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稍顯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司修文正要走出房門,去坊市內的司家店鋪巡查一二,聽到敲門聲不得不重新回到座位上。
“公子,那葉攀欺人太甚,我忍不了了,我想突破練氣,我要修練古法,求公子成全!”
司懷忠推門而入,直接跪在地上,說著說著差點留下淚來。
新法與古法除了築基後的區別,另一方面就是對心性的要求不同。
古法重資質而輕心性,修行者只有突破境界和遇到瓶頸的時候,需要心性的精進。
而新法是心性與資質同樣重要,甚至心性的佔比可能要大過資質。
因此,司修文之前才會猶豫是否同意讓葉攀修行新法,這正是擔心葉攀心性不足,不過彼時是不知道他星命在身,不然就不會有這種擔憂了。
亦是因為心性的影響,司修文同樣是下品資質,年齡也隻比司懷忠大了兩歲,修為卻是天差地別。
“懷忠啊,你就不能再忍忍嗎?以我的眼光來看,你只是遇到瓶頸了,只要突破眼前這一關,你一定會突飛猛進的,再忍忍吧。”
司修文歎息一聲,苦口婆心的勸道。
由於修行新法的成功,他對新法推崇備至,要不是有新法他一個區區下品資質,怎麽可能榮登公子寶座。
故而,與先前打壓葉攀不同,這次他是真的想培養司懷忠,真的是為他好,才執意讓他再磨練一下。
司懷忠與葉攀不同,他只是下品資質,如果修行古法這輩子一眼就能看到頭,可若是修行新法便會有無限可能!
“公子,忍不了啊,我真的突破不了,再修行下去,我恐怕要死於心魔之手了!”
司懷忠眼眶濕潤,哭訴道。
這並不是亂說,他真感覺到了,被葉攀這一刺激,如果再不想辦法突破,真有可能會有心魔纏身。
“唉,葉攀到底怎麽你了?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說出來,公子給你做主。”
司修文有些不甘,還想再開導開導他。
“公子,他,他說我胎息八年都突破不了練氣,說我是廢物一個,還說下品資質全是廢物!”
司懷忠磕巴了一下,添油加醋地說道。
“好膽,安敢如此放肆!真是恃寵而驕,我平時就是太慣著這些下人了,懷忠你放心,我等下就去好好教訓教訓他!”
司修文一拍桌子,看起來怒發衝冠的樣子。
他了解葉攀的性格,自然是知道司懷忠所說未必屬實,這時“發怒”只是為了安撫他,希望此事就此揭過。
可惜,他和稀泥的事做得太多了,而且演技實在一般,發怒發得不夠真情實感,吼得也不夠大聲。
哪怕是愚蠢的小胖子,都能看出他只是在敷衍而已。
“公子,不用了,不勞煩公子,求公子賜下古法,等懷忠突破練氣期,自己去找回場子!求公子成全!”
司懷忠哀嚎著,說著說著竟“哐哐哐”地開始磕頭,直磕得額頭通紅。
“唉,何至於此啊。”
司修文不由動容,他是頭一次見小胖子這般堅決。
他站起身,繞到桌前把司懷忠扶了起來,遺憾道:
“罷了,還未練氣就修的如此艱難,想來突破練氣後也未必就能一帆風順,是我太執著了,懷忠,我同意了,我賜你【玄元功】,從此以後你便修行古法吧。”
說完,他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本古樸的書籍,遞了過來。
“謝公子!”
聞言,司懷忠激動地仰起頭,雙手接過書籍,望著手中的功法,他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這般喜悅過……
成了,成了,這回一定能突破練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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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申時。
此時的葉攀已經回到自家房中,並已關緊門窗,準備查看司修文的“賀禮”。
他神識一掃,能清晰地看到:儲物袋空間頗大,足有一個小屋子大小。
在儲物空間正中,放著一把寒光凜冽的寶劍。寶劍的兩旁還放著一個盾牌和一遝符紙。
在旁邊的角落,另放有一堆晶瑩剔透的靈石,以及一冊閃閃發光的玉簡。
“媽呀,發了!”
葉攀兩眼放光,盯著儲物袋裡的東西,笑得合不攏嘴。
方才神識匆匆一掃,他已發現那把寶劍是一階上品法器,至少價值上千靈石。
而盾牌是一階中品法器,由於防禦法器更貴重,故而也值大幾百靈石。
那一堆靈石更不用說了,相當於是“現金”,並且是整整兩百靈石。
至於那冊玉簡,裡面記錄著的是一篇二階中品劍訣【大江劍訣】,以及一些關於劍修的基本知識。
司修文送的這些東西很有針對性,有投其所好的意思。
很顯然,那黑衣青年雖然沒有理葉攀,但還是把葉攀找他聊天的內容,如實的告知給司修文了。
司修文由此得出結論:葉攀對劍訣很有興趣,可能有成為劍修的意願。
“這…也行吧。”
又面對這種烏龍,葉攀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其實他只是“親眼”見識過黑衣青年的劍法,那幾天又閑著沒事乾,所以才好奇問問罷了。
不過,這也算歪打正著。
他本來就苦惱:【冥淵黑水功】的一些法術太過神妙,大部分都見不得光。
還想著改天去一趟坊市地攤,購買一些法術,以後萬一需要暴露法術,好歹有個說頭。
這下好了,法術的事情沒解決,反倒是劍訣的事情先解決了。
葉攀剛才看過了,司修文送的同樣是一本水屬劍訣。
想來只要稍加偽裝,除非修煉過這本劍訣的人在場,其他人應該是看不出來。
再加上【冥淵黑水功】的水法,與【黑水功】的水法之間頗有相像之處。
這樣一來,他戰力就可以曝光不少了。
明面上能使出的有劍訣和水法,其他法術如遁術和幻術之類的,就可以當做底牌使用。
‘不錯,這樣算是解決一樁隱患,不過……司修文只是一個七公子,說有錢也沒這般有錢,怎麽可能隨便送出如此厚禮,恐怕這背後有他長輩的授意啊。’
葉攀想了想,心中有所明悟。
要是他當時沒有同意與司修文這一脈聯姻,固然還是能得到賀禮,但很可能賀禮就沒有那麽豐厚了。
“可能司修文當時懷裡,揣著兩隻儲物袋,看我的回答來決定送出哪一個。”
葉攀笑了笑,異想天開道。
隨後,他並沒有杞人憂天,而是開始了每天的日常修煉,以及準備著手開始練習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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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此時的司修文剛剛送走了小胖子,卻沒了去店鋪巡查的興致。
剛坐回椅子,又忍不住“啊嘁”一聲,打了一個噴嚏。
“額,果然是多事之秋,天氣都轉涼了?”
司修文感歎一聲,掏出一個樣式普通的儲物袋,反覆打量著。
“這個儲物袋沒送出去,剛好留著給懷忠用,想來以他多年的胎息修為,此次練氣必成,這儲物袋也算是賀禮了。”
司修文笑著,神識不由探入儲物袋,從中掏出了一把小劍和一本書籍。
“太多了,懷忠拿著也不踏實,減去這一柄中品劍器和一階上品劍訣,應該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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