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獄之門 第5章 畫中人

李秀見到冷心的第一句話就是:“鐵鷹在嗎?”

冷心一笑，說道:“快了！”

“那個看上去傻傻的，那個郭術，鐵鷹還帶著嗎?”李秀又問道。

“我想是的！”

…………

郭術一直就跟在鐵鷹的身邊。

鐵鷹無論到哪裡，都帶著郭術。

因為去往洛陽的路上要經過白雲山莊，在內心經過一番掙扎後，他帶著郭術來到了白雲山莊。

白雲山莊雖早已物是人非，但這裡的每一草每一木，鐵鷹都是那樣的熟悉。一見白雲山莊，曾經在這裡發生的一幕一幕又不停地浮現在眼前，就如同昨天剛發生的一般。

千手高亦聽到鐵鷹回來了，先是一驚，很快迎了出來。

再一次看見那張慈祥而又飽經滄桑的面容時，鐵鷹熱淚滿眶翻身跪下了。

“孩子！”高亦長歎了一聲，“你終於來看我了，我以為有生之年再也見不著你了！”

鐵鷹再也控制不住，悲傷、慚愧終於讓這個鐵打的漢子放聲大哭起來。

“孩子，快起來！”高亦扶起鐵鷹，他看著鐵鷹身邊的郭術問道:“高遇，這是你的孩子?”

“不，不！”鐵鷹一聽笑了，“這孩子叫郭術，待會我再跟您細說！”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後，高亦便帶著鐵鷹來到鐵鷹父母的墳前。墳修葺的很好，鐵鷹見此情意，再一次跪在高亦的面前，連磕了幾個頭。

在祭拜完自己的父母后，兩人回到山莊，鐵鷹將郭術的事情，還有桃花源遇見高誠的事情告訴了高亦，高亦大吃一驚。

“自從若水墜崖後，他便沒了蹤影。”

“若水墜崖?”鐵鷹大吃一驚。

“是的！”高亦歎息了一聲，“多少年了，一想到那個丫頭我就心中有愧！我不知道她的死和高誠到底有沒有什麽關系，因為自那後，他就音信皆無！”

其實鐵鷹更是慚愧，他不知道這麽多年來高亦會落得了這樣境遇，一個人在孤獨和痛苦中煎熬。

鐵鷹打算就在山莊裡住下來好好陪伴自己的義父，卻被高亦堅決地拒絕了，他一再催促鐵鷹上路，鐵鷹拗不過隻好準備動身了。

臨行前，鐵鷹站在若水附崖的地點，久久不願離開。

“若水屍骨是我找到的”高亦充滿了悔恨，“我對不起那娃。”

鐵鷹難過的說:“高誠還是很喜歡她的，我相信他決不會做出傷害若水的事情來的！”

“到現在只聽到你這麽說他，現在我都相信是他害了若水啦！”高亦說著說著老淚縱橫。

“爹，我一定會找到高誠的，讓他回來見您！”鐵鷹轉過身看著自己的義父。

高亦微笑著點了點頭:“好，好你告訴他，無論怎樣，我都會在家等他！”

“李飛……他來過嗎?”鐵鷹想起了李飛。

“哦，剛出事的那幾年經常來，一來就罵，問我要人，後來也就不來了，我想這麽多年了，他也可能想開了。”高亦苦笑了一下。

“他的女兒若兮，現在已經是皇妃了！”鐵鷹輕輕的說道。

“原來如此，現在是皇親國戚了，自然不和我們這些老百姓一般見識了。”

臨走前，鐵鷹把正在東張西望的郭術領到高亦的面前。

“郭術，你願不願意留在這裡，你看這裡多好！”

