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川回到閣中,渾身如虛脫般毫無力氣,將三八步槍放在手邊,對於厲天南的神通,心中也是深深的忌憚,今日如不是巽風刀大顯神威,恐怕他的下場,決計討不了好。
從儲物袋中取出兩顆低階丹藥來服下,手握靈石靜下心神來,慢慢恢復體內靈力。
好在只是靈力受損,身體倒並無受重傷,如此靜靜的打坐一天一夜,體內靈力總算恢復了七八成,睜開眼來細細回想昨日與厲天南的交手。
從儲物袋中拿出巽風刀來,平平無奇還有一個大缺口的刀身,實在不能想象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如若不是此刀,憑借他火龍術的手段,恐怕在厲天南一擊之下便要身死道消隕落於此,只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弄清楚巽風刀上為何能有如此暴烈的氣息傳來。
嘴角苦澀的一笑將巽風刀收回儲物袋中,也算他福大命大,青雲宗祖師玄青子在體內留下的金光盾,兩次助他脫離險境,衝霄洞府中得到的巽風刀,更是助他擊退厲天南,如此說來,他已欠下玄青子與衝霄真人兩個天大的人情,想到兩人都曾有事相托,嘴角的苦笑不由得又加深了幾分。
心裡不由得暗想:“憑借自己築基期六層的實力,在修煉界能自保都困難至極,又哪有能力完成兩位前輩相托。”
收起思緒,又從儲物袋中取出畫軸來,打開畫軸一個絕美的女子赫然出現在眼前,明黃色的衣衫佇立松枝之上,這不就是與厲天南交手之時,眼前忽然出現衝霄真人與強敵爭鬥時懷中名叫幽夏女子麽?
細細將畫查看一番後,小心將畫軸重新卷起,放入儲物袋中,正欲將儲物袋中的兀鷹取出來查看一下,卻聽得門外秋實的聲音傳來:“林前輩可在閣中麽?”
林雲川收起心神,輕咳一聲道:“進來吧。”
秋實伸手推門進入,仔細打量了林雲川幾眼,臉色一喜道:“看來林前輩已恢復得差不多了,林前輩真是神通廣大,連結丹期的大修士也不是前輩的對手。”
林雲川苦笑一聲道:“哪有如此輕松,體內傷勢恐怕還需得靜養數日才可恢復。”
秋實聽了微一沉吟似乎有話不便說,林雲川便道:“秋實,你有什麽話且說出來吧。”
對於春華秋實二女,林雲川雖心無他念,但數月下來,早已把二女當成小妹妹般,言語中也不曾有冒失之處。
秋實道:“月牙谷的水月仙子與滄浪劍宗的伍宗主在青雲殿,說是有事與林前輩相商,既然前輩傷未痊愈,此時還是養傷要緊,待晚輩去告訴兩位來客,就說林前輩此時正在閉關中,不方便見客,打發兩位前輩離開便是。”
林雲川心中有點意外,這兩人自從上次玄火老怪洞府作別後,也不曾有其它照面,此次來青雲宗也不知為何故。
“水月道友與伍宗主可曾說明來意?是否有其它人同行?”
“回林前輩,陸前輩等並未說明,只是說與前輩見面之後詳談即可,也沒其它隨行人等。”
林雲川心中還是有點擔心,他與水月仙子、伍道遠二人並無深交,此時上門若是因厲天南的事而來,恐怕有些棘手,但此時兩人既已上門,便見見也無妨。
想到這裡便對秋實道:“也好,我且去見見二位道友。”
秋實還是有些不放心的道:“要不林前輩再將養幾日,今日便先打發兩位前輩回去,等到調息好了身子再見也不遲。“
林雲川將三八步槍背在背上笑道:“無妨,客人上門總歸要見見的,況且人家是專程來見我,你且隨我去吧。”
林前輩如此堅持,秋實也不再說其它,答應一聲便引著林雲川往青雲殿而去。
水月仙子與伍道遠正同陸權陪同,在青雲殿上分賓主落坐,兩名年輕的女弟子又端上香茗來,伍道遠端上香茗一飲而盡,水月催子只是輕撫著懷中小獸並不說話。
伍道遠看了陸權一眼試探下問道:“陸道友,不知這林道友來自什麽宗門,好像來了貴宗之後,便不曾離開過?莫非是散修不成?”
水月仙子手也微微停頓一下,似乎對此話很感興趣。
陸權微微一笑道:“伍前輩這話最好還是親自問林前輩才是,不瞞伍前輩,林前輩每日也只是閉關修煉,就是晚輩等如無要事,也是不能見到林前輩的。”
“難不成那林道友是看上了貴宗的丹藥不成,所伍某所知,貴宗還沒能力煉製出結丹期所需的丹藥吧?”
“這個嘛說不定是本宗與林前輩有緣,本宗煉製的丹藥林前輩自是不會放在眼裡,晚輩已吩咐人前去稟報林前輩,只要林前輩不是處於修煉的關鍵時刻,定然不一會兒便到。”
陸權打了個哈哈,面對伍道遠的問話,只是客套般的敷衍過去,三方誰都清楚,雖說同處落日山脈,但是各宗任何一方勢力的增強,都會影響這微弱的平衡,況且青雲宗在三方的角逐中,一直處於弱勢地位,特別是青雲宗原宗主唐萬春隕落後,水月宗與滄浪劍宗也並不是沒有打過青雲宗的主意,只是忽然冒出個林雲川來,讓兩方不得不好好慎重權衡一下利弊得失。
兩人正說話間,一個清朗的笑聲傳來:“伍道友與水月道友遠道而來,定不是來青雲宗喝喝茶的吧。”林雲川大跨步進入殿中, 身後還跟著秋實。
陸權忙起身躬身行禮道:“林前輩,請這邊就坐。”讓過主座的位置站在一邊。
林雲川也不客氣坐在主位上,伍道遠與水月仙子二人一直在暗暗觀察,心中都不由得打起小算盤,這林姓修士在青雲宗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難道青雲宗莫非有意讓他掌管不成。
水月仙子嘻嘻一笑道:“這喝茶嘛哪裡都可以喝,雖然青雲宗的碧羅茶味道獨特,但我水月宗的醉月釀,凡是品嘗過之人都讚不絕口哦,林道友有空不妨去小女子水月宗坐坐,嘗嘗醉月釀的味道如何?”
林雲川也端起茶碗來輕喝一口道:“水月仙子放心,貴宗的醉月釀林某早已聞名已久,有機會定要親自去嘗嘗。”
伍道遠卻是耐不住性子之人,將面前的茶碗推開道:“我說兩位道友,伍某是個粗人沒啥雅興,我看還是說正事要緊。”
“哦?兩位道友今日遠道而來,不知找林某有何事?”林雲川伸手輕輕在桌子上一彈隨即正色道。
伍道遠望了陸權與秋實一眼,陸權立刻會意忙道:“幾位前輩談事情,做晚輩的自是不能旁聽才是,晚輩這便出去守在門外,任何人不得進入青雲殿內。”說完叫過秋實,二人識趣的退出殿外。
伍道遠手一揮,一道白蒙蒙的隔離禁製便籠罩整個青雲殿,望了水月仙子一眼道:“是仙子說還是伍某說?”
水月仙子笑道:“伍道友是此事的發起人,自然由伍道友說才合適。”
林雲川笑而不語望著伍道遠,靜待對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