布帶領眾僧等候肖大俠多時了。”
肖一風問道:“大師等在下有何事?”
“貧僧遠離西域到達中原一是來少林問個究竟,少林新掌門登基大殿因何不向我院發得請帖。二來是我等一到中原便聽人說起‘神遊手’肖一風乃中原後起之秀,武功和膽識超出常人,故我等恭候於此想和肖大俠切磋。”
上官晴一聽笑道:“大師此言差矣,我中原武林之事何須你們牽掛,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
肖一風忙阻攔道:“晴妹休得對大師無禮,大師雖非中原人士,他們既來到中原,我們就要以禮相待。”
上官晴把嘴一嘟不再說話。
“不錯,我等雖不是中原武林之人,但貧僧願意和中原武林人士取長補短以武會友,這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你等均為武林之人,我等理應相互切磋。”
“在下要事在身,我等今日恐怕不能奉陪大師了,還望大師見諒!”
“莫非肖大俠害怕了不成?貧僧今日非要和肖大俠切磋呢?”
“大師,你又何苦相逼。刀劍無情,我怕傷了大師不願與你等結怨!”
“肖大俠之意,我等是必敗不成。肖大俠放心,我等若敗自會離開中原,若是肖大俠敗在我等手下,我等也不會難為肖大俠,你接招吧!”沒有等肖一風說什麽,鋼布一提圓鉞飛身直刺肖一風。
肖一風看得出他今日不出手,這群喇嘛絕不會善罷甘休。他見圓鉞刺來飛身跳起離開了馬背,肖一風跳落地上說道:“在下就得罪大師了。”他隨即一掌打向鋼布的右肩。
鋼布回鉞相迎,肖一風收手後橫掃鋼布的雙腿,鋼布騰空閃過。還沒有等他站穩,肖一風追身而至,他一拳直奔鋼布的胸口打去,鋼布一見不好俯身躲過,就在鋼布俯身未起時,肖一風順勢一個鷂子翻身雙腳後踢,右腳正揣在鋼布後背上,鋼布向前踉蹌好幾步險些摔倒。
肖一風站住身施禮道:“大師,得罪了。”
“肖大俠好功夫,貧僧佩服。不過貧僧不服,貧僧和徒兒們自創了一套陣法,還要領教肖大俠,擺陣。”
十幾個喇嘛手持圓鉞將肖一風圍在了當中,他們一起攻向肖一風。
肖一風騰空躍起,但那群喇嘛迭起羅漢層層追上,肖一風左躲右閃被逼得落地。
喇嘛們成八字形圍攻肖一風,肖一風腹背受敵左突右衝,但他始終被喇嘛們糾纏著,歐陽玨和上官晴等人很是著急,但他們不能破壞江湖規矩只能乾著急。
幾十個回合過去了,雙方不分上下,肖一風畢竟以一當十,況且對方布陣嚴謹,他們交替進攻,圓鉞始終不離肖一風左右,赤手空拳的肖一風自然有些吃不消。
上官晴實在看不下去,她大喊道:“你們太欺負人了,怎麽能以眾欺寡?”
鋼布聞言忙製止了眾喇嘛的進攻,他對上官晴說道:“姑娘此言差矣,這本是我等練就的陣法,你怎能說是以眾欺寡?武功高強者自會迎刃有余,姑娘自可一試。”
上官晴冷笑道:“陣法,你們的陣法若是我和肖大哥聯手恐怕早就吃不消。”
“丫頭狂妄,貧僧相信在中原武林還沒有能破得了我圓鉞陣的人。”
“那是你們還沒碰到真正的對手,我們的刀法恐怕你們還沒領教過。”
鋼布問道:“什麽刀法?”
肖一風忙阻止道:“晴妹,大師所創的陣法實是厲害,我實難攻破,我認輸。”
鋼布厲聲道:“不行,貧僧今日一定要見識一下你們的刀法。”
“大師,這又是何必?”
“肖大俠不必說了,貧僧說過死傷定不會怪罪肖大俠,你們就出手吧!”
