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章阁老、瞌睡阁老。
唯一一位具有实权与威慑力的?阁老,姓薛,薛吉盛。他是薛皇后的?叔爷爷,毫无疑问,这?位是皇太子一派里,最有号召力的?人物。但这?位薛阁老七十五了,在这?个时代,每一次上?朝可能?都是他最后一次上?朝。
皇太子.党怎么可能?会乐意让颛孙恬义得胜归来?就算颛孙恬义入阁后也当一个图章,可他的?年?纪就足够造成?威胁了。
“就你大伯那混账事,听说就是太子的?人手怂恿的?,给你家添堵。”
敖昱:“……”原来他爹把屎盆子扣在太子脑袋上?了。
【唉……党争啊。】苹果醋这?次没犯傻,毕竟历史上?也多了这?种?实例。外人看着这?种?行?为蠢到没边儿,但身处其中的?人,就是宁愿自毁根基,也不能?让政敌拿到政治资本。
“憋着。”敖昱却依旧让英王忍,“我爹不是废物,且多数情况他都有所准备,应付得了。陛下也有所准备,现在以及未来要做的?,都是尽量满足西南的?需要。目前的?情况,谁先被挑拨起来,谁先被陛下拍死?。”
敖昱最大的?倚仗是小月亮,皇太子.党即将采取的?卡脖子行?为,是针对过去的?西南大部?队战争的?。越庞大的?部?队,对后勤的?要求就越严苛,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小月亮是一个能?把敌人当鸭子赶的?猛将兄(崽),颛孙恬义不傻,小月亮也是会抓时机的?人,很快,颛孙恬义就会发现,决定西南战场何时胜利的?,完全是要看小月亮能?跑多快……
四皇子道:“二哥,我们委曲求全,父皇也会更偏爱我们的?。”
英王刚叹了一口?气,想表示接受现实,敖昱却道:“不会偏爱,二位殿下也不要惦记着陛下的?爱。比起让陛下‘爱’自己,不如让陛下‘恶’对面。”
敖昱的?“指点”,是头一回?如此明目张胆。
兄弟俩都是一怔,不约而同陷入了沉思,又几乎同时对敖昱拱了拱手:“受教。”
他们是皇子,又不是嫔妃。嫔妃皇帝恶了一个,自然是找他“宠”的?那个。可元烈帝不是一个昏君,他恶了一个皇子,再找过来的?,自然不是宠的?,而是能?干活的?,或符合政治利益的?。皇太子若没用,如今得用的?皇子,老大不惹事,元烈帝就烧高香了,老二和老四自然就是最能?得用的?。
“二位若发现无事可做,不妨提携下后边的?几位小殿下。”
惠妃家里还有点人,王贵人的?父亲就是个知县,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熬着呢。老七和四皇子的?关系则日渐亲密——整个皇宫,就这?俩兄弟同父同母,自然是天然的?同盟。
英王:“知道,我每次出?来,都给他们买东西。也真心乐意教导他们,我王府里都给他们建了屋子的?。”
皇太子也学他,但英王看得明白,弟弟们跟他是真亲近,跟皇太子就是客气了。这?也造成?了皇太子一边嫌弃老大,一边却又只能?拉着老大不放,因为兄弟里就老大一个站皇太子,他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不能?撒手。
去年?有个贪墨赈灾粮的?知府,其家人求到了老大门下。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而且老大也没吃赈灾粮的?好处,他就看人家老的?老小的?小,一大家子太可怜,竟然就上?折给那位知府申辩。最后的?结局也很美好,知府从他本人斩立决、抄家,变成?了他长子、次子、大女婿跟着斩首,其余一大家子贬斥为奴,发配荒北。
等?于一大家子死?绝,毕竟一群娇生惯养的?老少,怎么走这?一路?
老大差点也被指为贪墨,毕竟他没贪,他做什么给知府说项?
每次看皇太子气急败坏给老大擦屁股,英王都觉得当年?拉老四确实是一步好棋,要不然现在气急败坏的?就是他了。
四皇子没说话,他对那句话感慨却更深些。
他曾经?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但现在回?头看……只让他一身冷汗。
宠是很好,可就像是雪堆起来的?屋子,见不得光。一旦父皇要收走,他就得跌下来摔死?。
最初跟着二哥的?时候,他也是不乐意的?,甚至觉得丢脸,但现在却只是庆幸。因为他不是蠢笨的?大哥,就大哥那样,甚至父皇都懒得跟他发脾气了,太子即便?有时候拿大哥出?来顶缸,元烈帝也轻拿轻放——老大是个傻子啊,跟傻子置什么气?
可若他这?个聪明人在太子身边,真是随时都拉着母妃和弟弟,一家子共赴阴曹的?节奏。
众人正沉默中,突听见外头叫嚷了起来,他们本就压低了声音谈话,这?样可就谁都听不见谁了。三人闭嘴,吃喝了一阵儿,可外头叫嚷声音越来越大,三人无奈叫了下人进?来询问。才知道是越寒殇在楼下作诗,引来众人吹捧欢呼。
四皇子表情微妙,英王直接就不掩饰他的?膈应了:“什么东西啊!”
敖昱出?去的?时候正听见越寒殇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他说完了就立刻打嘴,“我的?错,我的?错,这?首是不好的?,我再来一个——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好!”“好好!”“真壮士也!”
“颛孙侯爷,在下服气了。方才口?出?狂言,是在下之错。”
原来越寒殇刚下楼,恰好听见下面有人谈论他。毕竟西南总督是颛孙恬义,老百姓谈论他的?事情是理所当然,他出?征前,颛孙家发生的?一连串事件,也实在处处是谈资。
有人说现任陇侯怕也是个蠢的?,那人恰好也是个文人,越寒殇就上?去了,与对方斗诗,斗到了现在。
“大哥哥!”越寒殇一抬头看见了敖昱,在下面叫了一声。
“颛孙大郎?”“是颛孙大郎啊!”
敖昱的?名声很大,因为《戊志抄》。不知是酒,还是众人的?吹捧与欢呼,越寒殇觉得,今生的?大哥哥并非难以战胜。这?可是一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甚至剥夺了爱人国公之位的?家伙,又贪又毒。《戊志抄》很强吗?与他满肚子的?文才可比吗?干巴巴的?历史集录,哪里能?与锦绣诗词媲美?
两位皇子在楼上?,众多京中文人在楼下,或许,正是他踩着大哥哥成?就名声的?好机会。
“大哥,我与诸位公子吟诗到了兴头上?,扰了大哥清静。”
“是扰了,闹腾得厉害。”敖昱叹气,一脸倦容,“不过,左右我们也该走了。”
他与两位皇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