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同來到城頭之上,往下望去,慶波是第一次看見這麽大陣仗,城下烏壓壓一片,幾萬人馬,聲勢浩大,看得令人心驚膽寒。魑夜叉,也不知何故受傷,正在下面叫陣。
城牆之上傳出顧少章的聲音,下面之人可是**師完顏洪烈,這中氣十足的聲音蓋住了數萬人的嘈雜之聲,清晰的傳入完顏洪烈耳中。
**師踏馬前行,正是雜家,你可是顧少章?
聲音竟然蓋過了顧少章,慶波不禁駭然,不虧是宗師境,果然功力深厚,深不可測。
顧少章笑著回道:“不知**師前來有何指教?莫非還想再起戰端麽?”
“勝敗乃兵家常事,此趟前來,隻想讓你們交出殺害小兒的凶手周慶波,一路上聽見幾名夜叉的匯報,已經知道殺害自己義子的凶手,完顏洪烈再次怒斥一聲,周慶波何在?上前搭話。”
周慶波探出頭來,心想:“這麽多高手在場,離得這麽遠,你還能把小爺怎的?”
“我就是周慶波,完顏雄不僅殘害百姓,而且喪失人性,道德敗壞,竟然吃嬰兒的活人肉,此人不死,天理何在?慶波仗著人多,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
“完顏洪烈在下仰頭髮出一陣尖笑聲,哈、哈、哈!中原地大物博,高手無數,你這黃毛小兒也不看看,殺死我小兒的人,大有人在,你可曾見過誰動過手?就包括你旁邊的顧少章,不也能殺死我兒嗎?可你何曾見他們親自動過手,最多都是派下面幾人行事。
江湖中人,誰敢不給我三分顏面?可憐我那小兒,命運不濟,竟然死在你這懵懂小兒手中,壞了我大事,今日借你人頭一用,平複本座心中不忿之氣,免得日後壞了老夫進境的心態。”
慶波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其中的道道,這裡面的水太深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受小七的蠱惑,幹了一件應該乾的蠢事,雖然有些後悔,但卻問心無愧。”
**師說完,腳尖再馬蹬一點,從馬上躍起,竟然與城頭等高,飛了過來。
慶波嚇的雙目圓睜,對於宗師境又有了更進一步認識。唐素真果斷下令,射,箭雨射向在空中猶如大鳥飛行般的完顏洪烈,到了宗師境便會產生護體罡氣,罡氣離體約有一尺左右,形成外在氣波護罩,這些箭支只能起到阻攔作用,卻起不到分毫傷害作用。
旁邊的小七,上前將慶波推了個踉蹌,還不快逃。慶波這才反應過來,施展剛剛學會的燕南飛輕身功法向江邊飛縱而去。
頂著箭雨飛到城頭的完顏洪烈,在箭手失去作用的同時,顧少章斷然出手,完顏洪烈,對於這個差了自己一籌的強勁對手,不敢有絲毫輕視,紅色的燃木掌氣迎了上去,掌氣相接,顧少章倒退三步,旁邊的士兵被散發的氣波,震的倒地一片。
完顏洪烈雖然佔據上風,卻並沒有和這些人過多糾纏,朝著周慶波身影的方向追去。
回頭觀察敵情的周慶波看見此等情景,嚇得亡魂大冒,不敢有片刻耽誤,施展出全身吃奶的力氣,玩命向江邊逃去。
兩人猶如鷹和狡兔,距離越來越近,在離江邊數十丈的地方,完顏洪烈堪堪趕了上來。雙掌的燃木刀氣,向距離三四丈的慶波背後擊去。
慶波不敢回身防守,生怕耽誤任何一點逃命的時間,將真氣凝於後背,硬扛這一擊。內腑受到震動,口吐了一口鮮血,但卻借著這股震力,陡然增速,空翻躍入水中。
完顏洪烈,幸好是光頭,不然就會怒發衝冠,到嘴的鴨子竟然跑了,連朝江水劈了數掌,江水猶如受到炮彈的轟擊,水浪濺起數丈高,倒霉的魚兒也不知死了幾條,卻已不見慶波的身影,**師耐心的觀察著湖面,只要他敢出頭換氣,便在劫難逃。
跳入江水中的慶波,玩命的向前遊去,一口氣潛泳了二十余丈遠,感覺身體有上浮的趨勢,氣息有氣悶的感覺,忙選擇了一個正在航行從身邊經過較為寬大的船底,運用真氣手腳產生吸力吸附在船底之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憋的胸悶眼花之時,腦海傳來老盧的聲音,外息既止,內息自湧泉起,當生生不息,循環不已,一口濁氣停在咽喉之間,吐出一個氣泡後,腳底湧泉穴一熱,一股加速暖流真氣行遍全身經絡,行經腦後後枕穴時,二層至三層之間的瓶頸,隨著腦海中傳來輕輕“啵”的一聲,兩者之間的瓶頸已被打破,此時已由外息轉為內息,胸中的氣悶感蕩然無存,慶波感覺自己能和旁邊的魚兒一樣,永遠不用露出水面呼吸,也不會憋死。
慶波這才回過神來檢查自己的傷勢,傷勢倒也不重,在剛剛突破之時,輕微的內傷基本已被修複,只是感覺背上的青鋒劍有異,抽出檢查一看,終於明白在宗師的擊打下為何自己的傷勢不重,青鋒劍已被震裂數截,看來是姐姐的寶劍替自己擋了一劫,方才碎裂成這樣,不然自己的傷勢不會如此之輕。
老盧的聲音傳來,此劍已無法再用,讓我吸收了,好物盡其用,慶波意識傳出聲音,想得美,讓你吸收了就灰飛煙滅,再無半點留存,不如讓它葬身這河底,還能有個念想,說不定還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刻。
說完,將寶劍從背上解下,連鞘帶斷刃丟入河底,放任它去欣賞河底美好的景色。
完顏洪烈在岸上時不時如鬼魅般躍到行進過的船桅之上,四處觀察水面,又時不時的躍到岸邊,等了一個時辰,終於知道自己再無希望擊殺此人,雖然不知什麽原因,這個小子能在水底憋氣如此之久,還是用了其他什麽方法,但自己終歸錯失了這次機會,隻得返回城外大軍之中另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