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禦靈宗的核心弟子,不到二十五的年齡就成功築基,還是僅次於天靈根的異靈根,陶血山被不少人視為宗門的結丹種子。再加上有元嬰老祖收為記名弟子,陶血山在奇靈山群峰中,單獨擁有一座靈山作為陶血山的洞府所在,待遇絲毫不遜色於結丹修士。
陸澤辰從儲物袋中取出令牌往洞府石門上一晃,隨即灰氣閃動,石門自行敞開了。
“陶師兄,等等!”
就在陸澤辰剛剛走了幾步,一聲呼喊從遠處傳來。陸澤辰的眉頭微微皺起,但轉過身來時已經恢復如常。
“陶師兄,上次你不是囑咐我說,給你從外門找個仆役弟子幫你打掃洞府嗎,看看這個怎麽樣?”
隨著遁光在陸澤辰面前略微一頓,露出一名面目陰森的中年修士。看到陸澤辰的目光落在自己面上,硬生生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
明明是築基中期修為,卻一口一個師兄,讓陸澤辰不由得從心裡發出感歎。
從陶血山的記憶中,陸澤辰很容易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姓孫,乃是禦靈宗的一名管事。早年受過重傷,早已仙路無望,一直在禦靈宗積累功勳,打算日後組建一個依附禦靈宗的修仙家族,將長生的希望寄托給後世子孫。
而所謂的打掃洞府,還專門指定少女,陶血山的心思可謂是路人皆知。不過,禦靈宗說到底是魔道宗門,又有誰會關心一名外門弟子的死活?從陶血山的記憶中,已經有超過十名少女被玩弄折磨後,成為陶血山靈獸袋內幾種奇蟲的血食。
陸澤辰按照陶血山的儀態,目光中帶著冷肅陰狠,哪怕是那孫管事,都忍不住身體莫名的顫抖了一下。直到目光轉移落到身旁的少女臉上,才暗中舒了一口氣。
魔道講究的是弱肉強食,強權真理,哪怕孫管事的修為比陶血山高出一次小層次,但在宗門高層眼中的地位卻不可同日而語。為了保住如今的管事之位,自然是不遺余力地去討好陶血山。一旦陶血山有朝一日晉升金丹,家族日後也會得到照應。
那一直低著頭,穿著禦靈宗外門弟子服飾的稚嫩少女,感覺到陸澤辰的目光,原本低垂的頭顱恨不得直接貼在胸前。纖細的身軀微微顫抖著,黑白分明的大眼帶著恐懼和深入骨髓的恐懼,甚至隱隱有盈盈的淚珠停留在眼眶。
“那就留下吧。”
若是按照陸澤辰的想法,自然不願在身邊留人。不過,這顯然不符合陶血山的行事風格。
作為禦靈宗的核心弟子,陶血山並非沒有競爭對手,暗地裡不知道多少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以便找到破綻取而代之。哪怕是高層,也會遵循弱肉強食的法則而不會插手。
反正不過是一個煉氣期的少女,陸澤辰也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那師弟就先告退了。”
孫管事臉上再次擠出難看的笑容,轉過身時,卻生硬地開口道。
“公孫晴,記住,你已經簽了契約,一定要服從陶師兄的任何吩咐。否則抽筋扒皮,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說完,再次朝陸澤辰露出討好的笑容,然後化作遁光消失不見。
那名叫公孫晴的少女臉色蒼白,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陸澤辰面無表情地走入洞府內,公孫晴一咬紅唇,還是顫抖著雙腿遠遠地跟在身後。
沿著通道走了一小段路,再穿過一個不大的房間後,就已經來到洞府的大廳。
整個大廳的格調,是無比的奢華,到處都是繪製著各種奇獸凶蟲的純金牆面,連桌椅都是純金製成,一副世俗暴發戶的格調。
哪怕早已經看過這個場景,但還是讓陸澤辰在心裡不住吐槽陶血山的品味。
轉身坐在大廳冰涼而堅硬的黃金座椅上,讓陸澤辰下定了決心。哪怕會引起他人的懷疑,也必須將這椅子更換掉。
“過來!”
看到公孫晴遠遠地站在大廳角落不敢靠近,陸澤辰生硬地命令道。
公孫晴長長的睫毛快速抖動了幾下,還殘留著一點嬰兒肥的可愛臉龐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邁動沉重的雙腿,一點一點地走到陸澤辰的面前。
“既然這麽害怕,為什麽還要選擇成為仆役弟子?”
公孫晴嬌柔而顫抖的軀體,突然變得筆直,仿佛是有了支撐。
“世間總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去做的。”
對於背後的故事,陸澤辰自然沒有任何興趣,揮了揮手道。
“從現在開始,剛剛經過的那個房間,就是你的了。”
公孫晴如獲大赦,連忙低著頭離開大廳。
“對了,今晚記得別鎖門。”
聽到後背傳來的聲音,讓公孫晴臉上緋紅一片,連腳步都變得踉蹌起來,幾乎是跌跌撞撞地離開了大廳。
“哈哈……”
這樣的惡作劇心理,讓陸澤辰開懷大笑。
“原來公子喜歡這樣的類型……”
靈光一閃,紅姬的身形緩緩浮現,語調中帶著淡淡的幽怨。
“好了,別皮了。替我看著點禦靈宗的元嬰修士動向。”
賣弄失敗,紅姬也並不氣餒,點了點頭,隨即化作五彩光芒消失不見。
轉眼間,距離陸澤辰進入禦靈宗內,已經足足過了大半個月。
一道遁光從半空中閃過,落在奇靈山內的一處靈峰洞府中,露出一名相貌平平無奇的中年修士。只見他小心翼翼地張望了一下,確認附近無人,才小心翼翼地掏出一道傳音符, 低聲說了兩句後就化作一道流光鑽入了洞府當中。
很快,洞府大門打開,中年修士在一名侍女的引導下,走進了大廳當中。
一名身材曼妙、相貌柳眉鳳眸,帶著幾分慵懶模樣的女子,在倚靠在大廳的長椅上。
“你說,那人這大半個月以來,一直都待在書閣裡?”
看到中年修士恭敬地躬身施禮後,嬌柔的年輕女子話語聲在大廳中回蕩。
“不錯,每日大部分時間,都是如此。”
中年修士面帶恭敬之色地說道。
“書閣裡,都是放置大量的雜書,根本沒有任何功法和秘術。以那個人的性格,又怎麽會……”
女子再次開口,話語中帶著質疑。
“柳師叔,等那人離開書閣後,師侄曾專門確認過。那人絕大部分時間,都在看一套名為《天南手劄》的典籍。至於傳經樓,那人倒也去了幾次,但每次的時間都並不長。”
中年修士恭敬地講述著更多的細節。
“這個月,那人拿了多少血精石?”
女子一直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異常之色。不等中年修士說完,突然開口打斷道。
“沒有,師侄仔細詢問過,這個月對方並沒有用門派功勳兌換血精石,這是師侄反覆確認過的。”
見到中年修士萬分確定的模樣,女子並沒有再開口,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離開。
“難道說,那人的嗜血蚊,真的在車騎國內損失殆盡,這倒是一個天賜的機會啊……”
良久,女子低聲喃喃,目光閃動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