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僅剩的十多個玄甲軍士兵,西宇寧心在滴血。
“統領大人,沒有找到兩位隊長。”
幸存的士兵,氣喘籲籲的說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再找。”
雖然雲水境吳、柳兩家高層不怎地,但是吳德昭、柳磐岩自從來到玄甲軍後,就一直恪盡職守。
為西宇寧分憂不少。
西宇寧已經把這兩人當做兄弟了,他無法接受這二人死去的事實。
“統領大人,附近都找過了,沒有找到兩位隊長的屍身。”
西宇寧見士兵們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確實不好再讓他們四處尋找了。
南尾鄉這麽大一塊地方,他一個人一時半會也找不完。
眼下,還是得先跟剩下的玄甲軍匯合,再做計較。
西宇寧給這十幾個傷兵準備好足夠的飲水和食物,再次巡視了一圈,確定沒有怪物後,就離開了。
西宇寧一路狂奔,沿途沒看到另外兩隊玄甲軍的任何蹤跡。
西宇寧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直到南尾鄉的郊外,西宇寧注意到路上有一些凌亂車轍印,那些新墳,也詭異的被挖開了。
西宇寧沿著痕跡一路找去,一路上見到不少斷肢,西宇寧雙目含淚,心都被揪起來了。
“寧爺,是你嗎?”
西宇寧聽到這微弱的聲音,趕忙跑了過去。
卻見牛三趴在泥坑中奄奄一息。
此刻,牛三的後背上有一條恐怖的口子,正在往外淌血,泥坑早已被血水染紅。
西宇寧從四周的雜草中扯下幾片葉子,捏碎,敷在牛三背後的傷口上。
來回幾次,全部敷好。
這才發現,牛三不知道什麽時候暈過去了。
西宇寧原本還想從牛三這裡問出點什麽,現在,只能作罷。
西宇寧沿著痕跡,繼續找下去。
越來越多的斷肢出現了,到處都是血跡。
這麽多大好兒郎葬送了,西宇寧又恨又怒。
他沒想到,郊外的那些新墳才是真正的殺手鐧。
西宇寧第一次自大,出現了玄潭危機。
這一次自大,新生的玄甲軍,幾乎被葬送。
兩次教訓,西宇寧再也不敢小覷任何人。
幕後黑手如此做派,分明是挑釁,西宇寧發誓,一定要血債血償。
西宇寧繼續找下去。
很快,西宇寧就看到玄二的頭顱,掛在一處緩坡的樹枝上。
西宇寧強忍悲痛,小心翼翼的取下玄二的頭顱,伸手撫了好幾次,卻無法讓玄二閉上眼。
“兄弟,既然你死不瞑目,那就好好看著,要不了多久,我定會讓他們加倍償還。”
西宇寧恨聲道。
隨後,西宇寧用雙手挖出一個土坑,把玄二的頭顱埋進去。
一把將那棵樹打斷,用手劈出一塊木牌,咬破手指,在木牌上寫下’玄二之墓’,然後立在墳前。
做完這一切,西宇寧繼續尋找。
終於,西宇寧看到馬車翻到在山谷底。
西宇寧快步跑過去,掀開簾子,看到葉尋香昏迷不醒,顧無憂卻是不見了蹤跡。
西宇寧趕忙把葉尋香從馬車裡抱出來,平放在草地上。
所幸,葉尋香只是有點輕微擦傷,並無大礙。
很快,西宇寧就注意到,有一張紙條被短匕訂在馬車底部。
西宇寧拔下短匕,攤開紙條,上面寫著’顧無憂在我們手裡,這只是利息’。
這是何意?
西宇寧眉頭緊皺,十分不解。
“嬰寧。”
葉尋香揉著額頭,幽幽醒來。
“葉尋香,發生了何事?”
西宇寧趕忙扶起葉尋香,焦急的問道。
“嗚嗚嗚。”
葉尋香抱著西宇寧泣不成聲。
西宇寧見葉尋香這副模樣,心知她嚇壞了,下意識拍了拍葉尋香的肩膀。
“我們按照計劃,剛到南尾鄉郊外,突然就見到很多黑皮膚的怪物,從墳頭爬出,朝我們襲擊。”
“玄二護著我們一路逃亡,後來,馬車翻下山谷,我就昏過去了。”
“對了,小無憂去哪了?玄二怎麽樣了?”
葉尋香緩了一會兒,把她知道的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環顧四周,卻是只見到西宇寧一人,不由急道。
“無憂被人擄走,玄二死了。”
西宇寧很平靜的回答道。
葉尋香聞言,再次哭的梨花帶雨。
西宇寧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葉尋香安撫好。
隨後,葉尋香摘下發簪,一番操作後,便朝空中發射了一個特殊的圖案。
“愛郎,我已經發射了求救信號,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應我們。”
“這是怎麽做到的?”
“密文的一種小把戲罷了!”
“哦。”
葉尋香沒有注意到西宇寧的語氣異常,隻道是他好奇而已。
很快,就有不少人前來接應,牛三和傷兵們也被一並帶回去。
與此同時。
在一個幽暗的大廳中,一個蒙面人正在自言自語。
“等著吧,好戲才剛剛開始。”
在一處僻靜的小院中,一個虛弱的胖子,甕聲甕氣說道:“師弟,為何要放過那個小乞丐?”
“你是在教我做事?”
暗處傳來一個狂傲的聲音, 胖子嚇得一個哆嗦,不敢再有半分言語。
在一個昏暗的地下室中,全身都藏在黑暗中的人,喃喃道:“我等這一天太久了。”
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密室中,有個影子輕笑道:“暗處的老鼠開始露頭了,小家夥,你可千萬別死了。”
西宇寧回到玄甲軍駐地後,就閉門不出,連葉尋香也很難見到一面。
葉尋香很清楚,這次變故,對西宇寧的打擊太大了。
她沒有打擾西宇寧,反而是默默收攏玄甲軍殘部。
出發的時候,是將近四百人的隊伍,現在歸隊的還不到五十人。
四個隊長,玄二死了,牛三重傷,另外兩個隊長下落不明。
葉尋香不得不再次給玄甲軍募新。
就像塵埃各有各的去處,碎石城主城區竟然短暫的平靜下來。
只是,好景不長。
流言,不知從何而起,愈演愈烈。
“王八羔子,你再說一遍?”
牛三揪著說閑話的士兵的衣領,怒不可遏。
這段時間,牛三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
就來到校場,看看新兵的訓練情況,冷不丁聽到有新兵說西宇寧壞話。
“牛——牛隊長,外面都在傳,不關我事啊!”
那個新兵結結巴巴,辯解道。
“外面,我管不著,在這裡,誰要是再多說一句閑話,我就讓他知道我牛某人的厲害。”
“小三子,才幾天不見,脾氣見長啊!”