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獄之門 序3 李淵的夢魘

當天夜裡，皇帝李淵被雷聲從夢中驚醒，醒來後，他立即派人去招右仆射、魏國公裴寂。

裴寂深夜見召，以為出了什麽大事，他急忙來到李淵的寢宮。

而此時李淵卻又顯得非常猶豫，幾次想開口卻又停了下來。裴寂再三叩問之後才知道，剛才皇帝做了一個惡夢。

“……他渾身是血，向我哭訴不止……我被雷聲驚醒，方知是一個夢……我聽說，他初葬於江都宮流珠堂，後移於吳公台下，現江南平定，他又深夜托夢於我……裴卿，你覺得……”

裴寂聽完後沉默了良久後慢慢說道:“煬帝雖然窮凶極惡，天怒人怨，但畢竟死得淒涼，況且他還與皇上是親戚，皇上應予以體恤，這樣也能安撫天下的百姓！”

李淵聽了點了點頭。

第二天，裴寂上朝時即奏請皇帝以帝製重新下葬煬帝，以示皇恩。

裴寂的奏請立即在朝庭上引起了一番爭論，但最終皇帝李淵還是下召命以帝製重新下葬煬帝的遺骸。那又葬在何處呢，李淵命人打開了地圖，一番尋找後，他突然看到了一個地方——雷塘。李淵心想:昨夜托夢進為雷聲驚醒，是不是要我……於是，李淵交下葬的地點選在了江都的雷塘。

皇帝下旨改葬煬帝的事，立刻傳遍了四方，一時間議論紛紛，有讚的，有罵的……

又是一夜，裴寂又在深夜被召進了后宮。

“方才又做了一夢……他怨我死了都在折騰他，讓他不得安寧……這幾是為何?”

裴寂一聽，立刻驚得渾身大汗，他連忙說道:“皇上，您一定是近幾日為國事操勞，日思夜憂，才會被夜鬼擾了心神，臣向皇上舉薦一高人，此人能曉天機，可斷禍福，定能為皇上解憂！”

“真有此等人嗎?誰?”李淵一聽連忙問道。

“此人叫袁天罡……”

…………

第二天李淵便召見了袁正罡，一番交談後，李淵對袁正罡術數之精奇深妙大為稱讚，經過徹夜長談，李淵不僅不覺得疲倦，反而覺得神清氣爽，也自此後，李淵也再沒有受到惡夢的困擾。

…………

李世民聽說父親招來了一個奇人，於是也想見上一見，但父親卻將他隱藏起來，根本就不讓他見。李世民聽說這人是裴寂引薦的同，於是又找到了裴寂，可是裴寂也是笑而不答，這也就讓李世民更加好奇起來。

…………

有一天，李世民和杜如晦說起了此事，杜如晦一聽趕緊阻止道:“殿下以後千萬別再問此事了！”

李世民先是一愣，但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

逍遙山莊。

刀子聽完影子的敘述後笑了笑，說道:“這是李淵心虛了！”

影子說道:“現在外面很多人在流傳，說那廣皇帝並沒有死，是因為這個事情嗎?”

“或許吧！”

“刀子，問你件事……為何你讓麻子……而不是我?”

“麻子這人很軸，我說什麽他做什麽！”

“不像我?”

“是的！”

“要是我去呢?”

“那我們兄弟就做不成了！”刀子說著冷笑了一聲。

“試試！”影子聽了一笑。

“試試！”

…………

到了夜裡。

月光過穹頂的圓洞射在對面的石壁上。

他的身影再次出現了！

“睡著了嗎?”他問道。

“是的！”刀子背對著他。

“影子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

“你有些不高興?”

“或許是有些落寞吧！畢竟沒人來跟我說話了。”

“影子是你最好的朋友吧?”

“我沒有朋友！”

“兄弟?”

“已經不是了！”

“他出去了，會有什麽後果！”

“與我何乾?”

“你待在這裡的這些日子，所有的一切都他在幫你打理！你不應當感謝他嗎?”

“他被刑天關了幾年，出來後他就跑來見我，又跑前跑後，我想他是被他自己給感動了吧！”

“你的意思，他希望你一直待在這裡?”

“我不知道你一直惦記著我，究竟是為了什麽?”

“當然是陪你聊天了！”

“謝謝，本來這個時候應該是我睡覺的時間，但今晚……不知怎的，想眼你聊天了！”

“你在這裡多長時間了?”

“我不去記這些，對我而言，即便五佰年又如何?”

“五佰年，能活那麽長嗎?嗯，你想過你會怎樣死嗎?”

“本赤條條的來，就當赤條條的走，不著絲縷！”

“坦蕩！”那人笑了。

“聊夠了，我要睡了！”

“那好，耽誤你睡覺的時間，再問一個問題，影子、麻子、痞子、叫花子……你是如何把他們聚在一起的?”

“他們只是一盤砂子！”

“是嗎?不過，即便是砂子，你沒見過沙漠裡的沙暴吧，那狂風一起……我明白了，我明白你所說的意思了，你們都是砂子，你們都明白，所以你們在等待風暴！”

“你錯了，他們不是在等待，只是他們都明白我就是風暴！”

“明白了，你和你父終究還是不同！”

“真該死，你弄得我不能睡覺了！”

…………

影子是帶著怨恨離開逍遙山莊的，他覺得刀子是在壓製著他，生怕他影子超過了自己。此時的他正坐在順江而下的船上，聽著奔騰的江流聲，他的心卻漸漸平靜了下來。

“可以停下來嗎?”他問船家，影子有點後悔了。

“不行，這是在江上，何況又是湍流最急的時候！”船家斷然拒絕了他。

影子探頭看了看天外，滿天星光，又看了了四周，船如離箭，像是在追逐著一座座山峰，再將他們一一拋在後面。

正在影子深思之時，忽然船速緩了下來，影子朝船頭望去，水面寬闊平坦，影子邁步來到船頭，見兩岸燈火通明，天空群星璀璨，又是一片天地了！

“客官，現在要下船嗎?”船家問道。

影子搖了搖頭後，一頭扎進船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