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老祖捏著那顆黑色水晶,道:“好,好,好!有了此物便可找到那遁去的一了。你們可知那魔祖羅睺的來歷?”
紅雲與三清皆不知道。
鴻鈞老祖繼續解釋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盤古開天辟地之時,大道認為天地不可全,當遁去一道空隙,魔祖羅睺便是大道所留空隙。
“魔祖羅睺善於隱藏,會一種須彌芥子之術,能將無限高廣之地藏於微塵芥子之中。我遊歷洪荒多年,無論是尋找還是推算,都鎖定不了他的位置。
“這顆黑水晶不同於那些黑色珠子,乃是魔祖親傳弟子體內魔核,與魔祖本人有因果牽連,憑借這顆珠子便可找到羅睺。”
鴻鈞老祖頓了一頓,又說道:“不過,現在還不是找羅睺算帳的時候,大劫已經到了關鍵時刻,龍鳳麒麟三聖相鬥,天道之力也難以穩定天地。
“我在這裡設置了一個法陣,最大限度的緩解地水火風對天道的衝擊。不過若是龍鳳麒麟三聖自爆,天地仍會殘破。”
紅雲道:“若是天地殘破,洪荒眾生靈必會死傷無數,老師可有消解之法?”
鴻鈞老祖道:“大劫本是眾生靈之間矛盾積累所致,天道若能解,便不會有大劫。此事…天道亦無能為力。”
元始最愛追尋世間至理,插言問道:“天道難道還管不了眾生靈麽?”
鴻鈞老祖答道:“天道為眾生之天道,眾生不為天道之眾生。”
元始卻未聽懂,再次追問道:“老師此言何解?”
鴻鈞老祖待要回答,卻看紅雲若有所思,便問道:“你可知其中之意?”
“天意高難問,弟子也不知道。”紅雲答道,“不過弟子有一比,不知是否合適?”
鴻鈞老祖道:“盡管直說,不過探討罷了。”
紅雲說道:“我等皆是先天生靈,或許並無感悟。不過我曾經觀察後天生靈,陰陽結合便能誕下後代。
“父母僅在幼年對後代做出引導,卻並不干涉後代成年後的生活。
“這種助其成長卻不隨意干涉的方式,賦予了生命更多的意義,讓生命有無限可能,也有無限精彩,最後甚至超越原本的生命格局取得更大的成就。
“弟子認為後天生靈這種延續生命的方式,與天道隱隱相合。以此逆推天道之意,天道若要更進一步,便會放任洪荒生靈去打破天道的約束。”
紅雲說完,對這鴻鈞老祖施了一禮,道“弟子猜測或有偏頗,請老師指正。”
太清聽完,卻是忽有感悟,暗道:“生而不有,為而不恃,莫非這就是天之道麽?”
玉清也想:“慎終追遠,便是父母祖先,生命綿延,便是子孫後代,這便是世間傳承麽?”
通天卻想:“生命不斷超越,這便是天地間的無限生機吧?”
紅雲這一番比喻,暗合天道至理,在每個人心裡都引發了不同的思考,也為每個人尋找不同的道奠定了基礎。
鴻鈞老祖思忖良久,苦笑道:“有時,放任卻也是惹出不少禍端,讓人頭疼。”
紅雲又問:“若是能說服三聖不自爆,是不是能降低對天地的損害?”
鴻鈞老祖道:“目前,大劫以成,這天地間的劫氣,幾乎影響所有生靈的心智,而三聖處於大劫核心,受劫氣影響最重,要勸服他們,何其困難?”
紅雲道:“若有希望,弟子願意一試。”
“哦?”鴻鈞老祖大感意外,“我知你心地善良,但這不是一般的勸架。你要想清楚,若是勸說失敗,三聖自爆時你便首當其中,必定身死道消,誰也救不了你。”
紅雲道:“既然逢此大劫,若不一試,豈不遺憾。”
通天道:“我與四弟同去。”
鴻鈞老祖阻止道:“此事不可意氣行事。況且,我這裡的法陣也需要你們協助維持。”
通天道:“那豈能讓四弟一人去冒險?”
鴻鈞老祖取出造化玉碟,摸索一陣,道:“紅雲,此物乃盤古開天所用至寶,我化形時天道將此至寶交與我,我持此寶行走洪荒從未離身。
“今日你有此大願,我將這造化玉碟與你,若有不測,能保你殘魂不滅。”
……
紅雲頭頂造化玉碟飛到九天之上,只見劫雲滾滾而來,造化玉碟也僅僅能護住紅雲周身數丈之地。
紅雲暗忖,自己在開天之初曾吸收混沌塵沙淨化洪荒,不知這劫雲是否能吸收。
紅雲收起造化玉碟,現出本體, 一朵龐大的紅雲橫亙天地間,將滾滾劫雲吸取體內。
不料劫雲之中皆是生靈惡念,時間不長,紅雲心智受到影響,亦是惡念叢生。
“洪荒生靈自私好鬥,我又何必非要做個好人……”
“眾生皆惡,無不該殺……”
“殺穿洪荒,以力證道,豈不快哉……”
眼看紅雲就要入魔,造化玉碟有所感應,自動飛出,罩住紅雲神智。
一片光芒撒下,紅雲恢復過來,趕緊收了本體,躲在玉碟之下,心道:“好險!差點把自己折進去。”
平複心情之後,紅雲逼出體內劫雲,忽然心念一動,試著將其放入九九散魄葫蘆。
果然,與紅雲所料一樣,劫雲一入葫蘆就被紅砂吸附。
這紅砂是混沌塵沙祭煉而成,本就妙用無窮,吸收劫氣之後,仿佛又增加了神魂方面的攻擊。
“果然世上沒有廢物,只有放錯地方的寶貝。”紅雲心喜,將葫蘆中億萬紅砂全部放出,橫掃天際,既能吸收劫雲煞氣,又能祭煉紅砂,一舉兩得。
只是龍鳳麒麟三聖隨時可能自爆,紅雲不敢浪費時間,感受了一下戰鬥氣息,找準位置先吸收三聖周圍的劫雲。
本來紅雲估計要數百年才能清理出一塊地方,不料短短一百多年,天地間劫雲忽然一空,
“莫非還有人和我一樣在吸收劫雲?”紅雲查看一番,卻未見任何異狀,便不再深究,向三聖所在飛去。
西方某處,某黑影:“咦,這劫雲比預料的少了許多。不過既然已經吸收完了,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