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抄》在两千年后,能养活很多学者。
至于颛孙大郎和少将军越熙到底谁是男妻……又不?是市井闲汉,两人皆才?学耀世,谁在意这个?
——如世界主角御熙说的,有?破圈能力的人,他自己不?会在意规则,其他人也不?会拿规则找他说事。
老家伙们都看得很明白。甚至连元烈帝都是这样的心思。
那天?写完了一堆圣旨,元烈帝就看着圣旨发笑,他发现?,他干这件事的初衷,其实?因为嫉妒老二。
他当年夺嫡,千难万险。老二呢?轻轻松松,直接被抬上来了。老二已经胜了,之所以现?在太子?还是太子?,因为皇后的果?断,她死得太快了,快到元烈帝都没来得及废后。
皇后薨后,便有?不?怕死的家伙上奏,引经据典了一堆,最后就一个意思——您这一脉两代都非嫡子?继位,太不?正统了。
他这时候要是封端妃为后,将她封后,朝堂得炸了。
“唉……”
他想杀大郎,也有?部分是担心这小子?年少有?才?,肆意张狂。这种人还少吗?若大郎本性也是如此,那祸事可?就大了。
元烈帝甚至更后悔……没在刚刚发现?他才?干有?异时,就杀了他。他后来犹豫至今不?敢动手,因不?信敖昱没后招。
现?在,就来看看,你是个乱国之人,还是个定国之才?吧。
在一片闹哄哄当中,“那个”康定伯出家了。他言辞恳切地?表示,自己看破红尘,准备遁入空门。皇帝准了,见都没见他,直接让太监带着牛万涛册封康定伯的旨意出去了。这小插曲,几乎无人在意。
开春第一场大朝,敖昱被宣上了殿。
少年人清瘦的身形,板正地?撑开了绿袍官服,他病弱,众臣上次见他的阵容那还得是快六年前的时候,他刚进上书房念书时的情景了,后来就没人特意去看他了,如今一见,真?是如翠竹青松般的人物?。
颛孙恬义:“……”
第一眼没敢认,他好大儿今日一定要跟他分乘。好大儿一个七品小官,候见室自然和颛孙恬义这样的阁老不?在一块儿,颛孙恬义也没把?他叫过来。真?没想到,原来他还挺能唬人的。
敖昱上前,这是君臣奏对。
众臣都以为,这就是个过场,元烈帝大概也就问几个很场面的问题罢了。
“何为‘仁’?”
敖昱:“爱人。”
元烈帝点了点头:“圣人之言甚是。”又问,“既爱人,则他人来攻,则如何?”
敖昱:“我爱人,则我仁。他攻我,则他不?仁。以仁伐不?仁,以有?道?伐无道?,大仁大德也。”
元烈帝:“哈哈哈哈哈!你也是真?敢说!”
他瞥一眼旁边,多数大臣是脸色淡然的,但礼部和翰林院的几个老家伙开始吹胡子?瞪眼了。
敖昱躬身,依旧沉默。
元烈帝:“那……我大楚占西南,攻西南,岂非无道??”
敖昱:“一,西南有?倭寇,杀掠我百姓近十载。百姓为我父母,杀我辱我父母者,该杀。二,吾等前去乃是宣扬教化?,为其点一盏圣人明灯,西南沐浴教化?者众,其余拙劣者,不?通人言,不?习人德,喜劫掠杀戮,该杀。三,臣生而短寿,命不?久矣,杀野人,活百姓,得良田,便有?报应,臣愿背。”
他撩袍跪倒:“三熟之地?,臣愿为陛下取。”
赤。裸。裸的杀意,毫不?遮掩的野心。
酸儒们是愤怒的,他们想骂颛孙大郎暴虐不?仁,曲解圣人之言。可?若此时他们蹦出去,那骂是早朝时骂的,大粪就得是晌午时泼的。
百姓懂什么圣人之言?百姓只?懂杀贼,懂“三熟之地?”。
战事解决得太快,损失太少了。且国家还给老百姓破天?荒的“退税”了,老百姓对过去的那场大战非但没有?过去该有?的厌战,反而好战的想法还抬了头。
如今西南新地?的消息不?断传来,募民的告示贴得层层叠叠,即便没想过去那边的百姓也清楚一个问题——那边的税多了,我的税是不?是就能减一减了?或者,我遇到灾荒的时候,是不?是就能多一口救济的粮食?
之前没人敢像敖昱这样“少年意气”,什么都说,还说得这样浅显,因为其他人都是读圣人书科举上来的,老师、同窗、学生……乱说话就会有?麻烦。
可?敖昱完全自学成才?,自上书房归家后便终日闭门,即便《戊志抄》传遍天?下,他也没有?任何的“累赘”。
元烈帝:“你可?真?是……满口仁义道?德,满心凶戾暴躁。”
敖昱:“仁义道?德对民,凶戾暴躁对匪。臣秉承圣人言‘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他顿了顿,道?,“以德服人。”
苹果?醋:啊哈哈哈哈哈!这句话!就这句话!
众臣:……神TM的以德服人(具体内容不?同,但想法确实?类似)。
元烈帝:“德……也可?是武德?”
敖昱拱手低头,又没多说话。
“好了!”元烈帝深呼吸,这种的,就把?他放出去,看他是否是说大话吧。
敖昱的官职没升,却得了前往西南新地?代天?巡狩的职责,越熙是他的随行武将。
今天?下朝时,敖昱前边走,后边跟着两个专门托着圣旨的内侍——命令他代天?巡狩的、标明他在西南新地?具体职责的、给予他生杀予夺大权的、给予招兵训兵大权的(只?限步卒,但可?以组建水师,兵甲与人数都有?严格限定)等。
除了官职不?对,这些圣旨拼接起来,基本上敖昱就是个军.阀了。
“陛下可?真?是信任这颛孙大郎。”下了朝,年轻人羡慕嫉妒恨地?抱怨。
“呵呵。”年长者摸着胡子?冷笑。
信任?就这样子?,最后干得好,干得坏,甚至什么都不?干,颛孙大郎只?要接了,就太容易让元烈帝弄死了。随便拿一样都能找出八百条罪状,砍了他的脑袋。
君前奏对,更是让他自绝于正统文人的圈子?。
仁为儒家之基,不?过这说的是现?在文人们认为的“仁”。与颛孙大郎说的,完全是两种模样。没看朝堂上的老家伙就差点撸袖子?打人了吗?没打是因为颛孙恬义揍断人齿的雄风仍在,且他们也想看看这黄口小儿是否是说大话的。
稍微明白,但不?是全明白的道?:“把?西南新地?交给这样一个毫无经验的孩子?,陛下难道?是对此地?无意吗?这好好的地?方,若是给祸害了,可?怎么得了?”
“治好了,大楚之福。没治好,祸祸了,你说那地?方,到底是咱们的人多,还是野人多?祸祸了后,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