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命薄笑了,輕松寫意,道:“你以為我會那麽輕易把蛟龍送出去?我告訴你們,我馭獸宗,甚至整個豐州,蛟也只有這麽多,包括這一條深度化形的也只有4條而已。”
果然,此人就沒有打算把蛟送出去。上當了,上了賊人的當了,這王命薄原本就是匪逆賊寇,這是他的風格。許多人都撫著自己的胸口,一口氣吸不進去又吐不出來。
王命薄繼續說道:“我整個馭獸宗,也只有他們三人深度化形成功。他們的本體是什麽?是不能修真的普通獸禽。這一位你所說的蛟先生,最初不過是一條普通的小菜花蛇而已,如今深度化形,超脫的天命的鉗製,早就形成了真格了。這麽說吧,其真實的實力,並不比本宗的護山大獸重瞳妖貓弱多少……”
眾人絕望,恨恨不已,太上長老歸隨裳白白送掉了性命,死在禽獸之下。不應該啊,又何必呢?她不是不知道這些禽獸的厲害,想那重瞳妖貓,她可是親自面對過的,豈能不知道它們的威力?
五宗之人,如喪考妣。
“哼!你們以為我不知道麽?此人來挑戰,不過是想斬斷羈絆,想要一飛衝天。然而,不過是來送死罷了!”
胡鬼兒突然站了起來,怒道:“我不許你這麽說她!”
“怎麽?你還想翻天不成!”王命薄冷笑。
苗見世拉了拉胡鬼兒,讚歎道:“那,這一位蛟先生,豈非天下無敵!”
有人反對,道:“真龍,重瞳妖貓,蛟先生是比不過的。”
“蛟先生深度化形,已經不能算獸了。我稱他為先生,自然把他列入修真之士的范圍內。修真之士中,蛟先生已然無敵了!”
王命薄點頭,心道還是這嚴守拙文化水平高,說話就是說得那麽好聽。環顧四周,人人垂頭喪氣,似乎對接下來的挑戰完全失去了信心。
“沒人挑戰最好!”王命薄想東想西,他當然想把蛟留在馭獸宗。他原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否則也不會蛟做噱頭。正是有恃,所以無恐……
“我也來打一架!”突然,出現了一個稚嫩的聲音,似乎是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所發。
人們全都望向羅霄殿的大門口,能不經通報,就來到這羅霄殿中的人,都是有天大的勢力的人,否則早就被馭獸宗斬殺了。
沒有看見說話的人,卻看見了一條巨蛟遊了進來。
這一條巨蛟碩大無朋,身軀堪比殿中的大石柱,在羅霄殿中不斷低聲咆哮。雖然,壓迫感十足,但是,人們聽得出,它的聲音有一些低低地哀鳴。
似乎,它是故地重遊……
突然,嚴守拙、柏長青、苗見世、程時佑等人全部顫抖起來,他們並不是懼怕這一條蛟龍。因為這一條蛟龍不是真正的蛟龍,而是看見了蛟龍身上的江河。
江河刻在蛟身上,這意味著什麽?不言自明!
嚴守拙戰戰兢兢起來,說道:“我沒看錯吧,修河、撫河、信江、饒河、贛江,五江刻身。且是如此清晰,完美無瑕。不像是刻上去的,而是由裡而外長出來的。天啊,我沒有看錯吧!”
“嚴長老沒有看錯,的確是這五條江河無疑了。山為翠浪湧,水作玉虹流,這龍尾的這一條江河,當是贛江無疑了。”
江河畫身,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天啊,這究竟是誰?五條江河畫身,他還來這裡幹嘛,趕緊進入彭蠡澤啊!”有人極度疑惑,此地不應該是他來的地方。
“是啊,江河畫身,這樣的清晰無誤,絕對夠資格進入彭蠡澤了。入澤潛易水,可以登瀛洲矣。”
眾人有一些瘋狂了,元神出竅,蘊育成蛟,爾後就是騰蛟於江之中。眾人全部看見了,這一條蛟身上刻著五條江河。這五條江河是豐州內最大的水系,終於彭蠡澤。
“他......竟然全部成功了!”
訣別士都知道,想要化龍,先要騰蛟。
一般而言,在二個水系騰蛟就行了,成功之後經過彭蠡澤。甚至,就只在一個水系騰蛟也行,成功了之後,也就是把江河刻畫在身上之後,再進入彭蠡澤洗淨最後的汙濁。
之後,入易水不沉,乃至於登上仙山瀛洲,就是化龍成功了……
此人是誰, 快要成功了,舉座皆驚。
這已經是一位準化龍士了。
這……究竟是誰的元神成蛟?
范逾已經認出來了,這一條蛟和那一日在天都峰出現的一模一樣。只是,那一日是半實半虛,而今天卻是完全實質化了。要說這是一條真正的蛟龍,非訣別士都不能辨出區別來。
江河畫身,這一條巨蛟還在殿中不斷穿梭。所有人都是戰戰兢兢,身子都不敢有絲毫歪斜,生怕打擾了他。王命薄的臉色很難看,他準備召出重瞳妖貓。
可是,他心裡沒底。因為這是一位準化龍士,重瞳妖貓是否能對付得了,他也不知道。五條江河畫身,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召出重瞳妖貓來之後,不能取得勝利怎麽辦?或者,殺敵八百自損一千,那也是不行的。
馭獸宗走得是霸道路線,一旦勢鈍,那麽必遭群狼撕咬。
王命薄踟躇間,一個小少年出現了。
頓時,這一條蛟化成風氣,灌入他的神庭之中。
眾人啞口無言,這一位少年,就是剛才說話的人。不過十二歲的模樣,比他們預估的十四歲還要小。額頭之上,明白無疑地長出了龍角了,像是兩塊嫩薑。
果然,是準化龍士了。
等到這兩個龍角不見了,恢復了本來模樣,才是真正進入化龍境了。而他,離化龍境是真正的一步之遙。並且,這最後一步一定不會太難,因為上蒼對於一位五條江河畫身的人也是有所偏愛的。
騰蛟化龍,一飛衝天。
這樣,才是真正的修真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