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惊恐又茫然。
“義王战死!”“義王夫与我等同死!”
城墙上忽然响起一声惊呼,一开始没人在意这个,但惊呼声越来越多,整座城墙都在欢呼,这个时候知府才停下了敲鼓,大汗淋漓地?走向城墙边,悦屏袭也跟着一块儿?走了过去。
汹涌得像是黑色潮水的義军,被红色的利刃切开了。
那是一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骑兵,快速刺穿了一次義军的阵形后?。義军自己明显都还懵着呢,骑兵已经开始冲第二波了。
黑色潮水……像是受到惊吓的蚂蚁一样,溃散了。
一声惨叫声,惊醒了城墙上的所有人。原来刚才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城墙上敌我双方都愣住了,方才有守城士卒反应过来,把一个義军推下了城墙。
更多的惨叫声响起,但只是一会儿?,一切就又安静了下来。
红色的骑兵已经在尸骸遍地?的战场上收拢好,有大概五十多人靠近了过来:“别开城门!余敌仍在!别开城门!”
“好的好的。”知府扒着城头,连连点头。他又意识到下头听不见,赶紧招呼士卒回应。不过下头的骑兵已经归队了。
“哪儿?来的援兵?”“全是骑兵。”
“碌?”“碌王?!”
“来得这么快啊?”
“碌王是真强啊……”
这支骑兵部?队稍后?就在战场边上,城墙的射程之外扎了营。城里的官员们商量了一下,没开城门,但是用吊篮放下了酒肉、粮食和饮水,送到了城外,对方把酒退回来了,其他收了。
“不是碌王。”
“啊?”
“是碌王夫的先锋。”
“碌王夫?他在后边?”
“没,就在军队里,我还看见他了。他刚脱了铠甲,衣裳上还都是血,两只靴子?跟血里泡出来的似的。怪不得碌王的军队用红衣呢?”
“碌王夫不是娇生惯养吗?”
“传闻是如此,但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传闻还说義王雄才大略,義王夫善于理政呢。”
“呵,这也是。”
悦屏袭:“……”悦有钱想出去理论,他一把将人拽住了,拉着他默默离开了。
城里的军民?都兴致勃勃地?商议着劳军之事,有些富户甚至已经向知府申请,以自己的家作为碌王夫暂时的行宫。但一夜过去,白昼到来,人家碌王的军队就走了。
刚松懈下来的军民?顿时又开始了哭爹喊娘,但随着周边各地?的消息传来,老百姓渐渐放松下来了。
碌王夫率领的两万先锋,用了二十多天?,便?彻底把几?支渐成?气候的義军,打碎了。
他不追杀,不收俘虏,投降的直接交给当地?官员。
有傻子?官员直接杀俘,他也没说什么,该打碎依旧打碎,己方士卒的伤亡也依旧不大。
之后?,敖昱带着十万大军到了,他此时面对的,就是散得到处都是的義军余孽了。
“这还用孤教吗?张告示,降者免死啊。还是你们想等孤和王夫走了,漫山遍野剿匪,争军功啊?”敖昱在知府衙门的院子?里面对一众官员道。
主要还是怪那个杀俘的倒霉县令,那家伙现?在就缩头站在最后?头。站他两边的县令都忍不住朝边上退了退,既怕一会儿?他吓得尿旁人脚上,又怕一会儿?碌王砍他的时候,血溅了旁人一身?。
“孤是来杀人的,你们当地?的事儿?,孤不管。还站在这儿?干什么?都滚!”
他最后?俩字说得有点大,后?头的倒霉县令一屁股就坐地?上了,凄厉喊了一嗓子?:“屏袭救我——!”
他连滚带爬到了悦屏袭跟前,伸手去拽他衣服下摆:“屏袭救我!救我!我都是为了你!”
敖昱:“……”
官员们:“……”
悦屏袭也慌,他来完全无奈,因为从品级与身?份来说,他必须面对碌王。他也知道这个县令是谁,此人名叫赵万德,是赵大丫的侄子?,小时候他们还在一块儿?玩过。赵万德读书?,还是赵大丫供的。
悦屏袭和義王(当时还是景王)成?亲时,赵万德还来拜访过他,含泪送上祝福。可悦屏袭根本从来对他都没有过意思,现?在更是对他的行为一头雾水:“我不知道!我和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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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昱!”铁靴践踏在地?面上,带来沉稳的节奏,小月亮走了进来,深红皮甲,大红披风,银冠束发,英姿飒爽。方才一脸不耐的碌王顿时春光满面地?站了起来。
两边的官员立刻散开让路,地?上的赵万德这时候总算也理智回流,赶紧闭嘴爬向一侧。
小月亮奇怪看了他一眼,但敖昱已迎上去了,两人结结实?实?抱在一起。是历经战火后?,重逢的战友,又是久久思念的爱侣。这两人的拥抱,让人难起一丝亵渎之心。
松开手臂,两人竟就这么并?肩离开了。
“赵大人,您的事儿?,本官已经上奏朝廷,日后?自有公论!”知府对悦屏袭行礼,却?没直视他,他盯着赵万德看了看,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赵大人,赵万德,我看您还是叫赵缺德好点。”
“杀俘?碌王夫真出点什么事,乱贼卷土重来,咱们都得倒霉!”
他的同僚也都骂骂咧咧甩袖子?走了,他们还有好些话没敢说——碌王与王夫鹣鲽情深,王夫若是折在了他们这儿?,反贼杀不了他们,以碌王的脾性?,能给他们好果子?吃?
幸好最后?没事儿?,真有事儿?,就是拉着大家一块儿?没命。
说句不好听的,刚才碌王真宰了他,在场的官员不用威胁也都会当没看见,事后?一块儿?上个赵大人死于贼匪之手的折子?。
不过,碌王还是很知道分寸的。
至于悦屏袭,虽然如今大家也知道了,这事儿?就是義王夫折腾出来的,买了那么多粮食,竟全酿酒做点心了,是一两都没朝外放啊。早些年说的仁善慈和呢?呸!
“累吗?”敖昱拉着小月亮的手。
“不累。”小月亮蹦跶了两下,一身?铠甲却?轻轻松松。
敖昱笑盈盈地?把人拉进了屋,将小月亮的甲胄一件件解下来,连他双脚都细细查看了,找到了些磨痕、水泡,都是正常细小的损伤,敖昱这才松了口气,小月亮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看他松了口气,让他查看时一脸淡然的小月亮,此时却?脸红地?把脚缩了起来:“幸好我来找你前,洗了澡,还刮了胡子?。”
在外征战,饮水是第一,当着饮水都限量的士卒的面,用水洗澡,这不是小月亮的性?格。他是统帅,更不能找个清净没人的地?方洗澡,否则一旦军中出事,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