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兩個從不同方向,來緩解局勢的辦法。
一個是不管不顧,直接不回葉府,久居軍營,等風聲過去就好。
反正,他們只會針對當事人,不可能會去葉府鬧事。
另一個辦法是,帶著妻子主動拜訪一些家族有地位的族老,在他們面前刷存在感,獲取他們的好感。
此舉,亦是在強調自己司家女婿的身份。
再主動與一些族內有地位的人結交,這樣以上層影響下層,改變口碑的扭轉。
葉攀比較傾向於第二個辦法,但就是感覺有點麻煩。
誰曾想,在糾結幾天后,轉機便自動出現了。
一則消息,直接碾壓式地蓋過他上任的消息。
一時間,他這第十掌兵使竟無人問津,仿佛被人遺忘。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消息所吸引,感到震撼,感到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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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府。
“家族竟然出兵了!”
茶桌前,葉攀騰身而起,被這則消息驚到原地罰站。
“是啊,誰能想到,家族做為弱勢的一方,明明之前還在努力緩解與林家的關系,可今日卻突然出兵了。”
聶鴻面色凝重,在聽到這消息的第一時間,他便來找這位高權重的好友。
“不對啊,家族正式出兵,竟然沒有通知我這個掌兵使。”
葉攀消化完這個消息,緩緩坐下,提出這個不解的問題。
聶鴻表情一凝,亦是疑惑了一瞬,思索著推測道:
“嗯……聶某估計,葉道友的第十營新立,或許暫時還未納入第一戰鬥序列,但是如果前線焦灼,應該很快就會動用第十營的。”
“有道理。”
葉攀沉吟了一下,感覺這個判斷沒錯,家族顯然早就決定出兵,時間肯定是確定好的。
可先前卻給他半年時間,說明就沒打算讓他做先鋒。
得出這個結論,葉攀抬眼看了一下聶鴻,卻忽然發現,對方用期待的眼神望著自己。
見狀,他心頭一動,明白了,主動開口:
“聶兄,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等我這第十營出征,你可要隨軍出行,助我一臂之力啊。”
“哈哈哈,那是自然。”
聶鴻臉上閃過一絲喜悅,笑著點頭應下。
雖然先前說好守望相助,但事到臨頭,他臉皮還是太薄,心中的傲氣使他拉不下臉,說出那好似請求的話語。
“甚好,那就說定了。”
葉攀微微一笑,以茶代酒,拿起來跟聶鴻碰了一下。
他了解聶鴻的性子。
聶鴻底層出身,知道怎麽做對自己最好,但就是有點太端著了。
這點從他對自己的稱呼能看得出來,從來都是以道友相稱,很少親切地稱呼兄弟。
哪像葉攀,認識明長威不過兩天,便“道兄”、“明兄”地叫個不停。
不過,除了這點。
聶鴻還是挺好的,人品有保障,這點從兩人早前分戰利品,能看得出來。
另外,修為和戰力又不弱,聽說這兩天,他就準備去閉關突破至練氣八層了。
再則,對局勢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對看人亦是眼光毒辣。
有這麽一位信得過的好友,葉攀在軍營中就有了個商量對策的人。
若遇戰時,他確實是很樂意征召聶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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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半個月。
葉攀陷入了對未來的彷徨,以及對監軍的期待之中。
是的,他這幾日已知曉:
做為外姓人掌兵使,在出兵時,一般都會配一位家族公子,做為“監軍”。
當然,明面上說是對家族公子的歷練,充當掌兵使副手。
實際上是怎麽一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就如之前回來的司修文,就是來找一位配合的外姓人掌兵使,一起去執行某個任務。
還有就是十天前明長威的出征。
這老哥運氣真的好,搭檔上了家族年輕一代最出色的女修——四小姐司修凝。
現在只希望,自己也能有一位好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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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天過去,家族最後兩位掌兵使陸續出征。
這一日,終於輪到了葉攀。
宇文沐大步走入軍營,手持令牌,來到葉攀面前,正色道:
“奉家主令,調第十營出征,行軍路線按此令執行,請葉掌兵使接令!”
“葉某接令。”
葉攀神色嚴肅,伸出雙手,小心地接過令牌,放入懷中。
這個令牌是法器,裡面有著此次行軍路線和聯絡方式,需要好好保管。
做完令牌交接,兩人神色便放松下來。
葉攀想了想,輕聲詢問道:
“宇文兄,可知是哪位公子,隨我一起出征?”
“呵呵……”
聞言,宇文沐頓時一笑,神秘地說道:“是你的老相識。”
“哦?難道是我家兄長?”
葉攀臉色微喜,卻又有點不敢相信,畢竟司修文已經回來過一次了。
果然,宇文沐搖了搖頭,說道:“非也,是六公子,他回來了。”
“六公子?!”
葉攀臉皮一抖,這下懸著的心,終於徹底死了。
確實是老相識,當初就是這位六公子把他賣給的司修文。
不,應該說,是用他來把司修文給算計了。
也幸好,這六公子要算計的是司修文。
要換作一位氣量狹小的公子, 此時葉攀恐怕早已曝屍荒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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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葉攀忙碌好軍營瑣事,眼看就到了去供奉堂征召的日子。
六公子司修炎這才姍姍來遲。
軍營前,只見一位身穿錦袍的年輕男子,摟著一位身姿豐盈的美貌女子,步入大門。
這位年輕男子長相白淨,五官俊秀,偏偏那雙眸子充滿桀驁,看起來很有侵略性。
他摟著美貌女子,大步向前,放肆地笑道:
“葉攀,多年不見了,沒想到這次又是我們主仆兩一起合作,好極,好極,哈哈哈……”
“六公子。”
葉攀略一拱手,假笑一聲,心頭卻暗罵:‘主仆?現在今非昔比了,你也配?!’
正暗自不忿,神識卻感覺到一雙怨毒的眼神,正盯著自己。
他轉頭望去,見到了數年前的故人。
那位身姿豐盈的貌美女子,記憶中只是身材姣好,不施粉黛的清麗少女。
‘變化這麽大嗎?幾年了?七年?不,好像快八年了。’
葉攀臉色複雜,不再看她。
說起來,當時他們都是棋子,實在是身不由己。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害這位女子,落得這般下場。
但是,見到今日這個場景,更堅定了他要討回場子的想法。
‘司修炎,等著吧,這次落在我的手上,我會讓你走得不明不白,永遠都不用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葉攀面上假笑攀談著,心中卻暗暗發狠,已然動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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