上官晴跳下馬來到肖一風身邊說道:“肖大哥,我看今天不把他們打發了,我們是過不去的,你別再耽誤時間了。”
肖一風看了看眼前不肯罷休的鋼布等人,他說道:“大師,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請賜教。”他說完抽龍吟刀握在手中。
上官晴也抽出虎嘯刀握在手中。
鋼布等人便圍攻而上,肖一風和上官晴背向而戰,他們和鋼布等人戰在一處,兩個人移步換位,左砍右撩,他們和嗤度等人勢均力敵。
一百多個回合過去了,肖一風和上官晴仍不能將鋼布等人的進攻減弱。畢竟這不是生死之戰,肖一風自然對鋼布等人手下留情,他只是施展“神龍劍譜”的克敵之法。鋼布等人越戰越勇,他們將肖一風兩個人團團圍住,攻擊更強。
肖一風看對方並無罷手之意,他們非要分出個勝負不可,他向上官晴一示意,兩個人擰身錯位,騰空而起,相向平鋪。
鋼布等人疊加而起準備封堵兩個人的上方,誰知肖一風和上官晴雙腳勾連,肖一風用力帶動上官晴盤旋而下,龍吟虎嘯刀在身前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煞那間,鋼刀劃傷了站在地上的喇嘛,人牆隨即倒下,但鋼布等人仍不罷手,他們又回位站定,圓鉞一起刺向肖一風和上官晴,肖一風和上官晴刀尖點地盤旋而上,速度之快讓鋼布等人的鉞刺劃空。
就在此時,雙刀劃出一道弧光,上官晴甩出虎嘯刀,鋼刀盤旋而出,面前的喇嘛們一下子全躺在地上扔了手中的圓鉞,他們的胸口被劃出一道口子流血不止。肖一風對面的喇嘛也被震飛圓鉞摔出圈外。
鋼布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坐在地上都有些傻。
肖一風忙上前扶起鋼布說道:“大師,晚輩得罪了。”
鋼布緩過神站起身說道:“貧僧研究此陣數十年從未敗過,如今卻被肖大俠打敗,貧僧真是慚愧。貧僧剛才看肖大俠和姑娘力道,你們手下留情了,否則我等必會死無全屍,貧僧謝過肖大俠和姑娘。”其余喇嘛都捂著胸口站起身。
“大師言重了,恕在下冒犯。”
鋼布搖搖頭笑道:“肖大俠不必客氣,貧僧輸的心服口服。此次來到中原,貧僧現在才明白自視過高了,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貧僧帶領眾弟子即刻返回西域,就此告辭!”
“大師慢走,保重!”
鋼布帶著眾弟子相互扶持著一瘸一拐地走了。
肖一風望著遠去的鋼布等人說道:“大師心胸開闊,算得上一代高僧。”
歐陽玨也說道:“是啊,武林中人都自視高傲,有幾人能輸而不墮,大師胸襟值得敬佩。”
“要不是我們手下留情,恐怕他們就沒有說話的機會了,他當然要感謝我們。”
“晴妹不能這樣說,我們和大師無冤無仇,何必置人於死地,大師是明事理之人,這樣豈不是很好。”
“嗯,也是。”
歐陽玨跳上馬背說道:“好了,我們趕緊出發。”肖一風和上官晴也飛身上馬,他們帶領眾人往前疾馳。
此時天氣晴朗,豔陽高照,微風拂面,一切顯得很是安寧。
一行人又走了一個時辰的路程來到了桃花村的岔路口。肖一風對歐陽玨說道:“歐陽大哥,莊上有不少高大寬的手下,我們讓人把高大寬押在前面,他的手下自會老實。”
歐陽玨點頭同意,他對手下說道:“把高大寬押在前面帶路。”
幾個人將高大寬推到前面往前走,等一行人走進山路時突然從路邊竄出十幾個手持長槍的兵丁擋住他們去路,但那些人見到五花大綁的高大寬時都不知所措。
肖一風騎在馬上喝道:“你等還不放下武器,不然你們堂主就要人頭落地。”
高大寬忙喊道:“你們還不放下武器!”
十幾個兵丁趕緊放下了長槍跪在地上。
歐陽玨命人將這些人都給捆了起來,他問道:“我問你們,村裡還有多少你們的人?”
一個兵丁答道:“村裡還有三十幾個人,我馬上去叫他們出來。”
“不用了,你們隨我們進村。”
“是、是。”
一行人押著高大寬等人進入桃花村內,歐陽玨命人將高大寬的手下和村裡的所有百姓聚集到村裡的場院之上,他對村裡的百姓說道:“我歐陽玨承蒙大家多年的照顧,我們都是瓦剌國的後裔,大家本該回到瓦剌國,如今瓦剌和大明永結盟好。今日我來隻想和大家說,我願意帶領大家離開此地回到瓦剌國。”
一位老者走上前施禮道:“多謝村長,不過小老兒有話要說,不知道村長答應嗎?”
