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山大川的美,那是天地之美,可是非比尋常的,連這些地方的五靈都不入他法眼,范逾深感吃驚。靈光一現,范逾又想到了童笑問獲取到的火靈,那一幕和詭異,有無法解釋的地方,因而問道:“是禽獸吐靈嗎?”
“咦,你有兩下子啊,竟然也知道禽獸吐靈,我還以為這是一個秘密,你們這些朽木腐土不會知道的。別介意,我不是在罵你,我是罵五宗……最美的五靈是和這個有關,不過你只知道一點點,我也不能多說……”
“能否給我找一個,我買!”
“當然可以,但是我不賣!”
“那你需要什麽樣的條件?”
煌無憂笑了,“青木宗一戰,你給我的印象非常深刻!我認為,你在戰鬥中的天賦無與倫比,是天生的戰士。你要五靈很簡單,只需要加入我們!”
范逾已經猜到了,緩緩搖了搖頭。
煌無憂面露可惜之色,他知道現在還不能把范逾爭取過來。
范逾道:“我想要我的每一步,都是自己做出的選擇。不想受製於人!”
“加入我們,怎麽是受製呢?”
“當然受製。到時候,你們叫我去殺五宗的人,我能不去嗎?這不是受製又是什麽?”
“你在鐵拳門,他們給你什麽好處?給不了野生五靈吧?這一段時間,五宗對你們發起了追殺令,你要不要反抗,要不要對殺?是不是同樣的道理?你是善於拚命的,因為是天生的戰士。在哪裡拚命不是拚命,何況我給了你這麽好的條件。”
范逾想了一會,腦子有些亂,支支吾吾道:“我現在還不想離開鐵拳門!”
范逾比煌無憂大好幾歲,但是今晚這一場談話都是煌無憂在主導。不過,他的談吐和年紀絲毫不相匹配。見范逾有一些猶豫,煌無憂又立即道:“你戰意高,我給你找一個貼合的五靈,保證你進入藏海境之後,能孕育出藏海器。比如塵大哥的那一口鍾還要好,或許能出古鼎也不是沒有可能。到時候,你即便是站在小星身邊,也不會失去光芒。怎麽樣……”
煌無憂滿是急切的神情,范逾有一些動心了。他知道鼎的威力,這是藏海器中最為傑出的存在。一生都可以不斷成長,到時候比肩神器都不是沒有可能。一人帶著一個神器,可以無限制輸出,沒有任何限制,也沒有任何副作用。這是一個誘惑,一個天大的誘惑,范逾想要拒絕,可是一下兩下竟然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的確,這一段時間,鐵拳門不好受,鐵拳門的人,每一個人也都不好受。由於被五宗追殺,在外的弟子已經死了許多。自己,能不能再回去,都是一回事。最少,有回不去的可能!
最終,范逾還是歎了一口氣,道:“目前不可能,或者說等到鐵拳門被滅,我可能就同意加入你們了。”
鐵拳門被滅,范逾一出口,就意識到這樣說不好。不過話已出口,也不能再收回了。煌無憂倒是沒有多想,只是表現得很惋惜。
范逾又問道:“新成的馭獸宗和你們是一起的嗎?”
煌無憂不屑道:“王命薄這個匹夫,是個投機分子,和我們不是一路人。我們也不是馭獸宗的人,我們是匪逆!”
范逾松了一口氣,如果馭獸宗和他是一夥的,將來誓必血流成河。真龍坐鎮、重瞳妖貓守護,這樣的力量,是無法忽視的,或者說,是無法抵擋的。
“我最近遇見了很多奇怪的事,你是奇怪的。在你之前,我還遇見了一個奇怪的人。”
煌無憂笑道:“你終究有一天會加入我們的,我們現在是朋友了。是朋友應該分享,我說了很多五族的事,你也該說一說你的秘密了。”
范逾欣然接受,五族之後竟然當他是朋友,說道:“我的身世都給你說了,已經沒有什麽秘密了。”
煌無憂神秘一笑,悄悄道:“你應該有一位隱秘的師父,是五族吧?”
范逾大驚,道:“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青木宗一戰,我感應到了你身上藏有五族的血!”
范逾沒有接話,說道:“金羊門不倒,就是因為有一位綠荷姑娘在守護。 她是個天生的啞巴,不過能掐會算,她說自己是一點心靈所化!”
煌無憂動容,沉思道:“她與我五族的關系匪淺,這心靈所化千百年都未必能出一個!快說,他跟你說什麽了?”
“綠荷姑娘說了很多,不過大部分都是你說過的,且沒有你說得這麽詳細和深刻!她說神器出,一定伴隨著殺戮。豐州未來三年內,一定有難!血海浮屍,生民十去其七八的大難!”
煌無憂不以為意,道:“當然有大難!”
范逾吃驚,道:“你已經知道了?”
“我就是他們的大難!”
范逾吃不準,或許真有這個可能,道:“綠荷姑娘說,只有神器能抵擋。”
“神器當然可以抵擋,但是我並沒有神器。”
“既然你們是神之後,那麽最近頻頻現世的神器和你們就沒有關系嗎?”
“沾著一個神字,就和我五族有關。不過,這個神器關系不大,也不一定就是神的武器,托名也說不定。只能說,這些神器威力非常之大。不過太過遙遠了,沒人知道那麽遙遠的事,也不會有人知道它們的來歷。”
“既然這樣遙遠,那為什麽,竟然還有完整的神器問世呢?”范逾不明白。
“那是因為山勢的原因,如同你們鐵拳門的護山大陣,也是以山勢為依托,也就是以神器為陣眼,因而能發出地光斬,威力無比強大。正是由於獨特的山勢,才能使得神器保持完整。不過,依我判斷,多少還是會受到一些損壞。須知,這個世界很少有東西能不被蜿蜒的時間之河所腐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