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獄之門 第16章 駝背老張

一個綠衣女子帶著一個夥計走進了何府，那夥計身上扛著一頭已經剝了皮的羊。

綠衣女子進了院子左右張望了一下，“有人嗎?”她喊了兩聲，見沒人答應，她便在院子裡一個石凳上坐了下來，然後她指了一下石凳邊上衝著那夥計吆喝道:“別愣在那兒，把羊放這兒，快回去幹活！”那夥計一聽立刻放下羊轉身走了。

過了一會兒，灰衣人見外面再沒有其他聲響，便輕輕地鑽出床底，透過窗縫他看到院子裡一個綠衣女子正背對著這邊坐在石凳上，她身邊的地上還有一頭剝了皮的羊，而大門依舊是敞開著的。

在屋子裡的灰衣人不由得皺起眉頭來，這個女人一定是在等人付帳的，看樣子一時半會可能不會走，他心想:別的不要緊，可真的要等到寧平回來那就麻煩了……怎麽辦?灰衣人把牙咬一咬，心想:算她倒霉，今天遇到我了！正在他打算推門衝過去時，那個女子忽然又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雖然大門是敞開著的，但從窗縫裡灰衣人看不到大門外面的情況。灰衣人心想:萬一外面有人，或是那女人尖叫起來……於是灰衣人隻好暫時打消了衝出去殺掉她的念頭。

這綠衣女人在石凳和大門之間來回踱起步來，看樣子她也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怎麽辦?是繼續等，還是現在就衝出去?灰衣人猶豫不決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眼見著這女人還是沒有馬上要走的樣子，這下子灰衣人真的急了，突然他靈機一動，心想:這個女人只是來送羊的，我出去後見機行事！想到這兒他伸手便要開門……恰在這時，那個女的卻突然站起身來向那間前廳走去。

眼看著那女人走進了前廳，灰衣人心想:終於是待膩了，正好，機會來了！

灰衣人推門出了寧平的屋子，他頭也不回徑直向大門外走去，他一腳跨出門檻，還沒等他松口氣，一條碩大的黑獒突然竄了過來攔住了灰衣人，一陣震耳欲聾的狂吠聲驚得灰衣人差點沒跳起來，灰衣人見那隻黑獒足有一條小牛大小，他心虛了，他不由自主地又退回到門裡，正在這時他的身後轉來了那個女人的叫喊聲:“哎喲喲……哎喲喲……大黑，大黑呀……”那個女人叫喊著從前廳跑了出來，那隻黑獒一聽那女人的叫喚聲立刻就不吱聲了。趁這機會灰衣人急忙抬眼朝院門外兩邊望去，他發現不遠處有人正在朝這邊張望！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那女人衝著灰衣人跑了過來，“那是我家養的大黑，早個兒跟我過來的，我那該死的夥計沒把它帶回家，該死，該死，嚇著官爺了！”

此時的灰衣人心已經亂了，見那女人跑了過來，他隻得又退回到院子裡。

“您是住這裡的，還是寧爺要請的朋友啊?”那女人滿臉討好地看著灰衣人。

“我?我是寧平的朋友！”灰衣人迅速冷靜了下來。

“哦，您別誤會，我是在這裡等寧爺，他早個兒到我那兒說要請朋友吃烤羊，讓我往這送隻羊，這不我已經送過來了……”

灰衣人一邊含混著答應著，一邊身子往院子邊上移，他想要將那女人從大門口引到院子邊上，然後乾掉她！

“哦，你是不是在等寧平付帳，多少錢?我來給！”說著灰衣人將手伸到了懷裡。

“哦……哦……”那女人那臉是笑，身子卻沒有動，這讓灰衣人有些奇怪，到這時他才發現這個女人的臉色有些發白、嘴唇發紫好像一副很緊張的樣子。灰衣人心裡一驚，心想:壞了，這個女人一定是看出什麽來了！還是動手吧！

正在灰衣人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大門口，灰衣人一看心裡涼了半截，原來是駝背老張回來了。

“你們是誰啊?有什麽事嗎?”老張挎著籃子走進了院子。

“哎喲，您是張大爺吧！”沒等灰衣人開口，綠衣女子一轉身跑到老張面前，“我是給寧爺送羊的，我給了寧爺最好的羊、最優惠的價，寧爺說了，他要是沒回來，就……就……”

“哦！要多少錢?”

“本來也不多，上次您府上周爺他們還有些欠帳，寧爺可是個好人，寧爺說就一並付了，總共還欠著……唉喲，瞧我這嘴，還要一兩銀子就夠了！”綠衣女子滿臉堆笑。

“哦，我來付！”老張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兩銀子交給了那女子。

那女子收了銀子連聲道謝後，忙不迭地跑出了何府。

灰衣人見那女子帶著那條狗飛快地跑遠了，於是他衝著老張拱了拱手說道:“大叔，寧平還沒回來，我先出去溜一圈在來吧！”說著就打算往外走，但是老張卻上前一步攔住了他，老張衝著灰衣人一笑說道:“別急， 您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咱們還是敘敘舊吧，竇將軍！”

聽了老張的話灰衣人深身一震，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盯著老張問道:“你說什麽?”

“您是竇將軍，前禁衛軍中郎將竇賢竇將軍，難道不是嗎?”老張微笑著看著面前的灰衣人，“我沒聽說寧爺還和竇將軍是朋友，如果我沒猜錯，您到這兒來一定有什麽事嗎?”

灰衣人正是竇賢！此時的竇賢已經渾身大汗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看上去像是個看門的老頭給識破了，心想:完了，這下子自已的命要沒了！

竇賢咬了咬牙問道:“你想怎樣?”

“你只要回答了我三個問題，就可以走！”老張微笑著看著竇賢。

“你想知道什麽?”

“第一……”

…………

外面實在是有些熱鬧，青衣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把頭抬了起來朝院子裡望去……

…………

那綠衣女子一跑出何府便一頭扎進對面一條巷子裡飛跑了起來，感覺已經離何府很遠了，她這才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

巷子裡空空的，除了她再看不到一個人，她松了一口氣放慢了腳步，她忽然發現她家的那隻黑獒似乎沒跟上來，她趕緊停下腳步向身後望去，到這時她才發現那隻獒不知時候已經不見了，她嚇了一跳，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怎麽辦?她正驚慌時一個黑影如幽靈一般出現在她的身後，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還沒等叫出聲來，她就覺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