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代皇帝建立内阁后?,一直未曾立相,直到颛孙御鳢打破这一切),更是原主生命的主宰者。
越寒殇转过头,他在现代见过不少大人物,其中不乏各种二代。见着国公夫妇时,也不觉得他们有什么。但眼前这个少年人,气质是真好。现代他见了这种的……他就有多远滚多远。人家?不给眼神?可?不敢贸然靠近,这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
“祖母。”敖昱对老太太行礼。
老太太点了点头。
老太太一直以为,她喜爱熙儿因为这孩子是长?子的儿子,但在孩子被换的明确证据面前,老太太说出口的却是:“杀了那?一家?子!熙儿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她无所谓那?个有正经血缘的孩子,她只?要?她的熙儿好好的,日后?继承国公府的一切。
甚至事后?冷静下来,她想一想,依旧满心满眼地都想着杀了越家?一家?子。
但御鳢一一列举了这些年国公夫妇做的蠢事,且对老太太道:“祖母,我?爹要?外放了。我?尚且年幼,当不得家?,家?里要?出事的。”
老太太看?着这个大孙子,四年了,他看?似再无动作?,但老太太清楚这才是问题所在——他将上书房按得无声无息了,皇太子可?是也在的,到去年一共七个皇子都进上书房了,都以为要?闹一闹的,可?依旧没有大动静。
日日喧嚣才该是正常的,“该明白”的都明白,这情况有多吓人。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大郎当时说的话,可?不是“国公爷要?出事”,而是“我?要?让陇国公府出事”。
“祖母,若是旁的时候,大伯、大伯母的行事我?也就忍了。可?现在这时节,外头越来越凶险,他们却一个劲抽自家?的墙,我?如何能忍?”
老太太沉默了,原本?不让二房分家?,因为陇国公这名?头有名?无实。京里就剩下一顶高帽子的破落户还少吗?偏他还找了个宋夫人那样的。
老太太当时点头,因为她看?见了长?子眼中的邪劲,她很清楚,若不点头,母子情分就断了。民不民女的也无妨,既然有个聪明劲勾搭了国公,日后?该也有聪明劲学会做个掌家大妇。
结果老太太完全?想错了,这宋夫人的能耐全?用在把颛孙恬仁攥紧上头了,其他的事情,学归学,却全?都学得很“别扭”。还常常借机卖惨,在颛孙恬仁面前说小话,说老太太和妯娌的不是——所以当年老太太就前两个月带着宋夫人出去交际,后?头就让她自行其是了。
老太太恨自己?把大儿子管得严了,丁点儿的内宅手段就给他骗得结结实实的。更恨宋夫人,外头人都嘲笑她是个小家?婢。不是小家?碧玉,也不是小家?妇,是婢。老太太最近几年都只和邻居交际,实在是丢不起那?个脸。
没二房,没郭夫人,国公府早都让宋家搬空了。
她知道二房的委屈,全?京城都知道,就大房日日埋怨二房夺了他们的风光。
过去她能装聋装瞎,可?如今,就如大孙子说的,不能装了,时候不对了。颛孙家?比往日荣耀了,也凶险了,继续让老大折腾,不只?是公府没落的事情,是抄家?灭族。
“大郎说得对,两家?分开……对谁都好。”所以她拿出了国公的印鉴。
“祖母大才。”敖昱给老太太行礼,老太太虽私心太重,但一步一步下来,在大事上未曾出错,委屈二房也是对国公府好,且早年间,“陇国公”这个招牌对颛孙恬义在兵部也有不少助力。若非大房太废物,陇国公府都能飞上天去。
因此,敖昱才没有算计老太太,而是摆开事实与她商议。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有老太太作?为同?盟,事情会顺畅简单许多。
“照顾好熙儿。”
“不瞒祖母,熙儿是要?跟着我?爹外放的。”
颛孙恬义请旨外放,这是许多人还不知道的事情,熙儿竟然也要?被带走。
老太太愣了一下,脸上不舍明显,却终于淡淡笑了一下:“对他好,是对他好。”
陇国公府世子被换,这是大事。风浪且得翻腾上几年,让他远离此地,安心学文习武,日后?自己?挣功名?,这才是对他最好的——不过……这也是老太太不知道越熙是要?直接上战场,否则当时得掐死敖昱。
谁不知道这孩子就是给换了吗?但圣旨写定了,你还在这里一脸委屈地嚷嚷,这就开始找死了。
老太太对敖昱点点头,问他:“可?都安置好了?”
“好了。”
“那?便好,无需在外头杵着了。”老太太朝那?一家?三口点了点头,却依旧看?着敖昱,“我?那?儿又收拾出了些东西,一会儿你们找人过来抬。”
陇国公叫嚷道:“娘!那?都该是我?儿的!”
老太太连个眼神?儿都没给他:“另有些人手,我?这儿的几个老绣娘,我?一个孤老婆子也穿不得许多衣裳,都送过去吧。厨子、花匠、木匠……当初都是给熙儿找来的,都带走吧。”
“是。”
老太太故意在今天,在此时此刻说这些的。否则私下里送过来,吩咐一声也就罢了。宅子的下人没有敢多嘴的,大房知道这些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老太太已经在准备分家?了,虽大房早就乐意分了,只?是添些助力,让他们更乐意。且也算是给大房最后?的机会了,他们若是因不满而奋起……算了,这应该不可?能。
越寒殇看?着这一幕,有些感?慨。这事儿倒是前世也发?生过。
人养条狗养了十几年还会有感?情,狗突然送走,给带点东西,理所应当。毕竟假公子当年也是婴儿,他虽然是获利者,可?什么都不知道,如今也同?样是受害者。可?站在前任的角度,是真刺眼。凭什么占尽了他人生好处的人,却继续因为他父母犯下的罪过,而过着被千娇百宠的日子?
原主本?来心理就不太健康,可?不就更不健康了吗?
越寒殇心口的酸涩与冰冷因此情此景也越发?重了,某些冲动让他想站出去质问咆哮。但越寒殇忍住了,这自找死路的傻事绝对不能干。
“大郎,你如何处置的越家??”陇国公问。
“母亲已为越家?在外添置了宅院……”
“大郎!”宋夫人再次忍不住了,“那?越家?分明是——”偷了她的乖儿子的。凭什么还要?花家?里的钱给他们买宅院?京中的地价,巴掌大的院子也要?六百多两银子,稍稍大一些,便是要?几千两了。
老太太闭眼,说小家?婢可?真是一点都没冤枉她。
“怎么?要?去御前告状?”敖昱面无表情反问,宋夫人被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