“老丈請講。”
“多謝村長,我們一直生活在這裡都幾十年了,對這裡有了感情,而且我們年紀一大把不想再長途跋涉,小老兒望村長體諒。”一些上了年紀的人都點頭讚同。
“這裡也是我們的家,如今瓦剌和大明友好,你們在此生活也一樣。我們身為血瓦剌國子孫定然會為瓦剌國效力,有願意和我回瓦剌國的,我歡迎,不願離開的,我也不勉強。”
最後,一批年輕力壯的青年人加入了歐陽玨的隊伍。
臨別時,歐陽玨深情地望了望自己生長和生活的地方,他拜別留在此地的父老和肖一風等人押解高大寬等人離開了桃花村。
從此,桃花村便成了一座安寧的山中村落,人們過上了平靜的生活。
歐陽玨率領的隊伍一下子壯大到百十來人,因為他們還要押解高大寬等人,他們行進的速度自然緩慢下來。
日落時分,肖一風等人才趕到深山中逍遙山莊,自飄氏兄弟無故失蹤後,逍遙山莊已經缺少了往日的戒備,這裡儼然成了一座普通的村落。肖一風等人將高大寬安排在此的手下俘獲,歐陽玨又收編了一些願意和他回瓦剌國的百姓。
第二日,歐陽玨和肖一風帶領眾人趕往藏劍山莊。這幾日,歐陽玨安排一切,肖一風和上官晴作為外人並未參與其中。歐陽玨對此十分的感謝。
天氣有些涼,太陽被黑雲遮擋時隱時現。
歐陽玨說道:“肖兄弟,我如今帶領如此多的人回國,桃花村和逍遙山莊得以平安都有賴於你,我代表大家要多謝你才是。”
“你我弟兄何須言謝,歐陽大哥也幫了我們不少的忙,彼此扯平。”
“我們到了藏劍山莊就要押運寶藏回國,你們兩個人也要回到京城,不知道我們何時才能相見?”
“歐陽大哥放心,等我們平定叛亂、剿滅賊寇後一定會去討饒你和可汗。”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肖一風和歐陽玨一邊說話一邊帶領眾人往前行進。
大隊人馬直到未時才來到藏劍山莊的大山外面,藏劍山莊沒有任何的動靜,這讓肖一風很是奇怪,這好像不是司馬南的作為,尤其此次他們是人馬眾多,一向消息靈通的司馬南早該出來迎接了。
正在肖一風等人在山路上徘徊之時,突然從樹林中竄出一批身著白衣、手持利劍之人,為首之人手中一把紙扇,他腰跨寶劍,此人白淨面皮,鼻直口方,年約二十五六的樣子,他的右手邊跟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女孩子年紀也就十七八歲,紅撲撲的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女孩子也是一身白色的衣著,她站在那裡是亭亭玉立。
女孩子拉著男子的衣袖問道:“哥哥, 那個人就是肖一風嗎?”
“中原第一美男子,江湖赫赫有名的‘神遊手’當然是他了。”
女孩子目不轉睛地看著肖一風說道:“真是個英俊的男人,比江湖上的傳聞還好看。”她隨即微微一笑,這讓上官晴很是生氣。
“哥哥,那個女的也很漂亮,他們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
聽了女孩子這句話,上官晴稍顯安慰了一些。
肖一風一聽對方已經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他問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為何擋住我等的去路?”
“我乃江南世子,人送綽號‘玉面俠’薛玉,這是舍妹薛薔。我們來到中原已經半年,我們耳朵中聽到的都是你肖一風的名號,沒想到你只是個年輕娃娃,我真不知道你有何能耐,我們所以才追尋至此就是想見識一下你的本事!”
上官晴一笑,他低聲對肖一風說道:“你瞧,又來一位不服的。肖大哥,你的麻煩可不少!”
“閣下抬愛了,我肖一風只是個小人物,不值得你這樣推崇,武林中人多為謬讚,你何必當真!”
“哦,既然這樣,那只要你說自己是個欺世盜名之徒,我今天就讓你們過去。”
上官晴一聽喝問道:“你算什麽人,膽敢和肖大哥這麽說話?我們不和你一般見識。”
肖一風聽了蕭玉的話也是非常生氣,這分明是在侮辱自己,他壓了壓怒火道:“閣下之意,今日我們非要見個輸贏不可了?”
“不錯,否則,你等休想從此過去。”薛玉說完一抖紙扇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