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因为这些商队除了出货外,也在进货,最早到达的商队,要带着货物回去?了。
“你们不是准备来年给陛下贺寿的吗?”
“对,所以要趁着时间还够,争取再给陛下送来一批贡品!”
“……”
能?说他们送来的不是贡品吗?不能?啊。商队进城的时候,确实是向礼部提交了大量的贺礼,只是人家?还“捎带”了一些货物,到京城贩卖罢了。
这也是有惯例的,其他国家?的使臣来朝见的时候,除了贡品外,也多有带着货物商品的,不能?不让人家?卖啊。
与此同时,通过这些白马教的商人,也开始有更多的关于草原和白马国的传闻。
金瓜流传时,很多百姓只知道这是西边传过来的,所以也有地区称呼金瓜为番瓜的。到如今才?确切了解,金瓜从哪儿来,甚至知道了,原来白马国的大祭司和圣子?,就是当年的夭族。
“什么夭族?不也是咱们晋人吗?”茶馆里,一群人边听着说书先生的说讲,一边议论纷纷。
“对!就是咱们晋人。要说这会侍弄庄稼,那还得是咱们晋人!”
“我说老张啊,番瓜的事儿,你都说了十几遍了,还是多说说那什么金矿吧!”
“对对对!”
“啪!”老张一拍惊堂木,开始说起了客官们最想听的事儿,“诸位可知,为何?这夭族数百人,但不过数年时间就能?在关外立国?这都是因为夭族的大祭司啊,在关外发现了一处金矿!”
道听途说的事儿,就和当年药王谷一样,有人听过就忘,有人当了真。
虽说每年都有些出关讨生活的人,但过去?毕竟少。今年下半年,这种人渐渐多了起来。不过,目前这些人仅止于当地门派都不收的无赖混混,或因为各种原因走投无路之人,他们的消失,暂时无人在意。
“啪!且说那西域魔教圣子?!身高过丈!皮黑唇紫!两条臂膀堪比两棵老树!咱们中原的小?英雄……”
同是一位老先生在说书,敖昱和乐希正?坐在二楼,他们总不能?一直在荒郊野外停着。而且,这段时间以来,陆续有专门比武(找剁)的江湖人前来,乐希很高兴给自?己找点乐子?。
如今他们不收抬轿奴了,乐希也刀下留情,来比武的都囫囵个地让人抬走了,倒是让来的人越发多了。乐希与人比武的细节真真假假传了出去?,于是这又?给了更多人通过更多种的方式找了乐子?。
“哈哈哈哈哈!”乐希在二楼笑得前仰后合,闹得一楼的看客忍不住频频回头?,即便是那说书的,也不住朝着楼上瞥,他倒不是惊慌,反而说得越发顺溜,颇有几分炫技的意思。
“啪!咱们且听下回分解!”
下头?拍了惊堂木,两人身后却传来一声高呼:“好!赏!”
茶楼二楼围着栏杆摆了一圈屏风,便算作是雅间,其实隔不开什么。这位高呼的公子?衣着奢华,面容也不算丑陋,只是一脸油腻,让人一见便觉得猥琐。他身后跟着几个帮闲,帮闲后另有家?丁侍从,能?在京城有这个排场,必然是高门子?弟。
“两位公子?,不知从何?而来啊?”陌生公子?摇晃着扇子?,自?以为风度翩翩。
他身后两个帮闲低声议论:“近看好像年纪有点大?”“年纪大也无妨,这看着都细皮嫩肉的。”
“白马国。”
“哦,原来是白马……”陌生公子?动作一顿,“原来是白马国的使臣,在下唐突了。”
他行了个礼,匆匆跑了。路过某个帮闲身边时,抡起胳膊就是左右两个巴掌。
看来这就是对方告诉他美?人的“奖赏”了。
不多时,台下散了,二楼的客人也匆匆离去?,便是方才?连连看向二楼的说书先生都匆匆带着小?徒弟跑了。
只掌柜的带着小?二,站在楼梯下守着。
敖昱:“再等些日子?,我们就能?进京了。”
“飞絮楼?”飞絮楼的风声终于正?式传出来了——武林盟盟主谢勠力与江湖各方白道势力联合,江湖中的六扇门,为正?义公理发声!你值得拥有!值得信任!值得托付!
和朝廷当然是毫无关联的,是江湖人自?己的组织,一切都是为了武林正?义!
“正?是。”飞絮楼稳了,皇帝也放心?了。
“那可真的是要赶紧了。”乐希叹气,一直在这附近转圈,有些不好玩了。
其实皇帝没放心?,他只是无奈。
都道皇帝该是至尊,但他还没坐上来时就明白,这位置其实束缚重重。
比如现?在,明知道白马教不怀好意,可他就如一个被捆住手脚的壮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蚊子?落在他的身上,吸他的血。
“宣凌侯。”他其实早已想见凌侯,想听听那大祭司与圣子?是何?人了,但他已打定了主意建立飞絮楼。这更是一桩大事,他更乐意飞絮楼里由自?己人占大多数——麟龙卫和六扇门转进一些人手,另外在江湖上招收身家?清白的孩子?,最好是当年夭族之乱后产生的孤儿。
凌侯竟恰好当了他的挡箭牌,吸引了多数人的注意力。他也恰好扮做犹豫不决,干脆不见。
御书房里,闲杂人等都不在了,只皇帝、凌侯,与侍候的两个大太监方浸与庄有德。
“赐座。孙爱卿可见了那两位异人?”
“见了。”凌侯道,他赶回来的路上快马加鞭,刚刚进京时心?急如焚,但连续坐了两天?冷板凳后,他冷静下来了,却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对皇帝说了,“臣当日到时,大祭司在绣花,圣子?在打络子?。”
皇帝僵了一下:“……”这场景委实太美?,他想象不能?。
凌侯决定,干脆将当日与两人见面的情景一一说来,不加一字,不减一字,由皇帝自?己做决定吧。
毫无疑问,这段故事的开始是轻松到荒谬的,可它的结尾,是让皇帝愤怒到近乎窒息的。
“陛下,臣告退。”讲完故事的凌侯,能?走多快就走多快。
门刚刚关上,皇帝站起来,一脚踹翻了御案!
实木雕花的沉重御案砸碎了御书房的金砖(名如此,并非黄金),方浸与庄有德齐齐跪下:“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皇帝站在那儿,大口地喘着气。飞絮楼建立的好心?情,也如飞絮一般消失得一干二净。
原本飞絮楼取的是清风过后飞絮漫天?之意,盼着飞絮楼可以无声无息充盈天?地,现?在却只觉得飞絮无香,扰人乱性。
他知道自?己只是迁怒,所以,最终只是闭了闭眼睛:“叫太医过来。”
在两个夭族到达之前,他首先需要定一定自?己的心?,更要护一护肝——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