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這裡體悟大地之力。”後土說道,“並不知道這裡有什麽寶物出世。只是你連日來偷襲我,我將你趕走,你還找來幫手一起對付我。真是莫名其妙。”
說著,看了一眼紅雲,眼中滿是委屈,讓紅雲都有幾分不好意思,紅雲又瞪了鎮元子一眼,心道:“都是你這個家夥腦子不清楚。”
鎮元子連連道歉,道:“確實是貧道的不是,貧道一定補償道友。既然是誤會,那這地書……”
說著,鎮元子試探著伸手去拿。
“這地書當是與我有緣。”後土忽然說道,伸手將地書拿在手裡,“本來我並不知道這寶物出世,是你引起無數波折,想來是我與此寶有緣,才會借你所為來提醒我的。”
後土說著,又看了紅雲一眼,見他沒有反對,就將地書拿在手裡。
鎮元子也看著紅雲,希望他能幫忙。
紅雲道:“我說過兩不相幫,你們不要看我。地書的歸屬是你們之間的事情,與我無關。”
“其實我的修煉方法,與你們道門不同。我重本體修煉,這寶物與我而言……便猶如那五彩雉雞的肋骨,吃起來沒什麽肉……”
鎮元子一聽,覺得還有機會,道“那道友可否讓與貧道……”
“但扔了又有味道,怪可惜的……”後土又道。
紅雲暗想,剛才鬥法時,後土幾乎已將土屬性的力量發揮到了極致,即使加上地書,恐怕也強不了多少。看來這地書對她來說,確實可有可無,現在將地書拿在手裡,純粹是對鎮元子不滿。
“想不到在後世以善良著稱的後土,也有如此小性的一面。”紅雲頓覺好笑,不過他覺得還是提示一下鎮元子。
“鎮元子道友,之前諸事皆因你造成誤會。若你想讓後土道友將地書讓與你,總得補償一二,表示一下歉意方好。”
後土第三次看了看紅雲,心想:“這個洪荒傳說的老好人,不僅一身法力手段厲害,還善解人心思,倒不是那種只會和稀泥的討厭家夥。待會兒倒是可以給他個面子。”
鎮元子聽了紅雲提示,趕緊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我的道場五莊觀離此不遠,道場內有一棵人參果樹,乃是先天靈根。所結人參果對修行大有好處,尤其是對修煉本體十分有益。”
紅雲暗道,這家夥終於學聰明了,知道強調一下對修煉本體的好處。
後土道:“看你如此有誠意,這地書給你也可。不過我要先體悟其中的土之規則,一個元會之後才能給你。”
“啊?這……這……”鎮元子看向紅雲,希望紅雲能再幫他說句話,畢竟一個元會之後的事,萬一有變怎麽辦?
紅雲知他心思,卻道:“這地書現在已在別人手裡,她要不想給你直接拒絕就好,又何必誑你?”
鎮元子一想也是,而且現在別無他法,只能這樣約定下來,雙方都同意讓紅雲做個見證。
鎮元子也非小氣之人,事情商定之後,也就放開心思,邀請紅雲二人到五莊觀品嘗人參果。
過不多久,三人來到五莊觀前。
那五莊觀遠觀時,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道觀,然而一踏入其中,就會感覺到澎湃的土之力。
“好強的地脈之力。”紅雲暗道,這只有這種所在能支撐起人參果這種先天靈根了。
鎮元子直接帶領二人來到後園,找個涼亭座下,喚清風、明月兩個道童先端上茶水,又命他們取來一件事物,有二尺長短、指頭粗細,前面是一個錘頭,通體赤金打造,用一根綠絨繩兒系著。
鎮元子道:“此物叫做金擊子。我這人參果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敲時必用金器,方得下來。打下來時,還得用絲帕襯墊方可。”
紅雲邊聽他介紹,邊打量這處後園,只見園內草木茂盛,奇花與麗日爭妍,翠竹共青天鬥碧。有或紅或白千葉桃,有或香或黃九秋菊。各類花木,不分春夏秋冬,盡皆綻放,這般景象,就是在洪荒也不多見。
“這地脈之力果然不凡。”紅雲讚道。
再往中間看去,只見那正中間有棵大樹,真個是青枝馥鬱,綠葉陰森,那葉兒卻似芭蕉模樣,直上去有萬尺余高,根下有七八十丈圍圓。細看枝上,露出一個個人參果,真個象孩兒一般。那果子在枝頭,手腳亂動,點頭晃腦,風過處似乎有聲音杳杳傳來。
“你這樹上結的不會是真的生靈吧?不過看這結出的盤古之形, 倒確實有幾分先天靈根模樣。”後土問道。
在洪荒道語中,目前還沒有“人”這個概念,對應的詞準備翻譯成後世人族語言應該是“生靈”,所以人參果應該叫做“生靈之果”。不過紅雲出於前世習慣,還是將這道語翻譯為“人參果”。
鎮元子解釋道:“此果雖然神異,但還未生出靈智,二位不用有心理負擔。”
說罷,鎮元子墊好托盤,拿了金擊子,飛身而起,來到樹間,撿那成熟的果子敲下來三五十顆。
分成兩個托盤裝好,讓清風、明月二童端著,送到涼亭。
清風、明月二童愛惜果子,見主人送了如此之多,略有些不情願。
那清風道:“此果喚名草還丹,又名人參果。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約莫一萬年方得吃。得虧我家老爺大方,打了這許多給二位享用。”
那明月亦道:“人若有緣,得這果子聞了一聞,就百病皆消。若吃上一個,就活……”
“你二人休要聒噪。”鎮元子趕緊道,將二童趕了下去。
紅雲暗笑,要是聽說,吃你這一個果子,就只能活區區四萬七千歲,那當真是洪荒第一毒藥,沒人敢吃了。
後土卻不理會童子態度,見人參果靈氣十足,頓時食指大動,用手一指,她面前托盤上的果子排成一條線,全都飛入後土口中。
後土砸吧砸吧嘴道:“剛才吃的急了些,不曾嘗出滋味,也不知有核無核,就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