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於練氣了,這就是神識嗎?”
葉攀張嘴輕吐一口濁氣,剛穩固好修為,就迫不及待放出神識。
神識一會兒掃過灰色被褥,一會兒掃過素樸衣櫃,直到把整個屋子的物品全掃個遍,他才終於罷休。
“真是神奇,可以把神識集中仔細的掃描一個地方,也可以神識全開,掃描周身百米范圍的景象,就是要耗費一些心神。”
葉攀笑了笑,神色有些振奮,剛體驗了那種宛如眼睛“看“到,又仿佛只是把景象“印”在腦海的感覺。
怎麽說呢,他感覺有點像蝙蝠,可能蝙蝠的雷達就是這樣的吧。
此時,正有點興奮上頭的他,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神識有些超出常人。
正常剛突破練氣期的修士,神識范圍一般不超過五十米,而他顯然遠遠超過了這個范圍。
‘先通知七公子吧,這府內到處都是修仙者,突破練氣的波動應該瞞不過他,早點告知也算是表一下忠心。’
葉攀想了想站起身來,推門出去,在院外走廊找到一個普通凡人家奴,吩咐他去把這件事報給司修文。
在此過程中,他又看了看天色,然後回到房間。
“居然過了半個多時辰了!明明我感覺突破的時候很順利,一路勢如破竹,竟然還是耗費這麽久的時間。”
回到房間,葉攀舒服地躺在床上,放松了一下心情,想著先前的突破,不禁有些怎舌。
稍微閉眼放松了一下,他便又閑不住得坐了起來,開始查看腦海中【冥淵黑水功】的法術。
胎息境界其實是凡人到修行者的一個過渡境界,體內的靈氣還是太過稀薄,根本無法施展太複雜的法術。
導致他之前明明沒有練氣功法,空有大把時間,卻也隻學了四五種簡單法術,都是些輕身術、清塵術之類的小法術。
學過唯一有殺傷力的護身法術,就是【靈氣彈】,就算練到巔峰,也就相當於小口徑手槍的威力。
故而,他早就對練氣法術心馳神往了!
………
通過查看,葉攀很快發現【冥淵黑水功】比【黑水功】配套的法術要多得多。
原本【黑水功】除去主要的功法,其他的法術是以一整套水系法術為主。
而【冥淵黑水功】配套的法術就頗為完善了,不光有水法,還有一些幻術、斂息術、防禦類法術等等。
最關鍵的是,居然還附送一套水屬性劍訣!劍訣名為【冥淵斬魔劍】。
可惜,葉攀剛開始研究腦海中幾種法術,還沒等他嘗試,就被一陣敲門聲給打擾。
“咚咚~”
“來了!”
床上,葉攀緩緩睜眼,有些皺眉,盤著的雙腿打開,起身上前開門。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映入眼簾的赫然就是之前他吩咐去傳信的那位仆人。
“葉大人,公子有請。”
那家奴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身體微微躬著,拱著手諂媚地說道。
面對這位爺,他當然需要恭敬一點。
不提葉攀如今的練氣修士身份,哪怕只是作為七公子的貼身隨從,其實已算府內最不好惹的存在之一。
“好,我知道了,多謝小哥。”
葉攀拱拱手,道了一聲謝。
“不敢,不敢。”
家奴誠惶誠恐,連連擺手,隨後便躬著腰退下了。
‘怎麽這麽快就傳喚我,不給我多點時間適應修為,這不符合司修文禮賢下士的性格啊,難道說又出什麽事了嗎?’
葉攀站在門口,看著家奴遠去的背影,心頭掠過一抹憂思。
不過現在毫無頭緒,他想了一會兒也沒有結論,隻好聽命行事,動身前往七公子的書房。
………
書房離葉攀住的耳房還挺近的,或者說是離司修文的臥室挺近的。
司修文平時單獨召見某人的時候,就喜歡約在書房。
只有在召見比較多人的時候,才喜歡去更遠一些的閣樓。
葉攀出了房門,在遊廊走了一小段,又穿過一個垂花門,便來到七公子的書房。
“咚咚。”
葉攀在敲了兩下門之後,聽到裡面喊了一聲“進來”,於是輕輕推門而入。
“公子,屬下幸不辱命,功法屬下已經記清,現歸還秘籍。”
葉攀恭敬地行了一禮,接著雙手捧著一本書籍,徐徐上前。
“來啦,坐下說話。”
司修文熱情招手,接過秘籍,抬手示意葉攀坐到書桌前的一個椅子,本就溫文爾雅的他,此時展現的態度竟比之前還要親和一絲。
“額……謝公子賜座。”
見狀,葉攀神情一愣,幾乎瞬間就察覺到司修文的異常,心中愈發不安。
他不禁放出一絲神識,投向隨著突破來到識海之中的黑色圓珠,試圖察覺到什麽。
可惜,珠子紋絲不動沒有任何變化,讓他只能無奈作罷。
“葉攀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次的突破,可是有點不一般啊?”
司修文沒有發覺自家親隨的小動作,只是盯著他坐下之後,便試探著說道。
“額,屬下實在不知,請公子示下。”
葉攀沉默了一下,誠懇地說道。
這確是實話,他突破的時候全部注意力都在引導靈氣和運行功法上,彼時的他又沒有神識,對於外界情況的感知相當有限。
等突破成功,誕生神識之後,那時異象亦隨之消散,只能察覺到空氣中殘留的靈氣波動。
而正常突破同樣也有靈氣波動,他自然是不在意的。
“嗯……就在剛才,你突破之時,你臥房處有一縷白煙直衝雲霄,雖然細小到微不可查,但府中所有練氣修士都看得一清二楚。”
司修文故作隨意的說著,眼睛卻頻頻望向下首的葉攀,觀察著他的神色。
“啊?這……公子明鑒,屬下實在不知,屬下就按著【黑水功】上的行功要訣,正常的突破,屬下實在不知這白煙是從何而來啊。 ”
葉攀適時地展現慌亂之色,話語快遞又帶有一點磕巴,看上去有些語無倫次的樣子。
無論司修文信不信,他都必須這樣表現。
如果一副淡定如常的樣子,那豈不是明擺著說“我有問題,我在撒謊”,那也太侮辱司修文的智商了。
司修文緩緩點頭,目光灼灼地盯著葉攀,坦然說道:
“是嘛,葉攀啊,本公子也不想瞞你,你這剛突破練氣期就展現出異象,這府內的修士們都看到了,也瞞不住,這件事我沒辦法自己做主,剛才已經稟告給坊市內駐守的長輩了,你可有什麽話說?”
葉攀看上去有點六神無主,面對七公子的目光,只能一味的表示著忠心:
“這……屬下不知該說些什麽,屬下自幼生在司家,養在司家,又蒙公子大恩,公子有何吩咐屬下都悉聽尊便,請公子明察。”
聽到葉攀這樣說,司修文收起審視的目光,面上看不出喜怒,淡淡地說道:
“嗯……也罷,那你退下吧,這幾天可能要委屈一下你了,沒什麽事先不要出府,等家族核查清楚再說。”
“是。”
葉攀連忙起身,鄭重行了一禮,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緩緩後退,直到退至門口,才轉身輕輕推門而出,離去前還不忘回頭把房門關上。
在關門的一瞬間,他瞥到了那一抹溫和的目光依舊鎖定在自己的身上,只是那目光有些過於沉靜,沉靜到猶如波瀾不驚的深潭,讓人難以看出水下暗藏的凶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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