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黑霧繚繞,隱隱有惡詭在其中咆哮。
良久,收功。
“眼下,第一件事是長出右臂,此地頗為偏僻,正好方便我做事。”
獨臂女人摸著斷臂,恨聲道。
“第二件事,是讓孫睚眥混入寶山七宗,這是一把好刀。”
女人看向洞外,若有所思。
“第三件事,那老東西的寶貝,肯定在那個該死的小子身上,我看上的東西,那就是我的!”
女人狀若瘋癲,咆哮不止。
“第四件事,恢復青春,找當年那些混蛋報仇。”
女人一掌拍出,洞內頓時有不少碎石掉落,響個不停。
“奶奶,您沒事吧?”
怪異孩童聽到洞內的響動,趕緊跑進來查看。
“我說過多少次了,要叫姐姐!”
女人渾身顫抖著,看樣子很激動。
“姐——姐姐。”
怪異孩童跪伏在地,低著頭,小小的身子不停的聳動著。
“小睚眥,姐姐語氣重了些,別怕!”
女人牽起怪異孩童,柔聲道。那關愛的模樣,哪怕是真的姐姐,都做不出來。
這才看清楚,孩童果然怪異。
這小孩有著一張成年男人的面龐,卻是小孩的身體。
腦袋比較大,面色蒼白,四肢很纖細。
“姐姐帶你找吃的,走吧!”
女人牽著孩童的手,走出山洞。
這兩天,玄騰過的很滋潤。
主公所托之事,現在由自己全權負責,成功只是早晚的問題。
父女之間的隔閡也已經消除了,乖女兒還經常給自己捶肩揉背,這可是多年前才有的待遇啊!
只是,從昨天開始,乖女兒就經常臉紅,關心兩句,她就跑開了。
玄騰,他一個大老粗,也不懂醫術,就去請教大長老。
大長老柳諍,算是個奇才。年輕的時候,醉心武道,實力不凡,聽說後來是受到打擊了,消沉了一陣子。後來就醉心醫道,幾十年的沉澱,可謂造詣非凡。
“大長老,我家那女娃,最近臉紅的厲害,依您看,是何緣故?”
“眼下正酷熱難耐,應當是上火的緣故,燉幾次蓮子羹,應當無虞。”
“蓮子羹怎麽燉?”
“…”
一番纏問後,玄騰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玄騰終於做好了一碗蓮子羹。
“乖女兒,爹給你專門燉的蓮子羹,快嘗嘗!”
玄騰滿心歡喜,把蓮子羹端到女兒面前,很期待的看著趙紅英。
趙紅英有點不習慣父親的熱情,看著父親殷切的眼神,拿起湯匙,舀了一杓,嘗了起來。
“噗。”
“不好吃嗎?”
玄騰頓時手足無措,很緊張的問道。
“有點甜!”
趙紅英不想打擊父親,這蓮子羹有股燒焦的味道,又放了太多糖,味道怪怪的。
“第一次沒什麽經驗,我再去燉一碗。”
玄騰劈手奪過趙紅英手裡的碗,一把扔掉,又轉身進了廚房,開始忙活起來。
不多時,滿頭大汗的玄騰,再次端出一碗蓮子羹,遞給趙紅英。
“乖女兒,快嘗嘗,看看爹爹有進步不。”
“好喝!”
趙紅英沒有說違心的話,確實很好喝。
“那就好,我明天繼續給你燉蓮子羹。”
玄騰開心的像個孩子。
“父親,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你是我女兒,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只是不知道以後誰有這個福氣咯!”
“討厭!”
趙紅英破涕為笑。
昨天晚上,玄潭發生的事,玄騰並不知道。他所在的勢力跟雲水境是合作關系,他很懂分寸。
玄騰沒有馬上安排人系統性傳授武道知識和密文知識,是在等雲水境的大人物先來,這是他這一方勢力跟雲水境的合作前提。
玄騰見識過西宇寧的實力,也給女兒創造過機會。
在他看來,女兒能學到西宇寧的一星半點,武道修為必然大有精進,女兒一直以來的心病,自然就好了。
時光飛逝,兩天后。
“爹爹,宇寧公子出事了,您快救救他!”
趙紅英一臉驚慌的跑進屋,拽起玄騰的手就要往外走。
“是不是吳德仁那幫人?這幫壞小子天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玄騰還以為是這幫後生又在惡作劇,有些無力道。
“三天前,宇寧公子跳進玄潭,再也沒有出來了!”
趙紅英帶著哭腔,像個無助的孩子。
“事不宜遲,我們邊走邊說。”
玄騰帶著趙紅英,直奔玄潭而去。
很快,玄騰就明白了事情始末。
“丫頭,你別急。西宇寧這小子做事很有分寸,不會有事的。”
“可是,這都已經三天了,我怕——”
“丫頭,你怎麽對這小子這麽關心,莫不是——”
“宇寧公子救過我,爹爹莫要多想!”
“原來如此,看來是爹爹想多了。”
“爹爹!”
“丫頭,你跟著這小子修煉武道,爹爹不反對,但是千萬別陷進去了,此子非良配。”
“知道了。”
玄騰看著魂不守舍的女兒,不禁有些擔憂。
很快,父女二人就來到了玄潭這裡。
此刻,草廬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分為兩個陣營,正在激烈的爭吵。
分開眾人,玄騰走了過去。
“二位長老,為何在此爭吵?”
“玄騰,你來的正好,你來評評理。”
大長老氣將二長老的惡行說了出來。
“柳諍,你不要血口噴人。”
“老二,小友救了德仁,現在小友生死未卜,你不思感恩,還百般阻撓,不是忘恩負義是什麽?”
“放屁,我孫兒親眼見到那小子被怪物拖進玄潭,必死無疑,沒有必要再做無謂的犧牲。”
“老二,你孫兒說什麽你就信什麽,豈不可笑!”
“我不信他,難道信你?”
“不可理喻。”
大長老氣的長眉都豎起來了。
“二長老,難道你孫兒就不會說謊嗎?”
“玄騰,你什麽意思?”
“我聽說,當時有一石塊,從下面飛上來,還砸中了二長老,德仁恐怕做不到吧!”
“那小子狂妄自大,說不定是自己作死才被怪物拖進玄潭,肯定早就死了,我不會看著你們白白犧牲的,有我在,誰都不許過去。”
二長老攔住準備下到玄潭的玄騰,大義凜然的說道。
“二長老,你竟如此恩將仇報!”
“隨你怎麽說,我要對你們的生命負責。”
二長老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說,爭取了在場一大半人的支持。
畢竟,他人的痛苦於我何加焉?
“我就是洗了個澡,用得著這麽隆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