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已经分派好?了房间,虽小月亮该是丁号房的,但他被敖昱带进乙号房时,四皇子也笑眯眯没?多?说话。
稍后两个皇子带着十个伴读出发前往上书房,另外两间房内的伴读在他们之后出发,两队人?马在路上遇见了同来的皇太子与大皇子。
众人?向皇太子行礼的时候,大皇子虽然让开了,但二、四向他问好?的时候,老大可没?回礼,只?笑着颔首不已。
皇太子:“……”
今天?上午倒是没?事儿,又双叒换了的老师很温和地询问了二皇子的伴读们身体如何了,还特意?对小月亮说,若他有不懂,可以举手提问——老师一转身,敖昱就戳小月亮的总角包包头。
其他人?:“……”
然后小月亮课间休息的时候,就把敖昱赶前边去了。大黑鱼瘫在了桌上,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忍不住。小月亮个子小,敖昱还从来没?从这个角度看?过小月亮,他坐在那儿,即便敖昱的座位和他最近,也只?能看?见两个总角晃晃又摇摇。
总角上的头绳还是敖昱选的呢,是红头绳系着两条银色的小鱼,这和在一只?猫面前摇晃逗猫棒,有什么不同?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除了敖昱手欠外,在课业上,小月亮从来没?提问过,老师到了时间就下课走人?一样很干脆,同样没?多?问。
从今天?开始,下午他们有武技课了,不过,病弱的颛孙大郎可以回去休息。
临走时,敖昱将小月亮托付给了两位殿下。
【宿主,你放心吗?】
【……如果是你,我当然不放心。】
敖昱是真的很放心,他回去就直接躺下睡了。
小月亮那边也很顺利,第一天?的武技课,武师父教?的也是最基本的东西?——扎马步,以及扎马冲拳。
小月亮成了二十多?个少年人?里,最亮眼的崽。
个子最小,脚底下最稳,一拳一拳最果断利落,不摇不晃。
武师父在小月亮前方走来走去,也没?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倒是边上的徐浅差点?摔跤。
“颛孙公子,在家中可是练过。”武师父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嗯,要?走武职的,祖母自三岁起便有教?导。”这是没?错的,虽然小月亮院子里丫鬟多?,可确实从三岁起,小月亮就开始接受武艺的训练。老太太还怕他受不住,想着这回绝对不能像是恬仁那样,受不住他哭喊软了心肠了,谁知道小月亮不一样,从小就喜欢打?熬筋骨。
武师父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他虽然也有爵位,还是皇帝委派的师父,可毕竟比不得这么多?少爷的家事,尤其还有皇子在。贸然开口,其实已经让这位小公子成了众矢之的了,若夸奖他,更?可能给他招祸。
皇子及其伴读们:这堂兄弟两人?都是怪物。
下了课,这事儿元烈帝也知道了,将武师父叫去问了问:“小公子毕竟年纪还小,将来如何,臣不敢断言。”
皇帝一听也是,武事比文事更?难说将来,谁知道这是不是个赵括?
开了武课也有好?处,就是他们从两天?一洗澡,变成每日都能洗澡了——满身汗水和泥土,总不能熏着了皇子。敖昱这个逃了武课的,每次都能第一个洗澡,顺便给小月亮提前准备好?大浴桶。
开武课的第二日,二皇子跑来了:“大郎,你没?事儿吧?”敖昱就笑了,二皇子心里咯噔一声,觉得自己就像是只?掉进了陷阱的兔子,“我、我想起来,我还……”
“咱们讲故事吧。”
“啊?”听故事他可以啊。
不但薅着二皇子,还薅着其他四个伴读,敖昱开始了讲故事,从春秋开始,他的故事,初听是立足于《左传》,但不是纯粹的背书。
苹果醋:古代政治经济文化?大讲堂。且是联动版本的,诸国历史平行推进。很好?听~收藏啦~
苹果醋觉得,有一天?他跟大黑鱼和小月亮分开了(嘤嘤嘤,想想就难过),这个可以作为教?材使用?,他自己要?看?,宿主也要?看?,还要?考试!
至于小月亮,敖昱在讲故事,他在听故事,也在不停吃饭。两个挨了打?的小太监,每天?一瘸一拐朝御膳房跑,就是为了多?要?十……几盘点?心。伴读们比较特殊,元烈帝和各宫的主子都下过旨意?,绝对不能给饿着。且皇子们也常常过来,因此御膳房绝对上心。
御膳房的都怀疑这俩兔崽子把点?心拿出去送人?情?,甚至卖给那些不受宠的小主子了。有个点?心师父亲自过来了,不过来时气势汹汹,走时蔫不吭声。
自此奴婢们之间有了一句传闻——开阳殿的伴读们食一石,那陇国公家的小公爷,独占八斗。
明明看?他个子小小的,这都吃哪儿去了?后来供应量上去后,他们发现这位小公爷不但能吃,还挑嘴,这倒是让御膳房的一群厨子们起了争胜的心。毕竟他们在这儿就伺候那几个主子,其实手艺并不能正经显露出来。本来不负责伴读伙食的很多?御厨,也伸了手。
他们干脆给这位小公爷单独做了点?心,都大块的。一天?三顿饭也跟别人?不一样,人?家一屋子一个食盒,他单人?一个食盒,且比别人?的一屋子都大。御厨们腻歪其他伴读剩饭,但就乐意?看?小公爷剩饭,这样他们就能嘲笑那个手艺不精的同伴了。
至于敖昱——抱不动……我真抱不动了……我尽力?了。
亲身体验的敖昱,觉得这辈子的小月亮,妥妥是个铁石心肠的。
总之,每日晚饭结束,就成了敖昱的“故事”时间。四皇子“无?意?中”听了两句,就开始带着他的四个伴读一块儿听故事。
第二个宫内的五日,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去了。第三个五日,伴读们再度进宫。
“多?谢大郎,我洗好?脸了。”二皇子偷偷摸摸来找敖昱。
重新把心思静下来,是一个超出二皇子自己想象的过程。甚至白天?明明想明白了,可到了夜里,他就开始做梦,不甘和贪婪陡然生长成了粗壮的荆棘,裹缠着他,把他朝下拽。他梦见自己变成了四弟,变成了……皇太子,又梦见母妃成了贵妃,成了皇后,太后,且在梦中一次又一次埋怨指责着大郎。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疯,白日时,他看?见大郎,既想求他出谋划策,又想质问他,为什么把他拽出来抬起来,又将他弃之不顾?
可他明明已经好?多?了,过去的他,可是见了四弟都是连屁都不敢放,现在的他,却和四弟成了一伙的,甚至四弟还常常看?他的脸色办事——四弟是让他冷静的妙药啊,他自问自己一旦失势,绝对做不到像四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