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鶴道人也時不時會過來與王铖一同讀書、修煉,這交情也是越來越深,真有些至交好友的感覺了。
王铖的修為也在穩步前進,在過去的兩個月內,他總算是初步完成了丹田處真氣的積累,而後一口真氣自丹田往下繞行會陰,再一路打通背脊督脈諸多關竅,從頭頂神庭繞過,一路向下走任脈再回歸丹田。
如此便是小周天成矣!
小周天既成,則真氣在體內可以循環不休生生不息,便是修道者的練氣第二層成了。
這個過程與凡間武者的內氣修煉過程是反過來的,武者先修十二正經再修奇經八脈,這是因為武者修煉由外至內,先強化十二正經所覆蓋的軀乾四肢,才再對奇經八脈所途經的髒腑進行強化。
而修者不同,修者真氣由內至外,先從根本強化自身而後再對軀乾四肢進行增強。
當然,兩者最後還是可以殊途同歸的,所以歷來以武入道者也不在少數。
王铖的真氣其實和一般修者比起來還要不一樣,玉鳶子說他的真氣乃是‘純陽真氣’,這似乎是一種對於修者來說很難得很寶貴的真氣。
不過何為純陽真氣玉鳶子沒有多說,王铖只是猜測應該與他在虛無中的感悟有關。
但不可否認,純陽真氣的確是生機勃勃,他以純陽真氣搬運於任督二脈,就能夠感覺到自身經脈受到了極大的溫養。
而任督二脈沿途各個關竅其實都連接著全身其余各經脈,是以在溫養任督二脈的過程也是開啟十二正經以及剩下六奇脈的過程。
按照先奇經八脈後十二正經的順序,等他將奇經八脈都打通了,那自然也就是完成了練氣五層的修行。
王铖的修為進境其實已經算得上很快了,按照他的這個速度,可能一年時間就能達到練氣五層。
不過在王铖順利進入練氣第二層的時候,玉鳶子卻給他加了課。
並非是新教什麽法術,對於現在的王铖來說當前的基礎法術已經完全夠用,以他的修為也用不了更高級的法術。
所以玉鳶子傳給王铖的是另一門重要的修者技藝:製符。
至於黃紙、朱砂、筆墨這些自然由王家提供。
王铖算是感覺到了,這世上無論要做什麽其實都離不開資源上的支持,這方面他固然是比不上那些宗門出來的弟子有諸多便利,可是王家大族的出身也讓他終究比大多數的散修起步要高一些了。
當然也就是起步的時候好一些,畢竟要想獲得修行的資源依然需要他自己去尋找,這方面王家就算是傾家蕩產也幫不了他太多。
玉鳶子看著王铖很坦然地說:“為師其實只能算是粗通符道,所會的符中只有‘金光符’、‘祛疫符’、‘火焰符’以及‘正陽符’這四種。”
“而這四種符籙中,‘金光符’乃是為師偶然所得,憑此外加一些機遇參悟了‘金光護體術’。”
“‘祛疫符’是乃是與另一位老散修交換所得,有驅散疫病的功效。”
“而‘火焰符’和‘正陽符’則是為師早年做學徒的時候跟著符道老師所學,‘火焰符’是一種最初級的攻擊符籙,而‘正陽符’則是符道修行的關鍵。”
說著,玉鳶子就對王铖說:“這四種符籙為師就都一口氣傳給你,其中‘火焰符’可以多備一些作為應急的手段,而‘金光符’則是只需要一些應急就行,畢竟你自己已經會‘金光護體術’了,‘祛疫符’則是只要會就行,但‘正陽符’為師則要求你平日裡閑下來就可以製一些。”
王铖點點頭,隨後又好奇地問:“這‘正陽符’可以助益修行?”
玉鳶子滿意點頭道:“你很敏銳,你可知你的純陽真氣究竟有多麽令人羨慕?”
王铖搖頭,但興趣已經完全被提了起來。
玉鳶子道:“尋常修者修行之中,自身修煉之氣其實大多駁雜並不純淨,所以這時在晨昏時刻那每一日天地第一縷陽光下的紫陽之氣就十分重要了,這是至純的先天之陽,可以純化修者體內的真氣。”
“但修者除了早課之外,還有別的方法能夠提煉出至陽之氣來,就比如符道的‘正陽符’,每次製此‘正陽符’時都能引來一絲至陽之氣。”
“此氣被製入‘正陽符’中,而後符修再將之引出煉化就能增強自身純陽了。”
王铖聽了驚訝地說:“師父就是憑此修行的嗎?”
玉鳶子搖搖頭說:“想什麽呢,我是說多製些‘正陽符’,這玩意兒可是修行界的硬通貨,尤其是散修那裡!”
“你想啊,這可是能夠直接增益修為的,哪怕只是一絲也已經很不錯了。”
王铖一下子傻眼了,他以為玉鳶子傳他的是散修修行的辦法,結果教他的居然是謀生妙法!
玉鳶子說:“想不到吧?”
“因為你本就擁有純陽真氣,這‘正陽符’對於你來說自然無用。”
“而一道正陽符就可在修者那至少換到一枚下品靈玉, 將來你若自己闖蕩需要資源了,也算是有種門路了。”
王铖感慨,自家師父的確是為他在做考慮。
他也沒什麽好說的,很聽話地就按照師父的吩咐練習起了這四道符籙。
玉鳶子見狀則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這麽至少可以糊弄住這徒弟一年半載吧?
這段時間正好夠他把自己的練氣心得重新整理一下再傳授給王铖。
還是那句話,徒弟可以超過他,但決不能這麽快!
甚至考慮到王铖那充滿了意外性與創造力的學習能力,玉鳶子這一次也準備給自己來個舉一反三,甚至有時候都要故意找個刁鑽的角度,總之就是一定不能讓王铖再給秀到了。
至於王铖,他也是按照玉鳶子的吩咐開始練習製符。
他最先學的就是‘正陽符’,這門符籙最基礎卻也是一切符籙的入門開始。
這其中涉及了真氣、身體以及精神的三重控制,所以說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可是王铖卻發現符道的不凡來。
他覺得符籙似乎是對天道的另一種詮釋,或者說是‘嘗試詮釋’,他不知道最初的符道是如何來的,可他卻是漸漸地在其中尋找到了樂趣所在。
那就是通過不斷書寫符籙,似乎可以觸及一點最初創造這道符籙者的某些想法。
那並非是什麽詳細的念頭,或許只是深藏於這‘詮釋’中的一點情感的偏向。
王铖並不能肯定這種情感是否準確,但是他很喜歡這種解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