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宇寧聽說過,城主有很多光輝事跡,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就是’釣魚計’。
“楚天闊勾結外敵,血洗本地大族,我身邊這些孩童,就是遺孤。”
徐門主說到這些,恨得咬牙切齒。
“徐門主是想讓我幫你們報仇?”
“不,這些孩子是無辜的,可是他們卻見不得光。”
徐雍紀提到這些孩子,心痛的幾乎暈厥。
流風趕忙扶住徐雍紀,輕輕撫著後者的胸口。
自從見識過大長老的虛偽,西宇寧也長了見識。
哪怕徐雍紀說的情真意切,西宇寧也不會輕易相信。
誰知道,這是不是第二個大長老。
“徐門主,我一個年輕後生,能力有限,你肯定找錯人了。”
“貴客能自由出入城主府,錯不了。”
西宇寧心下一驚,神偷門的手可真長,城主府都有眼線。
西宇寧很清楚,他與這個神秘的城主,遲早會對上。
自從意外吃下虹魔蟲,他就一直被城主算計,父親也不知道被城主弄到哪裡去了。
這個神秘的神偷門,與城主應該有大仇。
與神偷門合作,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能有什麽好處?”
“給這些無辜的孩子們一個光明的未來,難道不是最大的好處?”
“門主要是信不過,大可另請高明。”
“貴客多慮了,外面有人會暗中配合。”
徐雍紀老神自在,一副吃定西宇寧的表情。
西宇寧心想:誰是老虎,誰是兔子,試過才知道。
“流風,送貴客離開。”
“是,師傅。”
西宇寧跟在流風身後,走進一條漆黑的過道。
“寧老弟,抓緊繩子,跟著我走。”
過道一點光亮都沒有,流風在前面走的很穩。
西宇寧很快明白,神偷門的人會一種特別的功夫,在黑暗中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西宇寧什麽也看不見,只能緊跟其後。
神偷門藏的如此嚴實,顯然蓄謀已久。
西宇寧心裡跟明鏡似的。
“寧老弟,我就送到這了。”
流風停下腳步,轉身說道。
西宇寧這才注意到,前方有微弱的亮光傳來,看來快到出口了。
估算了一下,大概走了幾百米。
“流風,你看起來比我還小,為什麽總叫我老弟?”
西宇寧覺得很奇怪。
“我有那麽多弟弟妹妹,習慣了。”
流風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笑著解釋道。
“你真是個好大哥,你那些弟弟妹妹營養一點沒落下。”
西宇寧心想:有流風這樣的好大哥,那些**歲的孩子,比同齡的孩子要壯碩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嘿嘿。”
流風傻笑,黑暗中卻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就此別過。”
“寧老弟,再會。”
西宇寧繼續往前,走了沒多久,出口到了。
出口在一處峭壁上,被繁茂的枝葉完美隱藏。
想要安全著地,要麽像鳥兒一樣飛下去,要麽像猴子一樣借助樹枝蕩下去。
西宇寧不會飛,試著抓住樹枝往下蕩,輕松落地。
神偷門果然藏的深,那個破廟估計是掩人耳目的,說不定還是個天大的陷阱。
西宇寧把最近碰到的人,在腦海中都過了一遍。
很感慨,這碎石城的人都不是簡單角色。
最早認識的楚心蓮,能自由出入城主府,與城主必然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那個拽小孩也很可疑。
還有方歩源、原布舫兩個統領,太反常了。
海執事、陸思久也不簡單。
冷不丁,一個念頭冒出:流風也是帶著’面具’的。
這個念頭生起後,西宇寧越來越懷疑。
這個流風,出現的時機,太妙了。
西宇寧邊走邊思索,腦海中兩個身影漸漸重合。
是流風偷走了城主令。
西宇寧無比確信。
難怪,總覺得有些熟悉。
只是,這家夥為什麽要偷城主令?
後來,與流風巧遇,再後來,進入神偷門大本營,與徐雍紀達成合作。
這巧合太多了!
西宇寧不太願意相信,流風做的一切是演的。
他不相信,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能有這樣的城府。
一定是忽視了什麽細節。
西宇寧一時間想不明白。
“咕咕咕——。”
肚子餓了,吃飯是頭等大事,其他的先放放。
另一邊,神秘大廳。
“流風,那小子就沒有問什麽?”
“回師傅,沒有。”
流風遲疑片刻,答道。
“嗯?”
“他關心了下弟弟妹妹們。”
“看看你身後,他們能否重見天日,就看那小子了,你可不能馬虎大意!”
“流風知錯,請師傅責罰!”
“自己去萬毒坑,面壁一宿。”
“多謝師傅垂憐。”
流風打了個寒噤,雙股戰戰,緩慢的向黑暗中走去。
待流風走後,徐雍紀摘下面具,現出真容。
沒有鼻子,整個臉就像是由許多碎步片縫起來的一樣,很瘮人。
“楚天闊,等著吧,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把失去的加倍拿回來。 ”
“那個臭小子自以為聰明,卻難逃我的手掌心。”
“流風有點失控的苗頭,我得多敲打敲打。”
“若雨那邊,我倒是不擔心。”
“…”
徐雍紀狀若瘋魔。
空曠的大廳中,只有徐雍紀的聲音不斷回響。
西宇寧回到主城區的時候,太陽已然西斜。
西宇寧雖然得到了富康酒坊一成的乾股,卻是沒有現錢。
無奈,只能又來到如歸居,用李掌櫃送的貴賓卡賒帳。
“宇寧公子,您來了,樓上有雅間,請跟我來!”
如歸居的小廝,看到西宇寧走進來,就像看到親爹一樣熱情。
“宇寧公子,想吃點什麽?”
“一樣來一份吧!”
“好嘞,您稍等!”
小廝屁顛屁顛的走了。
“老弟,你今天有沒有去落石坪看戲啊?”
“有那功夫,還不如去翠香樓聽個小曲舒服。”
“你有所不知,’原大炮’發飆了,有幾個新兵蛋子打架,被吊起來曬了一天,那場面,刺激!”
“’原大炮’雖然脾氣火爆,但是肯定不會知法犯法,你這故事編的太假了。”
“其他幾個人很快就認慫了,有個強種愣是不服,真被曬了一天,聽說叫’玄二’來著。”
“保真嗎?”
“不保真,我把王寡婦讓給你。”
“就這麽說定了。”
西宇寧等上菜,正百無聊賴,陡然聽到有食客提到玄二。
會是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