“好啊，那可好了！”高亦一聽，鐵鷹要把郭術留在這裡，他非常的高興。

可是郭術聽後，卻立刻低下頭來使勁的搖頭。

見此情景鐵鷹心想:他會不會以為他又要被拋棄了。想到這兒，鐵鷹也就打消了留下郭術的念頭了。

辭別了高亦後，鐵鷹便帶著郭術一路疾馳來到了洛陽。

…………

洛陽。

傍晚時分冷心從外面回來了，一見到鐵鷹，冷心便把一副畫像遞給了鐵鷹。

“這是我們根據狗肉輔老板和當夜食客講述畫出來的人像！”冷心又指了一下畫像，“我找人見過了，他們都說很像他，但自那夜以後，他消失了，我們再沒找到他！”

“我很奇怪！”鐵鷹看著畫像深思起來。

“是啊，怎麽有這樣的人，而且會出現在那樣的地方?”冷心雙眉緊鎖，到現在他仍然是沒有一點線索。

“我是奇怪他為什麽會戴著這樣的一頂帽子！”鐵鷹的話讓冷心吃了一驚，冷心急忙問道:“你看出什麽來了嗎?”

“我來後，府衙的差官給我看了你們做的筆錄，很詳細，那家狗肉鋪很有名，狗肉很辣，當時店老板說吃客們個個滿頭大汗，但是……”鐵鷹指了一下畫像，“他居然連帽子都沒有摘下來！你說這是為什麽，我想，他會不會是！”

“你的意思，他是……”

“和尚！”鐵鷹和冷心同時說了出來。

於是，冷心立即命人重新做了一幅畫像，而這幅畫上的人更像是一個光頭的和尚。

…………

第二天清晨，冷心便派出所有的人帶上畫像到洛陽城裡及附近所有的寺廟內去尋找。

沒過一個上午，消息很快傳來，這個人曾經就住在洛陽城外的白馬寺中，並且據說已經來了很長的時間，只是最近他突然消失了，而消失的時間恰恰就是狗肉鋪事件之後。

冷心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和鐵鷹火速趕到了白馬寺。

“是，應該是他！”住持的話讓冷心心中一陣狂喜，但接下來主持的話又讓他迅速落入了冰窯裡:“了然，他是了然和尚，你們也是來找了然嗎，已經有人來問過他了！”

“誰?您認識嗎?”冷心急忙問道。

“不曾認識，老納從沒有見過這個人！”

“他長什麽樣子?”鐵鷹也跟著問了起來。

“中等的身材，皮膚白淨，面容輪廓分明，走起路來聽不到半點聲音，當時他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著實被他嚇了一跳！”

“他說過什麽了嗎?”

“他拿來一幅畫像，問我是否見過畫像中人，雖然畫像中衣冠整齊，但我還是認出來畫像中的人就是了然和尚！”

“您告訴他了?”

“是的！當時他聽了後點了一下頭，臨走時還告訴我此事不要說出去，否則會折陽壽！”主持回答道。

“你還是說了！”冷心笑了起來。

“噢！”主持一笑，“出家人不說謊！另外老納也覺得在蹊蹺，這事是在三天前，而昨晚又來了一人！”

冷心嚇了一跳:“又是什麽人?”

“此人黑布蒙面，看不真切，也是拿了一張畫像，他指著畫像裡的一個和尚問我，我和他說了同樣的話，他說是後，他什麽話也沒說就走了！”

“了然是如何一個人?”冷心問了起來。

“此人來到本寺已經有兩年多的時間了，此人比較隨意，很少參禪打坐誦經念佛，寺裡的人大多不喜歡他，只是他每次出門化緣總能化得比別人多幾倍的金銀，老納我對他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主持說完衝著兩人笑了起來。

“請問，我們現在如何才能找到他?”在一旁的鐵鷹輕聲問道。

“了然他來無影，去無蹤，我不清楚！”

鐵鷹接著又問主持:“請問一下，剛才您據說的兩幅圖上都只有了然一個人嗎?”

“第一幅上只有一個人，而另一幅，畫著和尚的那幅卻是兩個人！”

“另一個是什麽樣的人?”冷心眼睛一亮。

“禿頭，耳上毛發衝天……像個護法！”

“夜叉?他……”冷心一驚，脫口而出，他又迅速看了一眼鐵鷹，見鐵鷹沒一點反應，他立刻就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